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从前慢
而她。
只能在醉意朦胧中，怀念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我坐在方向盘前，任由车子在夜色中漫无目的地行驶。
公司的事太多了。从早上开始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会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不知不觉，车子停在了一家清吧门口。
熟悉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烁。
是第一次见到林雨的地方。
推门进去，舒缓的音乐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台上，林雨正在唱歌。
白色长裙衬得她越发清瘦，在迷离的灯光下，像是一朵孤傲的白莲。歌声空灵，与这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位小姐，这一杯请你喝下去。”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歌声。
抬眼看去，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人摇晃着走向舞台，手里举着一杯红酒。
这张脸很眼熟。
等等。
这不是供应商老魏的儿子魏泽阳吗？
“不好意思，我在工作。”林雨礼貌地拒绝。
“工作？”魏泽阳冷笑：“陪我睡一晚，给你三十万！”
酒吧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几个服务生想上前阻拦，却被魏泽阳一把推开：“滚开！知道我是谁吗？”
“我爸可是顾氏集团的大供应商！”
“你们这小破酒吧，也敢得罪我？”
音乐声戛然而止。
魏泽阳踉踉跄跄地走上舞台，伸手就要去拉林雨。
几个服务生想拦，却又不敢真的动手。
毕竟。
魏家的确是顾氏集团最大的供应商之一。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果然。
有些人总是喜欢打着别人的旗号横行霸道。
而更可笑的是。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不好意思，我要继续唱歌了。”林雨礼貌地拒绝。
“装什么清高！”魏泽阳一把推开上前劝阻的服务生：“知道我是谁吗？”
音乐戛然而止。
“我有男朋友了。”林雨的声音依旧平静。
“男朋友？”魏泽阳冷笑：“叫他来啊！”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跟我抢人！”
我放下酒杯，站起身。
魏泽阳刚伸手要去拉林雨，后衣领突然被人揪住。
“我就是她男朋友。”
拳头重重砸在他脸上。魏泽阳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好几张桌子。
抬起头时，瞳孔猛地收缩：“顾，顾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滚。”
“顾少我错了！”魏泽阳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求您别跟我爸说！”
“我们家那点生意，真的经不起折腾啊！”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冷笑一声。
转身看向林雨：“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了。”
林雨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着泪光：“谢谢。”
“歌，唱得不错。”
留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重新响起的音乐声。
空灵的歌声再次响起，却莫名让人心烦。
第二天。
我提前一小时到达谈判餐厅。
推门而入的是个干练的女人，一袭黑色套装，气质优雅而冷淡。
这张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年前的雨夜。
我站在云京大学的门口，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撑着一把黑伞走来。
“学妹，去酒吧吗？”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干练优雅。
只是。
现在的乔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学妹了。
“顾总？”
乔伊优雅地落座：“好久不见。”
我看着她完美的妆容，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
买家是你？
我看着乔伊优雅地搅动咖啡，思绪不由飘回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和林冰玉大吵一架后，我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街头游荡。
雨水拍打挡风玻璃的声音和着雷鸣，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就在路边，看见一个蜷缩在长椅上的身影。
是乔伊。
高烧近四十度，要不是及时送医，怕是凶多吉少。
“想起什么了？”乔伊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
我端起咖啡：“想起你后来想方设法打压我公司的事。”
“就因为我拒绝做你男朋友？”
乔伊淡淡一笑：“所以现在要卖公司？”
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精致的妆容上，衬得那张脸愈发冷艳。
“累了。”
我放下咖啡杯：“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叶家愿意出十五亿。”乔伊直视着我的眼睛：“其中五个亿，算是我个人对你的补偿。”
“补偿？”我冷笑：“乔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救命之恩，总该报答。”乔伊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还有就是...骚扰你的事。”
我摇头：“不必了。”
“你留任两年。”乔伊没有理会我的拒绝：“工资翻倍。”
“这就是你说的恶趣味？”
乔伊一愣：“什么？”
“岭子说买家有恶趣味。”我站起身：“看来他说得没错。”
“等等！”乔伊叫住我：“林冰玉的事，我都知道。”
“所以呢？”
“那个叫林雨的女孩...”乔伊停顿了一下：“你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我转身离开：“这就不劳乔大小姐操心了。”
云京大学的教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课桌上。
林雨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脑海里全是顾飞离开前的背影。
一周了。
那个人再也没有回过别墅。
“喂！”珊珊推了推神游天外的林雨：“这都第三次叹气了。”
“怎么了？最近总是这样魂不守舍。”
林雨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妈妈想见顾飞。”
“什么？”珊珊的声音陡然提高：“顾飞？”
“云京顾氏的顾少？”
林雨猛地抬头，一脸警惕：“你认识他？”
“谁不认识啊！”珊珊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可是咱们学校的传奇人物。”
“林冰玉那个绿茶给他戴了绿帽子，现在正闹着要分手呢。”
林雨的手指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表姐在顾氏上班。”珊珊得意地扬了扬手机：“刚刚还听说，顾少签了个十五亿的大合同。”
林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十五亿？
是要卖公司吗？
所以这一周，他是在忙这件事？
“等等！”珊珊突然瞪大眼睛：“你刚才说，你妈妈要见顾少？”
“你们...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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