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的来历

　　沈岁眠心知肚明。

　　当初她执掌的皇城司可不止是倒下，结局还非常难看，尤其是她这个司使，死状凄惨恐怖，估计能让小儿夜啼。

　　“奴婢孤陋寡闻，自然不知道。”

　　沈岁眠胸中一颗心起伏不定，手上僵硬地揉按起傅厌辞的肩膀，努力在傅厌辞看不见的地方也撑出一个笑来。

　　“这就是大人要跟奴婢讲的故事吗？”

　　傅厌辞摇头。

　　“回头遇到萧见寒，你可以告诉他，让他少跟西狄人接触，与虎谋皮多半没有好下场。他一直想要的答案，是皇城司里——有内鬼。”

　　内鬼。

　　沈岁眠悚然一惊。

　　刚重生时她便怀疑皇城司里有叛徒，但蛰伏至今，还在慢慢谋算，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但傅厌辞态度笃定，谈及内鬼，用的也只是“明天要上街买几颗白菜”的语气。

　　他果然知道不少。

　　皇城司里人事并不繁杂，从上到下只有不到一百人，都是她一手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中的每一个与她皆有生死交情。

　　换言之，这些人都曾随她拱卫萧延上位。

　　所以皇城司在宫廷中权柄甚重，一掌宫禁宿卫，二掌刺探监察。

　　负责宫禁门户的校验勘核，同时也检查文武百官私下串联，探查军中情状，并直接上报天子，当之无愧是天子亲领之爪牙心腹。

　　身为皇城司之首的沈岁眠，自然是天子近臣，却同样也受百官忌惮。

　　每日上朝，总有雪片一样的折子飞到萧延的桌案上弹劾她。

　　沈岁眠曾想过，从最低的在京师各处刺探消息的察子，到她身边的两名押司官与六名亲从官，每个人她都叫得出名字。

　　她最心腹的倒是有几个，可如今这些人里不是下落不明，就是沦落成了牌位一张，目前除了南雀这一个好好活着但瘸了条腿的，其他人的消息，如今的她一概摸索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先去绯锦阁的水粉铺子与颜非烟卖个脸熟，那便是之后还要靠对方去消息铺子替她出面买情报。

　　不等她一个个排除过去内鬼究竟有几个，具体又有可能是谁，傅厌辞已经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说皇城司的内鬼，你怎么脸色也变了？吓着了？”

　　有那么明显么？沈岁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傅厌辞却转身，伸手探向她背心，将她压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深深浅浅地吻了她片刻。

　　温香软玉在前，说干了口舌，不得多收几分利息？

　　少顷，在沈岁眠呼吸不过来，抵在傅厌辞衣襟上的手快要将他的领子揪破时，他才松开她。

　　“这样看起来，倒是不像方才那般苍白，好多了。”

　　沈岁眠的下巴搁在他手上，呼吸急促，喘了好几口气。

　　“大人这样戏耍奴婢，有意思吗？”

　　“自然，你比那些家猫家雀可有意思得多。”

　　沈岁眠伏在傅厌辞身上，恨恨看向他，在方才一番被掠夺之后，她衣衫凌乱，双颊酡红。偏偏他却浑身上下整整齐齐，一根发丝也没乱，眼眸晦暗不明看着她。

　　明明须臾之前还纠缠不清，可他偏偏就能在下一刻恢复正人君子的模样。

　　太可恨了。

　　沈岁眠恨不得在面前这张冷玉一样的脸上恶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但她张嘴，却咬的是他的手指。

　　可惜一贴近他，体内那三季香肌汤的余力仍在，让她提不起力气，让傅厌辞本要血花四溅的手指得以保全，只有两排浅浅的牙印。

　　“哪里就能气着你？倒真像是只没断奶的小猫儿。”

　　“不过今日要与你讲的故事，并不是内鬼。”他心情甚好，将沈岁眠揽在怀里，揉了揉她嫣红的唇瓣。

　　“同名同姓也算有缘，不如我与你说说——她的来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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