第137章 情人节案
钟语枫点燃了一支烟，说出了案子的始末。
这是一起连环伤人案，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今年的2月14日，情人节。
影都南城区。
上午九点，南城区公安局接到报案，报案人称女儿被人杀了。
民警迅速赶往现场，确认十六岁的少女冯翠玲死于家中，尸体全身赤裸，有遭受性侵的痕迹，现场没有指纹和体液残留，只发现一根疑似嫌疑人的下体毛发。
刑警勘察现场，确认嫌疑人是顺着排水管道爬上的二楼，嫌疑人疑是男性。
法医对死亡的少女进行尸检，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脖颈处有反复扼掐的痕迹，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
民警排查了冯翠玲的人际关系，在读高中生，社会关系简单，没有早恋倾向，父母都是工人，无仇家。
现场没有监控，民警走访了周边群众，也没得到有用的线索，初步确认是随机作案。
根据冯翠玲父母的证词，他们前一晚上夜班，早晨回来时，发现女儿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心想着可能是女儿睡过头了。
于是，冯翠玲的母亲推开了房门，发现女儿正躺在床上，她叫了几声，冯翠玲一点反应都没有，走近一看，冯翠玲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
说到这，钟语枫停住了，智慧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钟语枫，钟语枫似乎是在等她发问。
智慧闭上眼睛，仔细分析刚才钟语枫的描述，尤其是语气加重的部分。
“老师，案子破了吗？”
“没有，还在摸排。”
“现场遗留的毛发对比上了吗？”
“数据库中没有。”
智慧意识到，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嫌疑人范围，单凭一根毛发，无异于大海捞针。
“智慧，说说你的分析。”
“有预谋的犯罪，至少知道冯翠玲的父母都是上夜班。”
“还有呢？”
智慧摇了摇头，此时，她也想不出更多的线索。
钟语枫接着讲述了另一起案件。
案发时间是三天前，地点在影都的一个老旧小区。
当天中午，值完夜班的护士苗晓梅返回出租屋时，发现本应该去上班的同事朱玉兰还躺在床上蒙着头呼呼大睡。
苗晓梅叫了几声朱玉兰，朱玉兰没有任何回应，苗晓梅还以为是朱玉兰在和她开玩笑，就掀起了朱玉兰的被子。
只看一眼，苗晓梅就吓晕了过去。
朱玉兰全身赤裸，面部青紫色，眼球外突，舌头伸出来很长。
上了一晚上的夜班，加上受到了惊吓，苗晓梅昏睡到晚上八点多才猛地惊醒，于是她拨打了报警电话。
影都市局的刑警迅速赶到现场，初步分析，朱玉兰死于机械性窒息，死前遭受过性侵，下体残留体液，床上也提取到了精斑。
通过现场勘察，没有发现脚印和指纹，门锁有撬动痕迹，疑是用塑料片一类的薄片划开了门锁。
法医对朱玉兰进行了尸检，脖颈处有反复扼掐痕迹，经过DNA检测，确认下体遗留精斑和2月14日冯翠玲案是同一个嫌疑人。
“老师，这和腐肉有什么关系？”
钟语枫咬着牙：“现场发现了一张A4纸，上面机打了一个坐标，民警根据坐标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另一具尸体？”
“对，在金牛县的老林子里，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月。”
“死前也遭受性侵了？”
“性侵加虐杀，被害人是被凶手用内衣勒死的，有反复勒颈的痕迹。”
突然，钟语枫把车停了下来，智慧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自己家。
“老师，我今天不休息了，直接去警队吧。”
“上去睡一觉，下午再去。”
智慧摇了摇头，她想坚持工作，不是因为被李明哲传染上了工作狂，而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没有精力去想刚刚执行的死刑。
不料钟语枫催促她休息的语气不容反驳。
下了车，智慧的脑海里顿时响起了王德发死亡前的呼噜声，她有些不敢上楼。
于是，她拨打了李明哲的电话，没想到李明哲的直接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智慧被吓了一跳：“你，你没去上班呀。”
李明哲一脸疲惫，好像一晚上都没睡觉，他咳嗽一声：“我请假了，陪你。”
智慧心里有些感动，她相信自己在李明哲心里的位置，要不然没有什么事能让工作狂李明哲去请假。
不过，还是感动早了。
上楼前，李明哲走到吉普车边，拿出了一摞厚厚的文件。
“李明哲，有案子？”
“嗯，连环杀人案，我复印了一份资料，在家可以看看。”
智慧哼了一声：“还以为你请假是为了陪我呢。”
李明哲一脸正经：“就是为了陪你呀，顺便看看案子。”
智慧有些失望，不过李明哲拿的资料正是刚才钟语枫说的案子，这倒让她也有些好奇，至少不会闲下来回忆刚才的执行。
上楼后，李明哲把资料平铺在茶几上，她又给智慧说了一遍刚才的案情，大体上和钟语枫说的差不多。
“智慧，要不你洗个澡再睡一会？”
“不睡了，在这看案子，还不如直接去单位呢。”
李明哲盯着资料，头都没抬：“钟老说家能让你放松些，能休息就休息呗。”
智慧拍了一下李明哲：“今天你请假，也是钟老安排的？”
李明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我说请假，钟老说咱们都该休息了，方正和小小也休息了，对了，他们早晨也去监狱了，想陪你，结果我们仨都被钟老给赶回来了。”
“那把他们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别叫了，人得休息一下换换脑子，要是咱们聚在一起，肯定又得谈案子。”
智慧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呀，没想到，你李明哲也知道需要换脑子。
“李明哲，你怎么不想让我换换脑子呢？”
“案子和执行现场，你想让哪一个占据大脑。”
“案子。”
智慧说得毫不犹豫。
关于死刑，她是打死也不想回忆，尤其是那渗人的呼噜声，还有监控仪器滴滴答答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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