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二选一送命题
阿尔温的脑子转不过来。
这个雄子洗澡不解下头上的绸带,却在脱衣服,还说让他看个够。
不给看脸,让他看什么?
他艰难地思考了几秒钟,脑子被卡住了,索性放弃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
他赤、裸裸地打量谢黎,肯定了一件事。
这绝对不是F级废物雄虫会拥有的身材。
瞬间阿尔温又有些懊恼。
其实他早该察觉到的,每次精神安抚他们都会有极亲密的碰触,只是他被欺负得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才会错过了很多次证实的机会。
除了约瑟这位S级雄虫,整个帝国A级雄虫的数量不足十个。
虫族的雄虫数量太稀少了,高等级雄虫更是少之又少,一个B级雄虫就能让千万雌虫前仆后继,献上自己的所有去换取一次精神安抚。
一次高等级的精神安抚,能让雌虫至少好几年免于遭受僵化期的折磨。
据说A级雄虫的精神安抚还能让雌虫已经部分僵化的肢体重新获得活力,但这个是否属实是个谜。A级雄虫实在太少了,无论是为了A级雄虫的安全考量,还是其圈养的雌虫们恐怖的占有欲,没有虫会到处宣扬自家的雄主多厉害。
太多雌虫觊觎珍稀的雄虫了,获得雄虫垂青的雌虫只想把自家雄主藏起来,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制造更多竞争者。
阿尔温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很想知道谢黎是不是A级,或者更高等级。
这个雄子的精神力庞大的恐怖,就像永远不会枯竭一般。
但雄虫之中出现更高的等级,可能吗?
他当年救约瑟的时候,出现第一次僵化期不自知,还是约瑟主动帮他做精神安抚。那次他的精神力躁、动很严重,约瑟握着他的手,精神力绵绵流入他的身体里,花了长长时间才帮他度过第一次僵化期。
雌虫的战力和精神力是相匹配的,全帝国千万亿雌虫中,精神力唯一比他强的,他只遇到过一个。
谢黎的雌父,谢翎中将。
超S级。
S级以上统称都叫超S级,可是超S级之间还是有极大差距的。
阿尔温觉得谢黎的精神力比约瑟强,而且强很多。雄虫的身体太羸弱了,根本无法承受庞大的精神力,帝国能出现约瑟这么一个S级雄虫已经是奇迹。
怎么可能有超S级雄虫?
这时,黑衬衫迎面飞了过来,又砸在阿尔温头上。
阿尔温回过神,一边扯下头上的衬衫,一边试探地询问:“你是S级雄虫吗?”
“不知道。”谢黎是真的不知道。
他的手搭在裤腰带上,边脱边提议道:“要不你过来帮我看看?”
除了外貌可以基本判断雄虫的等级,还有一个坊间流传甚广的判断方法。
“咔嗒咔嗒”的金属饰件碰撞的声音响起,阿尔温扯下衬衫的动作一滞。
透过衬衫下露出的视野,他看到一条黑色的皮带掉在地上,接着长裤堆叠在地上。
苍白的手撩起裤子,接着,阿尔温见那条裤子向自己飞了过来,他能躲开的,可双腿却像是被粘在了地上,移不开了。
他无措地接住裤子,耳边是那个雄子戏谑的声音:“除了脸,看这里更准一些。”
阿尔温被遮挡过半的视线只能看到谢黎的腰部以下,那条深蓝内、裤正在被脱下。
他不知想到什么,转身就逃,红着脸怒骂道:“无耻!”
谢黎愣了下,见阿尔温拿着自己的衣服跑了,喊道:“喂,帮我拿换洗衣服。”
没有回应。
他不解地薅了下头发,坐在浴凳上,抬起腿,低头看向大腿根内侧。
看了又看,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帝国在雄虫个人隐私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于是鉴定为F级雄虫的谢黎只能获得少量关于F级雄虫相关的信息,更往上等级的资料完全没有渠道搞到手。
他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八卦贴说雄虫的大腿内侧会显示虫纹。
有个B级雄虫回贴表示情况属实,可以从虫纹判断自己的品种和等级。当然纹路越多越深,等级越高。
谢黎本来想让阿尔温帮他看看,不明白阿尔温怎么就被吓跑了。
他站了起来,嘴里还在嘀嘀咕咕“没有虫纹”“我是什么昆虫”“怎么着也得B级呀”之类的话。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浴室里瞬间雾气蒸腾。
热水倾泻在密集的彩色小方格瓷砖上,溅起又落下。
谢黎弓身扶着墙面,任由热水倾倒在头上,浇湿了碎发。水流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在眼眉处、鼻尖处、下颌处汇聚滴落。
强烈的胸闷伴随着窒息感,他张开口,无法止歇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咳嗽,毫无征兆。
拍在墙上的大掌屈起又张开,青筋在冷白的皮肤下凸起,清晰可见。
谢黎阖上双眼,脑海中却无法控制地出现旖、旎的画面。
指腹抚过不规则的马赛克花纹瓷面,阿尔温的皮肤比瓷釉还要光滑细腻。嬉闹的水声如妖精发出的邀请,却不及阿尔温青涩隐忍的呜咽声万分之一诱人。
水流编织成一张大网,热情地拥抱着他的后背,亲吻他的脸,这拥抱直接又放、浪,显得无趣之极。
他更喜欢把逃跑的小蝴蝶摁进自己怀里,替他拭去委屈的泪水,那不甘又无助的求饶总是能令他异常亢奋。
浴室里,暗涌的水雾躁、动,热度又飙升了几度。
谢黎将额头抵在冰冷墙面上,剧烈的咳嗽仍在持续,他的唇角却缓缓勾起。
幸好阿尔温跑开了。
谢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的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几分,他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盖上就睡。明天阿尔温看到他的样子,总不至于失望吧?
这点他还是挺有信心的。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陷入梦乡的谢黎,梦境里谢黎被阿尔温压进花丛中,纤细的指尖抵在他的眼尾,对红宝石般的血眸痴迷不已。
然后,那指尖猛地抠进他的眼眶,鲜活又残忍地将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阿尔温变成蝴蝶,抱住带血的眼球,蓝翼扇动,无情地抛下他飞走了。
谢黎疼得浑身抽搐,知道这是梦,却该死地就是醒不过来。
同一时间,谢黎的房门发出“咔嚓”一声闷响。
几缕蓝发从门缝飘飞而过,随之阿尔温才慢慢推门潜入房内。
损坏抑制环会触发自毁装置,他把项圈坠着的流苏铃铛缠住不发声,结果屁屁挨了一顿揍,再加上他其实也挺喜欢亮晶晶的小铃铛,也就随便它们响了。
他的脚步很轻,叮铃声也很轻。
床头柜靠床摆放的水杯被悄悄移到角落,一杯新的水替换在原来的位置上。
这是一杯口感和凉水无异的烈酒。
阿尔温半跪在地上,攥紧手中的药丸,侧身欺近床边,伸手往被子里摸。
他记得这个雄子会随身备药,一般放在裤子口袋里。
漆黑之中,他探进被子里的手顿了顿,红着脸颊往下摸,指尖从胸口一路往下划过腹部,没有摸到口袋。
阿尔温的脸烧得通红,暗骂了句“变态”,慌乱地想抽回手,却被一把摁住了手背。
谢黎条件反射地抓住触碰自己的手,终于从噩梦中摆脱出来。
他松了口气,又猛地清醒。
他扭头看向跪在床边的小家伙,疑惑道:“阿尔温?”
阿尔温羞愤欲死,掌心的烫热快把他给融化了,凶猛的精神安抚沿着相触的皮肤一波接一波地钻进他的身体里,害他连抽回手的力气都没有。
“放手!”
谢黎微微眯起双眼,想要说什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尔温见谢黎指着衣帽架上的外套,咳嗽间喊了声“药”,他连忙过去从口袋里翻出分装好的药,倒在手心中,混进那颗白色药丸,一并递给对方。
谢黎坐起,一手接过药往嘴巴里倒,一手拿起床头柜的水杯灌了大半杯水。
“咳咳!”
他晃了晃脑袋,捏起落在被子上的白色药丸,“掉了一颗。”
阿尔温屏住呼吸,见谢黎把那颗意外掉落的迷、药往嘴巴里送。
哐啷!
水杯砸落在地。
啪嗒。
药丸掉在淌开的透明液体中。
阿尔温猛地打了个冷颤,头皮一阵发麻,转身就跑。他的手刚握在门把上,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警告:“过来。”
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不,他浑身都在发颤。
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大钉子,将他的身体贯穿钉在了原地。多年战斗的直觉让他明白,此刻的谢黎和平常不太一样。
很危险。
逃不掉。
谢黎赤身、下床,踩在碎玻璃上却毫无痛觉,往房门方向走的同时,在身后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阴冷的血印。
他从背后将阿尔温搂进怀里,异常温柔道:“别怕。”
他把阿尔温抱坐在无防尘玻璃的标本框上,苍白的指腹从阿尔温手臂的血管一路滑至手腕明显的大动脉处。
阿尔温很喜欢新换的镶满碎钻的亮银手铐。
谢黎也很喜欢。
谢黎解开手铐活扣,猛地用力将阿尔温的手腕按在闪蓝羽翼上,手铐自动收缩吸附在墙面,将阿尔温的手腕锁死。
谢黎呼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气,不似往日的温柔,像是一只被囚禁在深渊的嗜血恶魔,终于重见天日。
“阿尔温,不跑不行吗?”
他的唇贴近阿尔温的唇,深深地遗憾道:“要是能做成标本,就不会跑了。”
薄唇轻轻印在阿尔温的唇上,一触即分。
谢黎的指节贴着细腻的皮肤勾住抑制环,猛地一拉,将小家伙带进自己怀里,低哑磁性的嗓音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低笑。
“想要什么惩罚?”
“想我打你——”
“还是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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