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
发完一局牌,她认怂了,“我得休息一下,让赌场换个荷官过来。”
我说算了,荷官也不用来了,玩到现在,也可以了。
我对刘萌说道,“刘总,我们就走吧,今天就不玩了。
刘萌看看我,其实她不想走。
很想让我帮她将输了的钱全部赢回来。
但我怕的是,她钱一旦赢得太多了,带不走。
而赢四十万左右,正好。
她既能保住房产,公司也能勉强开下去。
至于输的那几十万,算是她花钱买的教训吧。
她今天的最大收获,是知道有人为她设了个局骗她。
拉她来赌牌的姓武的花格男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明天公司的事情还很多,太晚了不好。
她很聪明,经我一提醒,立即撑着沙发,站起来对几个人说道,“算了,今天就到此,以后再玩吧。”
花格男却挡在我们面前,“刘总,大家都还没尽兴呢,怎么就走了呢。”
胖子接话,“对啊,至少得玩一场吧,四个小时才过了一半,怎么就走了。”
刘萌脸一冷,“对不起,今晚我酒喝多了,不想玩了。”
花格男淡淡说道,“刘总,你走也行,让白龙留下。”
刘萌诧异地看向花格男,“武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让他留一下,我们问点事。”
刘萌切一声,“我是他老板,有什么事,问我。”
花格男阴森森地说道,“刘老板,何必呢,难道非得把事情挑明?”
刘萌却异常冷漠地看向他,“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挑明吧。”
花格男阴险地扫了我们一眼,“刘老板,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从花格男不让我们走,刘萌联系到刚才他上卫生间。
所以她已清楚花格男是怀疑我在出千,所以才不让我走。
她以为,有人看出了我出千。
或者是找到了出千的证据。
脸上虽然看起来平静,其实目光很紧张。
她转过头看向我,“白龙,想玩就玩,不想玩就走,我不相信谁敢拦住我们。”
不过,就在这时,门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
身形瘦小,穿着一套西装,嘴上叼着一支烟,头发卷曲,黄如枯草。
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装出一副霸道的样子。
花格男如见到了救星,上前一步,“吴哥,你来了。”
男子微微点头,阴冷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人。
看向刘萌,他的目光一阵惊诧。
而当扫过我时,他的眼中,出现一丝疑惑。
而我,也特别诧异。
因为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是我两年多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黄毛。
真是冤家路窄。
黄毛的目光依旧特别阴沉,眼光在我脸上停留一下之后,开始傲然地走向花格男。
花格男对我说道,“这是我朋友,也喜欢打牌,和大家一起打几圈。”
刘萌的脸上异常冷,她淡淡地说道,“打不打,由我们决定,白龙,我们没必要奉陪他们。”
本来,我真是打算离开的。
毕竟,把刘萌的钱带走,才是重点。
但看到黄毛,我改变了决定。
我转头对刘萌说道,“老板,既然武老板发话了,那我就再培他这朋友玩几圈。”
刘萌一把抓住我的衣袖,微微摇头。
她也清楚,这是花格男找的帮手。
她相信,这个人比之前出千的人的千术要高得多。
我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老板要早点休息,所以,我们最多再玩半小时,如果同意,我们立即继续玩牌,如果不同意,我们现在立即走。”
刘萌见我如此一说,不再劝我。
因为我刚才对她说过,对我要绝对相信。
花格男说行,半小时也可以,“不过,半小时的话,一万的下注小了点,不过瘾。要不,我们提高到十万吧。”
十万,这货真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刘萌冷冷扫了几个人一眼,说话软中带硬,“十万也可以,每个人先亮一百万再说吧。”
按照规矩,亮钱是下注的十倍,这个没毛病。
但刚才最大的注是一万,亮钱是十万,突然间增加十倍,谁也拿不出一百万。
刘萌将车钥匙扔在桌上,“白龙,你看一下我们的钱够不够,如果不够,这车三十万没问题。”
此时桌上的钱,除了本有三十万,还有赢的四十万,加上车,的确够一百万了。
刘萌此时,是反将一军。
其他人拿不出钱。
眼镜男道,“这样吧,五万,每个人亮五十万,都应该有吧。”
每个人桌面的钱,都补足到五十万以上。
黄毛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他好像在回忆。
可能他也觉得我很面熟。
这两年,我的变化还是相当大。
那个懵懂少年已不复存在,加上一副老江湖的样子,估计黄毛很难认出。
而我,一点也没在乎他。
因为他这样的骗子,早就印在我脑海里。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改变。
就算他乔装改扮,我也肯定认得出他。
上一次在火车上,他用了下汗和换牌的手法,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有什么新的招术 。
荷官见到黄毛,目光镇定了好多。
牌局重新开始。
荷官开始洗牌。
我的目光,淡淡地看着荷官手上的动作。
而黄毛,眼睛直直地盯着牌,心里在计算着。
我立即明白。
黄毛在记牌序。
这个时候 ,从国外传了很多赌场洗牌的技术到国内,比如说百家乐里面的完美洗牌法更是经典。
从国外引入到国内之后,派生出许多不同手法,针对不同的牌局,不同的扑克张数。
洗牌的老千将牌洗成固定的牌序,只要与赌客提前约定牌序,赌客就能通过前面的几张牌猜测出接下来牌的点数。
这种出千办法,不仅需要有人会洗牌,还需要有人能记牌。
对职业赌徒来说,做到这一点,不断训练,假以时日就能做到。
但对桌上这几个做生意的棒槌来说,他们还没能耐学得会。
所以,黄毛出马,就是记住牌序,然后控制那几个棒槌。
荷官洗完牌,我要求切牌。
荷官淡然地看着我将牌切好,然后小心将牌放在盒子里。
接下来开始正常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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