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五年前的雨夜
我把简单的三明治放在嘴里，味道意外的不错。
林雨站在一旁，目光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的反应。看她这样，我心里莫名烦躁。
“会做饭就了不起了？”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早餐太素了】
看着她拿起手机时愣住的表情，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
就这样吧，让所有人都感受一下被伤害的滋味。
“对不起。”
林雨低着头，声音很轻：“明天我会准备得更丰盛一些。”
这份温顺让我更加烦躁。
“不用了。”我起身准备离开：“以后各吃各的。”
林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收拾餐具。
出门时，我听见她在打电话：“珊珊，你说顾先生是不是讨厌我？”
“他给我发消息说早餐太素了...”
我冷笑着关上门。讨厌？
比起林冰玉的虚伪，你这种直白的讨好更让人反感。
公司。
“顾总，审计的人来了。”秘书小王敲门进来。
我整理了一下领带：“请他们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贵公司的财务状况很好。”他翻看着文件：“不过有几个问题需要确认。”
我挑了挑眉。按理说，收购方派来的审计团队应该会刁难才对。
“您请说。”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首先是应收账款...”
半小时后。
“基本没什么问题。”中年男人合上文件：“我们很快会出具报告。”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买家，到底是谁？
“叮！”
手机震动。是岭子发来的消息：
【顾少，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去见买家了】
【对了，听说这个买家很有恶趣味，你小心点】
我冷笑一声。恶趣味？
那正好，陪他玩玩。
又是一条消息进来。是林雨：
【顾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行程安排】
【需要我提前去会场吗？】
看着这些公事公办的语气，我突然有些烦躁。
打开朋友圈，林冰玉又发了新动态：
【一个人喝酒，想起从前】
配图是酒吧的霓虹灯。
呵。
从前？
那时候你不是嫌弃我管得太多，总是催你回家吗？
现在倒是怀念起来了。
“叮咚！”
又是一条新消息。
梨云：【冰玉喝多了，我去接她】
我默默关掉手机。
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夜色渐浓。
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霓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喝酒。
拿起手机，给林雨发了条消息：
【去买点酒】
很快，她回复：【好的，您想喝什么？】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
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
为什么会让我如此烦躁？
“算了。”
我关掉手机：“我自己去买。”
开车路过酒吧街时，远远看见林冰玉踉跄地走出酒吧。
顾欣追了出来，一把扶住她：“冰玉，我送你回去。”
梨云也跟着出来，一把推开顾欣：“滚开！”
我冷笑着驶过。
这些狗血的戏码，真是让人作呕。
回到别墅。
林雨正在客厅看书，见我进来，连忙起身。
“顾先生。”
我看了眼茶几上摆着的红酒：“你买的？”
“嗯。”林雨低着头：“听岭子说您喜欢这个牌子。”
我拿起酒瓶。
确实是我常喝的那款。
“倒酒。”
林雨拿出醒酒器，动作娴熟地倒了一杯。
看来这些天的培训，她都记住了。
“你也来一杯？”
林雨摇头：“我不会喝酒。”
我突然笑了：“林冰玉也说她不会喝。”
“可是现在，整天泡在酒吧里。”
林雨抬起头，欲言又止。
“怎么？”我看着她：“想说我还在想着她？”
林雨摇头：“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顾先生很累。”
我愣住了。
这句话，让我突然有些恍惚。
是啊。
我确实很累。
累得连演戏都懒得演了。
醉江南酒吧。
霓虹灯映照下，林冰玉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红酒。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只要她在这里喝酒，不出半小时，顾飞就会出现。
不管在开什么重要会议，他总会放下一切赶来。
有时候生气地训斥：“都说了少喝点，为什么不听话？”
有时候无奈地叹气：“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更多时候，是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酒渍：“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现在。
只剩下她一个人。
和面前永远倒不完的红酒。
“再来一瓶。”她冲着酒保挥手。
“够了。”梨云不知何时来到身边：“我送你回去。”
林冰玉抬起醉眼朦胧的脸：“让我再待会儿。”
“这里....有他的味道。”
梨云心疼地看着她：“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顾欣突然出现，靠在吧台上：“一个抛弃你的男人，值得你这样想他？”
梨云冷冷地看着顾欣：“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陪冰玉。”顾欣露出关切的表情：“我听说她心情不好。”
“滚！”梨云挡在林冰玉面前：“少在这里假惺惺。”
“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谁设计害她？”
顾欣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恢复成温柔的样子：“冰玉，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冰玉摇晃着站起身：“我自己能走。”
顾欣伸手要扶她，被梨云一把打开。
“我说了，滚！”
看着林冰玉被梨云搀扶着离开，顾欣眯起眼睛，拿出手机：
“给我查，顾飞现在在哪。”
门外。
林冰玉靠在梨云肩上，泪水无声滑落。
“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陪那个叫林雨的女孩？”
梨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远处的路灯下，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过。
林冰玉猛地抬头：“是他的车！”
可等她追过去时，车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也许...只是看错了吧。”梨云轻声说。
林冰玉苦笑：“是啊，看错了。”
“他已经不会再来接我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记忆中那个永远守候在酒吧门口的身影，如今已经属于另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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