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小嫂子
次日一大早，程瑜瑶就叫小九起床。
“快起来，我带你去桥头吃老豆腐去，前两天我尝过，那老豆腐吃着是有滋有味，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马小九被她摇醒，心想，那东西就那么好吃么。
等她吃到嘴里，心中疑虑尽消。
的确美味，滚烫的老豆腐被辣油那么一浇，再撒点葱花什么的，那味道简直了。
“我之前来吃的时候，差点错过，还好我问了老板娘出摊的时辰。”程瑜瑶心满意足地说。
她虽是千金小姐，但对民间这些小吃好奇得很，每每看到都想尝尝。
马小九点了点头：“这味道的确不错。”
只是她担心被家里人发现，毕竟她们俩一大早就出来了。
“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知道的，我让丫鬟盯着，要是他们问起，就说我们昨晚练字练得太晚，还在睡。”程瑜瑶自有应对的法子。
闻言，马小九觉得这姑娘着实有趣。
她之前对她有误解，还以为她是那种只会撒娇的娇贵小姐，没想到她这么爽朗大方，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渐渐地，她也跟她说几句心里话，不再心存戒心。
程瑜瑶也在试探她。
其实她知道小九对她有所防备，之前看到她总是绷着脸，眉头也皱着，但经过几次试探，她发现这姑娘比她想象的好相处。
她只是表面疏离罢了，只要待她诚心，接触一段时间后，她就会慢慢放下戒心。
回了马府，小芙看到她们，忙说：“两位姑奶奶，你们可别往外跑了，刚刚老夫人来过了，奴婢这颗心吓得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幸而老夫人信了我的胡话，若是不信呢，奴婢这条小命就没了。”
小芙还不敢大声说，生怕旁人听见。
“你啊，就是胆子小，哪有那么可怕？”程瑜瑶便说便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
小九也说：“是了，你也不必紧张，越紧张越容易被发现。”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你再去准备些点心果子，还有茶水，端到小院里去。”
听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小芙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出去就好。
今日阳光甚好，温柔和煦，还有风儿吹着。
两个姑娘一个看医书，一个看话本，看起来都安安静静，斯斯文文。
秦老太过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笑说：“挺好，你们俩年纪相仿，喜欢的东西也都差不多，能玩到一处去是再好不过。”
本来还担心程瑜瑶住不惯，或者给马家添麻烦，如今见两个小姑娘相处甚好，她也就安了心。
老太太走后，程瑜瑶小声说：“小九，我知道你跟我表哥一块长大，你肯定知道他不少事，说来听听，就当是解闷了。”
“他啊，也没什么可说的。”
见她低头，程瑜瑶伸手晃了晃她的胳膊：“你就说嘛，别害羞。”
马小九便挑了一些小事说给她听。
“我以前学医，他也跟着看医书，但他记得没我快，总是忘，每次认错时，我都会嘲笑他。”回想往事，她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程瑜瑶却听出来，他表哥是在让她。
他记忆甚好，几乎是过目不忘，怎会忘呢？
“我还想听，你继续说。”程瑜瑶将话本搁在一边，双手托起下巴望着她。
马小九便又说几件，还说起他们以前在外游历在河边抓螃蟹的事。
那时候他们可真是无忧无虑，活得潇洒又快乐。
程瑜瑶笑道：“我算是听出来了，我表哥对你是极好的，处处为你着想，这种事我可没遇到过。我之前来京城，他还想将我送回去呢！”
闻言，马小九脸色一红。
“瞧你，还脸红了，怕是害羞了，我以后不叫你小九了，叫你小嫂子如何？”
小九脸色更红，她羞得不行，哪还有什么心思看医书。
恰好这时候秦乘风来找小九，一进院子，他就见她脸色绯红，正要开口，却被她瞪了一眼，随后就起身跑回屋里，再也没出来。
“……”
秦乘风愣了愣，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他见程瑜瑶盯着自己笑，便知道一定是她调皮在小九跟前说了些什么。
“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立马安排人送你回程府去，免得你再皮！”
程瑜瑶却不怕，她反过来威胁：“表哥，你还不知道吧，我跟小九现在是闺中姐妹，玩得可好了，你要是送我走，我就在她跟前说上你一通坏话，看她到时候还理不理你。”
这丫头如今长进了，竟然敢威胁他。
秦乘风觉得好笑：“你倒是挺厉害的。”
“我要是不厉害，早就被你送回去了，对了表哥，我知道小九就是你那画上的人，你送我过来也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
程瑜瑶这话算是说中了他的心思，秦乘风一时无话。
“所以说，你得讨好我，可别得罪我。”
见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秦乘风眉眼间浮起笑意：“这回你赢了，不过我只能替你掩护一阵子，到时候你还是得回粤北道去。”
“知道了知道了。”
程瑜瑶虽然不大满意，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回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要是再不回去，就等于触及表哥的底线。
就算表哥不说，程家那边也会发怒。
她只能先应下，等混过这阵子再说，到时候再另做打算。
“你知道就好，到时候就乖乖回去。”
秦乘风说着，伸手敲了敲桌子：“你也少看些话本，免得移了心性。”
“看话本是为了解闷，怎么就扯到心性上去了，你是不是怕小九也看这些？”
程瑜瑶见她表哥神色一顿，便知自己说对了，接着道：“你放心好了，小九她可不看这些，她看的都是我看不懂的医书。”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算达成共识。
知道小九害羞的原委后，秦乘风神情中露出几分尴尬，他走到小九闺房门前，低声说：“小九，我这些日子一直忙，没过来看你，想跟你说会儿话。”
过了好一会，小九才回了一声，让他进去。
秦乘风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她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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