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把外袍脱了
方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咬，在此刻的两人之间，如同刻意的勾引。
“大人，您真过分。”
她垂头丧气，软软地抱怨。
却换来傅厌辞轻笑一声。
“是谁先没规矩？”
沈岁眠不必抬头也知道，这人不悦中又透着笑，笑意里却掺了毒，他是在嘲讽她自不量力呢。
说话间傅厌辞已经抱着她一路到了书房门口。
桌案上摆着用冰水湃着的葡萄，是楼兰进贡的瑰紫，形如细小珍珠，入口甘甜如蜜糖，可从前的沈岁眠最不耐烦吃这种没一点酸气的果子，若有陛下赏赐，全喂了千岁府里的小姑娘。
书房四周早就被九野清了个干净，只闻远处花架上停留的鸟鸣，以及院落水池里锦鲤的拍尾声。
书房门在两人身后阖上的瞬间，沈岁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搂住傅厌辞的脖子，贴在他耳边。
“奴婢没规矩的事，大人是第一天知道么？”
尽管中了任心茉媚药的那一日，沈岁眠不大记得其他，只记得梦里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妖精就是傅厌辞。
这并不妨碍她出言调戏。
可这一次，换他充耳不闻。
傅厌辞将她放在他平日里处理公文的桌上，旁边便是那用琉璃碗装着的瑰紫。
他扫了她一眼。
“不可以动。”
随后他转身走去屏风后净手。
她第一次在这个人眼里看到一点很快浮上来又迅速消失下去的暴戾情绪。
傅厌辞的身影在竹烟波月的屏风后显得十分模糊，她只听见他净手的水声。
沈岁眠双手撑在桌案上，晃起了腿来。
傅厌辞的手也好看，手掌宽大，指节修长，与他常年戴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相得益彰，那扳指上有不少划痕，是扣弦拉箭留下的痕迹。
虽然沈岁眠从没见过这绣园里哪一处有靶子，但依照这扳指上的留痕想来，君子六艺中的射艺，傅厌辞大概学得不错。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之后，傅厌辞很快从屏风后绕了出来，重新换了一件落雪点墨的长衫，更衬得他出尘脱俗。
但离奇的是——
他手上端着一盆水，旁边甚至搭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雪白帕子。
虽然这样十分不符合傅相矜贵的外表，但不妨碍沈岁心里眠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垂在桌案下的脚也不晃了。
她蹙着眉，“大人，您这是？”
这臭洁癖明明已经洗完手了，现在奇奇怪怪的，到底想做什么？
水盆被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傅厌辞背对着她，开始拧帕子。
她听见他毫无情绪的声音——
“把外袍脱了。”
沈岁眠心底一个激灵，微微睁大了眼。
“大人恕罪，您的吩咐……有些奇怪，奴婢难以从命。”
光天化日之下，让她自己脱衣裳，高低有点变态吧。
她捂着衣裳，满脸不解，傅厌辞已经拧好了帕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自己想好，是把这带着别人味道的肮脏衣裳脱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颈侧，随后来到……
“还是我把你剥干净，在书房把你办了？”
“……”
这是什么吩咐？分明就是命令。
好女不吃眼前亏。
不过须臾，沈岁眠已经干净利落地解开扣子，除去绸裙外那件白纱罩衣，被傅厌辞拎过去，扔在一旁地上。
他却目露不满。
“然后？”
沈岁眠：“？？？”
不是外袍吗？这还不够？
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绸裙，里面因为她贪凉之故，里边只剩下一件小衣了。
但看傅厌辞疏冷如雪的脸色，她犹豫再三，在他若有实质的漠然视线下，最终还是缓缓解了腰间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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