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听话,就给你解药
回程的马车没有驶去绣园,反而很快去了傅厌辞的另一处私产,西山别院。
别院地处深山,人迹罕至。
车马带着一行暗卫停在门口,傅厌辞抱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沈岁眠下车。
“十四。”
娄十四想到沈岁眠在眼皮子底下被薛引带走,一路诚惶诚恐,这会儿听见主子喊自己声音,差点没蹦起来,白毛汗更是出了一背。
“你回绣园,把那名录上与探子有联系的人抓了。”
“另外,谁给她下的药,找出来,明日给我答案之后,你与飞尘,各领二十鞭。”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暗沉沉的别院门口之后。
“是。”
娄十四苦着脸应了,不敢拖延,立刻上马,带着一行暗卫赶回绣园抓人。
他这回算是心里清醒了。
自打上次沈姑娘落水之后,他就该明白一件事。
别去考虑她是入了相爷的眼,还是得罪了相爷,总归是头一份足以让相爷深夜登门抢人的身份。
哪怕她日后成了心尖子也好,泥点子也罢,相爷心里有什么打算,不需要与他明说。
但他要懂事,知道这人身上已经打了相爷的烙印。
娄十四仿佛又悟了一点。
二十铁刺鞭,有大半月休养时间来让他明白怎么成为一个贴心的属下。
……
傅厌辞的怀抱又冷又硬,却让身上不断发烫的沈岁眠觉得出奇的熨帖。
她忍不住钻出包裹自己的大氅,用脸颊,用手指,一并去勾勒他被夜色浸润得冰凉的衣料。
尽管只能短暂带来一瞬间的凉意,于她也只是杯水车薪的快慰。
但有一点是一点,她烦躁地挣着身上的衣裳,这些柔软的衣料此刻都成了她迫切想要挣脱的束缚。
傅厌辞已经从薛引那里得知她中了媚药,只是没想到药性能让她变得如此大胆。
“不想死的话……”
沈岁眠仿佛听见傅厌辞咬牙切齿的声音。
“别乱动。”
两只往四处乱摸的小爪子也被钳制住。
但她还有一颗到处乱拱的脑袋。
她紧紧贴上来乱蹭,傅厌辞身子一震。
炙热潮湿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少女柔软的唇瓣挪过,似乎又嫌那里的衣料被她蹭热,转而紧紧贴上他肩头的外袍,慢慢撕咬着滑凉的外袍。
他一时不知道该骂她放浪形骸还是胆大妄为。
可最终,吐出来的却是——
“别咬,脏。”
但很显然,脑子里已经一半乱成浆糊的沈岁眠根本不打算听他的话。
“就咬。”
傅厌辞肩头左右钉了一颗玉扣,水润冰凉。
她先是拿脸颊蹭了蹭,紧接着,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傅厌辞:“……”
这点凉意远远不够,沈岁眠感觉自己烫得要炸了,两手在他掌间胡乱地挣扎,企图去扒他的衣襟。
她的身体里仿佛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被困在身子里,正发出断断续续的难耐喘息,一个则飘离在她的身躯上空,戏谑地仰望着头顶星云如何遮蔽月色。
直到——
四周的温度骤降,傅厌辞面沉如水,抱着沈岁眠快步来到一汪寒池边缘。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被裹在大氅里的人一眼。
眼神里有冰冷的研判。
沈岁眠睁着眼,眼里水雾朦胧,鼻尖沁着薄薄的汗,同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的确没想到傅厌辞会去薛府直接抢人。
明面上,他们毫无瓜葛才是。
或许别人有可能看上她这张脸,但沈岁眠知道,傅厌辞绝无可能对她一见钟情。
难不成就因为被他咬过一口,便算是他的东西了?她并不这么认为。
想来傅厌辞并不愿意碰她,否则方才该去的地方应该是卧室,而不是脚下这方寒池。
他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愿意安抚她。
他要让她痛苦清醒地硬生生捱过去。
她偏不。
她现在只想咬他两口,破坏他不近女色的表情,看他脸色大变。
已经全然不清醒的沈岁眠趁着药性,忽然朝傅厌辞的耳朵吹了口气。
他果然嫌恶地偏了偏头。
随后又转过脸来,短暂辨别了一番怀里这人是否清醒,打量着把她就这么丢下去会不会冻死。
瞬息后,他想起她不久之前才落过水,身娇体弱,不一定能承受住这寒池。
可怀里的人感受到四周冰冷的水汽,原本抖得厉害的身子稍稍平复了些许,只不过很快又发出娇弱的哼哼声。
“嘭”一声。
沈岁眠被重重扔在寒池里,水花四溅。
傅厌辞不解气,却见寒池里的人好一会儿没冒出头来,他眉心拧紧,踏进池里,又一把抓住沈岁眠的肩膀,将她捞了出来。
迎接他的是两只灵蛇般的手,沈岁眠紧紧缠了上来。
她看起来十分有精神,却一点也不清醒,双眸湿漉漉的,专注看着他,瞳孔却失焦,仿佛已经被那药彻底主宰了神智。
傅厌辞低头看她,长睫上挂着被她故意甩上来的水珠。
她似乎想要凑上来,却被他轻而易举控在身前,轻轻捏住后颈。
“沈岁眠。”
“嗯?”她浑身湿透,歪着头看他,“又是你,你到底是谁……”
傅厌辞一顿,忽然想起面前的沈岁眠还没在光天化日下清醒地见过他。
“傅厌辞。”他说。
她忽然挣扎起来,贴上他胸口,嫩藕似的双臂抬起来,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满眼都是着迷的笑,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傅厌辞。”
“没规矩。”他轻斥。
“傅厌辞。”
三个字被她咬得软软糯糯。
除了从前那个“沈岁眠”,傅厌辞还从来没被谁主动贴得这么近过。
甜腻的媚香从面前人身上散发出来,里面掺杂着如影随形的雪中春信香气。
她像是一颗将要熟透的诱人果实,可以被轻而易举地摘下。
“我能亲你一口吗?”
寒池里的少女双颊酡红,湿衣紧紧贴在身上,将她的腰肢勾勒得越发不盈一握,往上是黑发遮挡下,若隐若现的丰盈。
看来上次落水叫她长了教训,不再束胸束腰。
不知道是否因为药性,沈岁眠的神色也一改他初次见到时的羞怯,反而变得张牙舞爪,媚态横生,乌黑的发丝如黑云般漂在池面,仿佛一只从天而降的美丽怪物。
这一刻,反而像“沈小千岁”了。
“不行。”他答。
傅厌辞硬生生拨开她捧着他脸的手,看见了她掌心的伤口。
稍一思索,便知道这应该是她清醒时为了抵抗媚药的杰作。
“为什么不行?”
一不留神,她的手她的唇就又攀了上来,连水下的一双细腿也不老实,脚趾早就挣了绣鞋,肆无忌惮地踩在他身上。
上次还只是个昏迷不醒的小东西,现在却成了个糊涂的坏东西,难缠得很。
不知道被她水下乱动的身子碰到哪里,傅厌辞不易察觉地闷哼一声。
“没有为什么。”
他将她紧紧按住,面无表情,宽大有力的手掌贴上了她后背,隔着数层繁复的织物,就是细瓷一般的肌肤。
他的侧脸似乎也因她潮热的呼吸染上温度。
“听话,就给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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