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爱宠
萧见寒这莫名其妙的一发疯,就疯到了萧延召他入宫用膳的黄昏。
“皇兄怎么想起今日召臣弟来用膳?”
萧延朝他招手,“你许久不进宫,每日不是在收集这个名家的孤本,就是在翻那个大师的画作,朕想叫你一同吃顿饭,简直难于上青天。”
才一落座,萧见寒就见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人,身量颀长,面容苍白病弱。
居然是傅厌辞。
萧见寒皱眉,“傅大人不是前两日便下江南去了么?怎么会在宫里?真是表里不一啊。”
傅厌辞咳了声,抱着萤石,悠悠落座,并不说话。
见两人之间隐隐有剑拔弩张之势,还是萧延出面解围,“是朕与隐辛另有要事相商,所以这两日他一直宿在宫中,明日便是真的要去江南办事了。”
萧见寒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起来,皇兄,臣弟倒是从前没发现,傅大人这样的谦谦君子,府里也会金屋藏娇,更过分的是,傅大人也不给个名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养着。”
“哟?”萧延看了傅厌辞一眼,“难不成是上回被薛家那小子带走的那个……”
傅厌辞还没说话,萧见寒笑眯眯喝了一杯酒,“还有这回事?是傅大人的爱宠被薛家的谁带走了?臣弟怎么没听说,皇兄快说来听听,让臣弟见识见识?”
萧延垂眸微笑,“你成日里都在看话本子,不是赏花就是逗鸟,隐辛那事儿又瞒得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儿能让你这个大嘴巴知道了?”
他看向傅厌辞,“隐辛,你说是不是?”
傅厌辞拿帕子捂嘴,又端起茶水润了润唇,“臣的一点家务事罢了,无名无分,侍女罢了,一介普通羸弱女子,中人之姿,无论如何不配被陛下和殿下金口谈起。”
萧延转过眼,发现萧见寒在一旁窃笑,“你又怎么了?笑成这样?”
萧见寒直直看着傅厌辞。
“一介普通羸弱女子,竟然能打伤本王身边的侍卫。傅大人,不如下次将她带进宫来,让皇兄与本王好好瞧瞧,你嘴里这中人之姿的人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傅厌辞却撩起眼皮,“上次在绯锦阁外,她长成什么模样,殿下没看够吗?”
萧见寒:“要是早知道她是傅大人的爱妾,本王一定戴好琉璃镜,仔仔细细不错眼将她看清了。只可惜本王得了这视人模糊的病,那日没注意,故而错过了。只是……”
萧见寒故意看了一眼萧延,欲言又止。
傅厌辞:“殿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在陛下面前,还有什么话不方便直说的么?”
“那倒不是。”萧见寒回道,“只是听本王那被打伤的侍卫说,她生得容色极佳,令人见之忘俗,不愧是傅大人的爱宠。只不过关于那女子,还有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令本王心中生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殿下想问,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厌辞面带微笑,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摸着手中的火萤石。
萧见寒方才话里所说的“打伤了本王身边的侍卫”,很难让他不在意。
但沈岁眠与他说的——不过是拿金簪反抗划伤了某个客人而已。
到底谁在说谎?
此时,萧延哈哈大笑,在两人身上各自重重拍了一下。
“今日咱们只是简单吃顿家宴而已,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站在一旁的内侍总管陈四两很快接收到了萧延的眼神。
与此同时,捧着珍馐玉盘的宫人鱼贯而入,在桌上布菜。
“那本王就问了。”萧见寒无视主位的萧延,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傅大人,你府中的那名女子,为何会用前皇城司使沈岁眠的独门掌刑秘技?”
满座俱寂。
傅厌辞不动声色,心下微愕。
萧延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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