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每个人都有苦衷
酒吧里弥漫着廉价香水的味道，混杂着汗液和酒精，像一锅馊掉的汤。
我费力地穿过舞池，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头皮发麻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扭曲的脸庞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她。
她比照片上更憔悴，也更风尘。
浓妆掩盖不住她眼角的皱纹，暴露的衣着在她消瘦的身体上显得空荡荡的。
她正和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男人搂抱在一起，嗲声嗲气地说着什么，不时发出尖锐的笑声，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小雨的母亲？这就是那个曾经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舞者？
我猛地走过去，一把扯开那个肥腻的男人，指着他吼道：
“你还有脸在这里寻欢作乐？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她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她醉眼惺忪地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厌恶。
“你是谁啊？神经病吧！”她甩开我的手，又依偎到那个男人怀里。
那男人一脸不悦地瞪着我：
“你谁啊？干嘛打扰我们？想找茬是不是？”
“我是谁关你屁事！”
我怒火中烧，“你问问她，她配做一个母亲吗？她把自己的女儿丢给别人，自己却在这里醉生梦死！”
“他是个疯子，亲爱的，别理他。”
她娇嗔着对那男人说，“我们继续……”
“疯子？”我冷笑一声，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四溅。
那男人吓得跳了起来，脸色煞白，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你发什么神经！”她尖叫道，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过来，纷纷围观。
我指着她，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你们看看，这就是一个抛弃自己孩子的女人！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你胡说八道！”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没有抛弃她！是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是吗？”我逼近她，眼神如刀，“你敢对着这里所有的人发誓吗？你敢说你没有抛弃小雨吗？”
她瑟缩着后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指指点点，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身上。
我感到一阵恶心，转身离开了这个污秽的地方。
走在寒冷的夜风中，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我本想质问她，想让她忏悔，想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已经彻底堕落了，灵魂早已被腐蚀殆尽。
我突然想起小雨，那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她现在在哪里？她在做什么？她是否也在想念她的母亲？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挽月的电话。
“挽月，我想去看看小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林挽月平静的声音：“好，我带你去。”
……
第二天清晨，我跟着林挽月来到了小雨所在的福利院。
小雨正在院子里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
她穿着简单的蓝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
“叔叔！”她甜甜地叫道，声音清脆悦耳。
我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的温暖，心中充满了怜惜。
“小雨，想叔叔了吗？”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想了！”她仰起小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依恋，“叔叔，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我的心猛地一痛。
“快了，小雨，快了……”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说道。
林挽月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牵着小雨的手，和她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小雨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里的趣事，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心中充满了希望。
或许，我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充满爱的家。
突然，小雨指着远处的一个女人，惊呼道：“妈妈！”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女人，正是小雨的母亲……她站在福利院门口，神情憔悴，眼神复杂地望着我们
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对小雨说：
“叔叔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跟挽月阿姨去那边玩好不好？叔叔一会儿就回来。”
小雨懵懂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拉住林挽月。
林挽月给了我一个担忧的眼神，便牵着小雨走向了秋千架下的长椅。
我转身，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她还站在福利院门口，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我每走近一步，她脸上的惊恐就多一分。
等我走到她面前，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就跑。
“站住！”我低吼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她跑得跌跌撞撞，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像一首慌乱的曲子。
我很快就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跑什么？”我质问道，语气冰冷。
她瑟缩了一下，拼命地想挣脱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放开我！你……你想干什么？”
她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我本想质问她，想让她解释，想让她回头。可是，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有些人，一旦堕落，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松开了手，她踉跄了几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很快消失在街角。
我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气，任由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试图冷却我胸腔里燃烧的怒火。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回到福利院，小雨已经睡着了，蜷缩在林挽月的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林挽月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她。
看到我回来，林挽月轻轻地把小雨放到长椅上，起身走到我面前。
“她走了？”林挽月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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