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是过错方
沈楠悠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她非常厌恶方雪这种去哪都揣着一个大嗓门的性格，根本不分场合。
她一听到方雪的声音就不舒服，自从和陆明绪结婚以来，“妈”都没有叫过一声。
方雪没什么文化，做客风格还是乡下那套，直接拎着一只老母鸡就进来了。
“看，妈给你买来补身子的！”
她拎着老母鸡走上前，被绑着脚的老母鸡猛地挣扎，鸡毛到处乱飞。
“啊！”沈楠悠被吓了一跳，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你拿远一点！”她丝毫不掩盖对方雪的嫌弃，铁青着脸离她远远的。
沈老爷子赶紧叫来佣人把鸡带下去，但茶几上还是落了不少鸡毛。
陆明绪平静地收拾这个凌乱的局面，他早就预料到沈楠悠会是这个反应。
“妈，下次你过来别带老母鸡了。”他刻意带着笑意说，“楠楠她不喜欢。”
“不喜欢？”方雪有点不乐意。
以前在村里没条件的时候，过年都未必能吃上一只鸡。
她当然知道沈楠悠一定会喜欢更贵的东西，但到她手上的钱怎么可能再给别人花出去的道理。
买只鸡过来已经是很给沈楠悠面子了。
“那不买了。”方雪坐到沙发上，嘀嘀咕咕轻声说了一句，“真难伺候。”
沈老爷子上了年纪没听见，沈楠悠却听得清清楚楚。
说她难伺候？
呵呵！
谁稀罕她伺候？花的不还是沈家的钱？
沈楠悠瞪了她一眼，懒得和她起冲突，自己上了楼。
“亲家，陆先生最近身体怎么样？”沈老爷子问。
“就那样呗。”方雪嗑着瓜子，“靠药续命，能撑一天是一天吧。”
说着说着，她开始抹眼泪，“可怜我家明绪，我们两个真是当他的拖油瓶了。”
陆明绪双目微沉，他可没听出半点心疼他的意思，否则上次不会刚回家就向他要钱。
面对救命恩人一家，沈老爷子是心存愧疚的，当下让老管家过来又给了方雪一笔钱。
方雪眉开眼笑，朝陆明绪得意地眨眨眼。
陆明绪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副虚伪的做派，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客厅上楼。
他记得他有一本书落在这，正好可以取了。
路过一间卧室时，卧室的门是虚掩的，他听到沈楠悠在打电话。
他原本没打算听下去，但从她的口中听到了薛翊的名字，让他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下来。
“阿翊，我晚上过去陪你。”
语气温柔得几乎让人产生错觉。
这真的是一直清冷孤傲的沈楠悠？
陆明绪从未在她的口中听到她这么温柔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果然女人爱一个男人时，才会温柔。
沈楠悠爱薛翊。
陆明绪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现在都离婚了。
再过段时间，如果还是没等到骨髓，他就永远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陆明绪取了书就回到客厅，晚饭时间沈楠悠才下来。
按照以前的习惯，来沈老爷子这里晚上是要留宿的，陆明绪还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推拒，沈楠悠开口了，“爷爷，公司还有点事，我晚上得过去一趟。”
陆明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撒谎，也没有拆穿。
“这样啊，那让明绪送你过去吧。”
陆明绪猝不及防被点了名，嘴巴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去，沈楠悠自顾自地接过话头，“他累了一天，就在这休息吧，不麻烦他了。”
听起来真是个无比关心丈夫的好妻子。
沈老爷子很满意。
倒是方雪的视线在陆明绪和沈楠悠中间看来看去，她总觉得沈楠悠是不愿意让陆明绪送。
“送送呗，反正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她推推陆明绪的肩膀，“去，送送楠楠。”
沈老爷子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明绪真想大发雷霆，送她去见他的白月光？
他可没大度到什么都可以做。
“既然楠楠这么关心我，我就不和她争了，宋泽还在呢，爷爷和妈不必担心。”
沈楠悠冷冷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没再多说离开别墅。
晚上，陆明绪一人坐在卧室的阳台上，静静地望着院子里随风摇摆的秋千。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方雪和沈老爷子摊牌？
他已经不想和沈楠悠再有什么瓜葛，和她演戏真的很累，而且也没意义。
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犯贱。
他决定离职当天就坦白，这样和沈楠悠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沈老爷子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至于方雪会不会骂他，他也无所谓，反正这么些年，她也捞了不少钱。
正这么想着，房间外有人敲门。
陆明绪起身去开门，方雪披着外套站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往走廊两边看了看，迅速钻进房间里。
“妈？这么晚有事吗？”
“有！还是大事儿！”方雪在床尾盘腿坐下，“你老实跟妈说，沈楠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陆明绪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倒水，“你说什么呢。”
“你别看你妈我是个乡下人，但我的眼睛尖着呢！”方雪撇撇嘴，“那沈楠悠今晚明摆着是不想让你送她，在外面包小白脸的富婆多的是，我看她沈楠悠也一样。”
陆明绪有些想笑，如果薛翊知道有人说他是小白脸，估计得气死。
“我跟你说，一个女人如果不想和你生孩子，那一定就是想给别人生孩子，否则都三年了，她那肚子就跟个石头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雪双目冒着精明的光，压低了声音，“儿子，你听妈的，找个人跟踪沈楠悠一段时间，如果她真的出轨了，你就和她离婚！她是过错方，她得净身出户！”
这才是她过来的真实目的吧？
陆明绪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方雪还是太天真了，而且他也不想这么折腾。
他是替代品已经让他够痛苦的了，让他再去看沈楠悠和薛翊出双入对的证据，不亚于自虐。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活久一点，开始新生活。
他的人生没必要始终围着沈楠悠转。
“妈，你还是少看那些狗血电视剧吧。”陆明绪开始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我可是提醒过你的，到时候哭鼻子了可别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站在你这边。”方雪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
陆明绪一晚没睡好，第二天抵达星海广场销售点时，思绪都还有些混沌。
他倒了杯水把药吃了，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眼前突然出现一份早饭。
他疑惑回头，燕笙笑意浅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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