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出击
自从谢明衍那日来找过虞枝后，他当真如自己所说，一门心思投入到了准备春闱中。
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
连谢老夫人都一脸欣慰称赞了好几回，大夫人平日走在府里更是挺直了腰板，一脸扬眉吐气的样子。
据前方线人银翘的吐槽，那神气的模样，活像是她儿子已经考上了状元，她已经提前成为诰命夫人一样。
儿子上进，夫君也算得上是安分，大夫人这段时间心情很是不错。
唯一令她不爽的恐怕就是她儿子即将到来的婚事。
放眼京中有名有姓的人家，都没有哪家的正头娘子是商贾出身的！
更别提她儿子以后可是要当状元的，堂堂状元郎，不说配个公主，退一万步来讲那也不能是个满身铜臭的商户女啊！
大夫人越想越觉得揪心，特意叫来之前的向她告发的姜嬷嬷，语气急切：“那俩人也回府这么些时日，我让你一直暗中盯着，可发现他们有什么动静？”
姜嬷嬷搓了搓手指，神色讪讪地摇了摇头：“没有。”
大夫人顿时脸色一冷：“你是怎么回事？我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就是这样替我办事的？”
这婆子胃口大得很，每次都变着法的向她讨要赏钱，念及如果能顺利解决虞枝这个大麻烦也是件好事，她每次给钱都很痛快。
可这人只拿钱不办事就不行了，这么久过去了没看到一点效果，之前还害得她在老夫人跟前丢了脸，被罚禁足好一段时间，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姜嬷嬷眼神闪躲地垂下眼，语气透着底气不足：“大夫人，这也不能怪奴婢啊！奴婢可是有好好在帮您盯梢的，可是他们两个确实最近没什么动静，你也知道三爷受了伤，成日就在他院子里养伤，表姑娘除了和那明家小姐出门，也没往阑苑跑过。”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大夫人抠门，一家主母竟然这般斤斤计较，还是人家二夫人给钱痛快，还从来不说什么！
“那我留着你有什么用？！”大夫人怒火上来，不愿意听她解释，“你要是再拿这些来交差，那我也不用留着你了！”
姜嬷嬷只能卑躬屈膝地低头称是，等出了大夫人院子，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看把她给抠搜的！”
越想越觉得不忿，屁股一扭就去找二夫人告状了。
……
二夫人听罢笑了笑，让丫鬟给她倒了杯茶，温温柔柔地道：“倒是辛苦姜嬷嬷了，我那大嫂向来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
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手帕掩了掩唇：“况且她现在应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了这点事迁怒于你再正常不过了。”
眼看着春闱将至，老夫人又曾说过等谢明衍考完就成亲，她可不该急了吗？
姜嬷嬷润了润嗓子，苦着一张脸吐苦水：“可不是迁怒嘛！大夫人也不想想，人三爷正在养病，连院子都少出，我怎么盯着！”
“还说我办事不尽心？这么冷的天，我挨着冻帮她盯梢，这还叫不尽心？！”
二夫人但笑不语，深知她是个什么德行，等她说完了才笑着安慰：“也是苦了你了，罢了，茯苓，给嬷嬷一点赏钱。”
姜嬷嬷一脸惊喜地瞪大了眼，故作不好意思：“啊？二夫人，这怎么好意思？我也没办什么，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钱呢……”
二夫人面色不变，笑吟吟地道：“你还跟我客气上了？这么冷的天，也难为你往我这院子跑一趟，这点伤钱就当请嬷嬷吃茶。”
姜嬷嬷不再矜持，乐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动作利落地将荷包揣进怀里：“那奴婢就谢过二夫人赏了！”说着还不忘表忠心，“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婢保证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真要让她上刀山下火海，保管跑的比兔子快。
二夫人看破不说破，扯了扯唇：“哪里需要嬷嬷这般出力呢？眼下暂时没有需要劳动你的地方，有了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
“大小姐。”
谢琳琅正从外面回来，见姜嬷嬷笑着向她行礼，有些纳闷地点点头。
等进了屋，她随口一嘀咕：“刚才那嬷嬷我怎么没见过？娘，你院子里新来的？”
二夫人懒懒瞥了她一眼：“不该你操心的少操心。”
谢琳琅撇了撇嘴：“又是谁惹您生气了？我最近可老实了呢！”
二夫人面色不好：“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兄妹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眼看着人谢明衍前途一片大好，她自己的儿子却不争气，女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她怎么能不窝火？
“你弟弟又去哪里鬼混了？”
谢琳琅眼神闪躲：“谢昭啊？这我怎么知道啊，我眼睛又没长他身上！”
二夫人脸色一黑：“好，他就不管，那我问你，你年纪也到这里了，打算什么时候才成亲？”
谢琳琅嘴里发苦：“哎呀我突然想起我落东西了！娘我出去找找啊！”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谢琳琅！”二夫人捂着胸口咬牙道，“你看看她，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甚至还不如虞……”
她闭了闭眼，一脸气闷地憋了回去。
堂堂谢家千金，怎么可能不如一个商贾之女。
*
“主子，二少爷似乎对表姑娘贼心不死啊！”
阿渡听着八卦，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
虞枝院子里有谢祯的眼线，汀兰苑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自然也包括谢明衍去找她的事情。
然而一向爱吃醋的谢祯这回却称得上气定神闲，他懒洋洋瞥了眼阿渡：“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干，院子里还缺个刷恭桶的。”
“……”阿渡脸色一僵，乖乖认怂，“主子，奴才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问就是被罚过，那种滋味这辈子他都不想受第二次！
宁七在旁边笑的肩膀都在抖。
“不过话说回来，表姑娘为什么要去找陈楚楚啊？”
谢祯轻轻眯眼，唇角缓缓勾了勾。
“看来她打算主动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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