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
验牌这一步，我必须要做。
赌场的牌，十有八九有可能会是千牌。
有些牌，是使用前就做了记号。
有的甚至在生产时，就将一些特殊的标记弄在上面。
也有一些牌，通过特定位置，可以看到牌面是什么点数。
总之，出千的方式很多，稍不留神，就会着了道。
我估计，在天鹅酒楼的那个挑战者，极有可能就是被里面的人通过这种方式给千了。
我绕着麻将桌的四个方位，细细地观察每一粒麻将。
观察得很仔细，看得让沈立都不耐烦了，“快点吧，哪有你这么验牌的。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我毫不理会，“那你就先谢一会。”
赌场里，异常安静。
所有人似乎都希望我能看出点什么问题。
我的确也看到了问题。
这副牌，有暗记。
这些暗记，是生产时用了特殊手法。
通过牌面的折射光线，能看出牌的暗记。
也就是说，这牌，生产时就下了汗。
我估计，沈立之前已掌握了这一套牌的标记规律。
所以，他一定能迅速找到自已需要的牌。
我慢慢回到座位上，“牌没问题，可以用。”
杨麻子切一声，“这牌是新牌，能有什么问题，故弄玄虚。”
荷官说道，“你们各找一个人来洗牌。”
我看了一眼蒋五娃身后。
说向梅来洗牌吧。
向梅走过来，看了看我。
我说洗得越快越好，“让沈立看不清楚你手上的牌序。”
那边的沈立，也在荷官中找了一个女人。
叮嘱的话，和我一样。
两人相对而坐。
桌上，是翻开的麻将牌。
两人一个是荷官，一个是老千，两人的手法毫无疑问非同寻常。
洗牌的速度，如飞影一般，随影如风。
麻将牌在她们手上，转眼就扣成了四列。
周围所有人，都只是一晃之间，就发现麻将牌已洗好了。
两人离开。
陈会长走过来。
“规矩都清楚了吧，等一下，我的烟斗在桌上一敲，你们就立即开始抢牌。”
向梅低声问陆飞，“师兄，这种牌，如果没有下汗，我们洗得这么快。就算选，也不一定能选出一副胡牌，还让他们抢，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吧。”
陆飞摇摇头，说既然沈立答应这样赌，说明他有这个把握，“他上次当过这种赌局的灯，肯定对抢牌的套路十分清楚，接受了，就说明他有必胜的把握。”
蒋五娃脸色阴沉，“那你说白龙能不能抢成胡牌。”
陆飞沉思了很久，“不可能。”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把每一门千术做到极致。今天沈立应该是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
“白龙的扑克牌玩得溜，但他玩麻将，可能就没那么厉害了。”
“而且，这种赌法，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赢。”
向梅长长叹一口气，“看来，我们今天是输定了。”
陈会长将烟斗靠近麻将桌。
我和沈立面对面坐在桌边。
陈会长的烟斗，在桌上敲了一下。
我和沈立，两只手在麻将牌中如火中取栗一般。
“啪嗒、啪嗒……”
一串声音之后，我和他的面前迅速形成一条牌龙。
扣下最后一张牌，沈立“叭”一声，手一举，“我完成了。”
我的手，几乎在他举起的一瞬间，也举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
但我，还是慢了一点点。
用现在的技术，估计能精确到零点零几秒的差异。
但的确，我慢了一点点。
虽然早有准备，陈会长的脸色还是立马变得铁青。
狠狠瞪我一眼，不得不宣布，“抢牌时间沈立短，所以等一下如果两人番数一样，沈立胜。”
沈立哈哈大笑，“白龙，我赢了。”
我说还没开牌呢，谁知道谁赢。
他更加得意，“开牌，我也是最大的牌。”
按滨江麻将的打法，这种直接摸牌胡的牌，最大的只有一种，龙七对。
但必须是三条龙。
比如说筒子，得有三个相同的四张和一个相同的两张。
杨麻子，拍拍掌，“沈兄弟威武。”
周围的人，自发地举起手，“沈哥威武，沈哥威武……”
蒋五娃再也坐不住了。
恶狠狠地瞪着我，“白龙，你不是说你天下第一，绝对能赢吗。”
“你给我说说，这个局，你怎么赢的？”
“我告诉你，今天你输了，损失你来赔。”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转眼就撕破脸。
蒋五娃这种嘴脸，我早就预料到了。
土霸王，街头无赖。
永远值不得信任。
我淡淡地，懒得理会他。
他演得越到位，以后和他切割时，更痛快。
但这时，传来一个为我打抱不平的声音，“你请他帮你，是输是赢，都不可能怪他，现在他输了却要让他赔你损失，哪有这样的说法。”
“我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蒋五娃猛地站起来，声音也重重地吼起来，“是谁，谁他妈敢管老子的事。”
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两个女人。
前面的人，是方雅。
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马悦戴着口罩，跟在后面。
所有人看过去。
立即，两人成了整个赌场亮丽的风景。
蒋五娃一看是两个女人。
美貌而高贵。
就算站在那里，也立即成为气场担当。
蒋五娃的眼都直了。
声音不由放低下来，“美女，这是我和杨麻子的赌局。”
“赌场上的事，你们别管，等会赌局完了，我请你吃饭。”
方雅和马悦不屑地看他一眼。
鼻孔中，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对面的沈立，眼睛直直地看着方雅。
咽了一把口水。
这货，估计是个色鬼。
陈会长说现在开牌。
“为了保证公平，你们两人离开赌桌一米。”
他让人把余牌全部收走。
然后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开牌了。”
沈立带着微笑。
目光瞟了一眼方雅那边。
然后十分自信和潇洒地慢慢将牌翻开。
一边翻牌，还一边说道，“这种牌，最大的就是清一色，三条龙加一对。”
说罢，他的手上慢慢出现一张一万，接着又是三张一万。
然后是四张四万和四张六万。
此时，他的手上，还剩下两张牌。
而我的手上，翻开四张一条，四张九条，只是，在翻开两张二条时，接下来的是五条。
整个赌场，静静的。
如果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很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沈立只剩下最后两张，他不再翻牌。
而是看着我，笑得很得意。
“白龙，记住，你等会得跪在我面前，掌嘴打脸，十个。”
我说你也记住，十万块钱，“你的钱在哪里？”
“钱，老子多的是。”
“这么多人作证，我会欠你钱？”
我说行，你记得就好。
但这时，马悦说话了。
虽然戴着口罩，但声音却异常清晰。
“你们的赌注不对，为什么白龙输了，得下跪自已打自已啊，他也可以用钱赌啊。”
沈立哈哈大笑，“像他这样一个穷鬼，拿得出来钱吗？”
“他刚才不是说，十个巴掌，能赢十万，挺划算嘛。”
“白龙，现在我告诉你，十个巴掌的确有，十万块钱，在我口袋里，你想拿，可惜拿不走。”
马悦冷哼一声，正要说话，方雅将马悦拉在身后，“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帮白龙给十万块。”
沈立诧异地看着方雅，“你帮他给，还十万，为什么。”
方雅点点头，“不为什么，我就想帮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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