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对薄公堂
第146章
回到了东宫寝卧。
小团儿当即从父王怀里秃噜下来,朝着里头跑,喊着小弘儿的名字。
小弘儿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咿呀地回复着。
姜浓也是赶紧将云芝怀里的小弘儿抱入了怀里。
见他眼睛湿漉漉的,定是方才哭过的。
小团儿见弟弟那红红的眼睛,也是伸着小手帮弟弟擦着。
“哥哥在哦……”
“哥哥给小弘儿读……”
没一会儿。
小弘儿就是开朗了起来。
与哥哥在软榻上嬉闹。
小弘儿最稀罕他哥哥了,就是哥哥在他面前读书,他也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那大大的眼睛。
扑闪扑闪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哥哥,认真极了。
可看着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开始打架了。
随后,就倒在娘亲怀里,睡得昏天黑地,和他哥哥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拽着娘亲的胳膊,可爱极了。
小团儿读完书抬起头,看弟弟睡着了。
有些遗憾。
“弟弟怎么这么喜欢睡。”
姜浓多看了一眼小团儿,并不打算隐瞒:“……你比他更爱睡。”
小团儿噘着嘴反驳:“小团儿才不爱睡,小团儿爱读书。”
姜浓:“……是,你最不喜睡。”
小团儿这才满意,趴在旁边与娘亲说话。
“娘亲今日去了哪里?玩了什么?是同父王一起吗?”
姜浓:“……娘亲骑了马。”
小团儿那大眼睛当即就变亮了。
“小团儿也想骑马!”
姜浓准备将这问题抛给周玄绎:“……寻你父王。”
小团儿听话,当即就抓住了一旁的父王,爬到了周玄绎的腿上,仰着小脑袋,扑闪着大眼睛拽着周玄绎的衣袖道。
“小团儿要骑马!”
周玄绎垂眸:“……你太小。”
小团儿伸着小手比划了一下:“骑,骑小马。”
听到了小马,周玄绎下意识看了那边搂着小儿子的女子,嘴角微微向上弯:“小马你也不能骑,马会踢人。”
小团儿不相信,小手拽着父亲的衣裳:“小团儿要骑马……”
小团儿眼睛大大的,少有这般撒娇,瞧着是当真极喜欢马的。
最终周玄绎还是松动了,搂着小家伙道:“过几日,父王带你去骑。”
小团儿挺直了小腰板,满脸笑容,差点在周玄绎的怀里头蹦跶了起来。
“父王最好了!”
之后,小团儿就晃悠着小腿,在周玄绎的怀里掰着手指头说着:“小团儿骑小马,弟弟骑小小马,娘亲骑大马……”
知道自己能去骑马了。
小团儿是极为兴奋的,他虽嘴角弯弯说着小马,可在他父王怀里没一会儿就消停了,歪着小脑袋,打着小鼾睡了过去。
和他弟弟睡着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就是将他抬到了旁处。
他也是毫无察觉,睡得香甜。
谁都影响不了这两个小家伙睡大觉。
安顿好了两个儿子。
姜浓才有心思看一眼还有些不适的腿。
趁着周玄绎沐浴了功夫。
姜浓让七婆子来给她瞧一瞧。
果然,掀开了衣裳,看到了那刺痛处变得通红。
若是再疯玩片刻,恐怕是能流出血来。
七婆子拿来了药膏,要给姜浓涂一涂。
刚是找到了药膏。
弯腰准备去涂。
就听到了那门敞开的声音。
姜浓抬头看,只见那黑着脸,看不清神色的男子在暗处。
瞧着还挺吓人的。
总之,七婆子是被吓到了,当即就跪在了地上。
姜浓则是瞪了一眼那黑影。
不动声色地将腿盖住。
接过那药膏,闻了闻。
是清冷的味道,虽有些刺鼻,倒还说得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大有质问威胁的意味。
七婆子开口回答:“是,是太子妃腿擦伤了,奴婢给太子妃涂抹些药,能早些康复。”
谁知,那男人还反问了一句:“只是这样?”
姜浓抬头,瞥向了那男人,面颊通红:“不然还能如何?殿下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这般……”
耳边传来了一声清淡的笑声,叫人听得不大真切。
“……你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随后,七婆子就急匆匆,不顾头上的汗,退了下去。
唯独留下屋内的太子和太子妃二人。
只见周玄绎走了进来。
到了被褥盖得紧实的女子面前。
那眸子格外黝黑,让人看了竟想躲他远一些。
“孤看看。”
只见那人顺势坐在了床榻边,伸手便要掀开被褥。
姜浓自然阻拦了他。
美目微怒:“无须你来,我自己来就好。”
周玄绎却也不硬来,靠近了姜浓,将她搂在了怀里,接过她手中的药膏:“孤就看一眼,不会如何。”
“旁人都能看,为何孤不能看,孤又不是未曾见过……”
周玄绎显然还要再说什么,姜浓已然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谁知道他下一句还会如何调戏她。
捂住他才最好。
可惜,她到底是拗不过他的。
也阻止不了他说话。
“孤不知你是如何伤的,孤日日骑马都未曾似你这般……让孤看看怎么回事。”
“不干什么,也不会弄疼你……”
于是,在周玄绎的百般糊弄下,姜浓耳朵软,就听之任之了。
周玄绎掀开了红被褥。
才看到一双白皙修长。
他微微分开去看。
才看到那腿的内侧。
白皙处红润的一片,刺眼极了。
一碰,她便是痛,要移开。
就似水做的一般。
紧绷着神,周玄绎暗沉着眸子,将那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似手下是如何珍贵的宝物一般。
“痛……”
周玄绎眸子一暗,声音微哑,手也顿在那里,不敢动弹。
“好,孤轻点。”
费了好大一番的功夫。
药膏才涂抹好。
姜浓却被弄得双颊通红。
双眸都带着些星星点点的水光。
见那男人垂眸,未曾看她一眼,将那药膏放在了桌案处,随后,就用帕子擦着手中。
仔细一根一根的。
似擦了许久,仍旧未曾抬头看她。
姜浓却是被他这举动弄得身子通红,满眼怒意。
为何擦得这般干净。
她都是涂身上了。
难不成他是嫌她不成。
这样想着,姜浓便试探他到底如何。
移了过去,扯过了他的帕子。
“殿下?”
谁知,那男人猛地抬头看向她。
那双眼睛黑得平添几分危险。
姜浓下意识往后移了移。
她如何看不出他如今……他们也是生了两个孩子了。
“你……”
“周玄绎!”
姜浓失声叫了他一声。
那男人果然身子一顿,揽着她的腰肢,深望着她。
“再叫一声。”
姜浓摇了摇头,试图拒绝。
可惜,二选一,她自是乖乖听话。
叫了好几声周玄绎的大名。
“可以吗?”
他欺负人地还问了一句。
姜浓恨不得再狠狠瞪他一眼。
却又怕激得他越发……
“孤轻一些,不碰那里,可好……”
最后,姜浓是被周玄绎碰到了伤处,眼睛红红的湿了。
周玄绎见了,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正要低头查看。
谁知,姜浓却是勾住了他的胳膊。
也上了腿。
眸子一暗。
直勾勾地望着那眸子人儿。
声音都变得格外低沉沙哑。
“孤给你……”
……
今日京都众民众议论了许多日的科考徇私舞弊案问审。
是由大理寺卿亲审。
听闻太子爷坐镇。
如此阵仗就显得格外不简单了。
太子能亲临。
那必然是圣上记挂,重视此事。
这科举舞弊主使之人必受重罚。
与此同时,那大理寺卿严大人擦了擦头上的汗,问候了太子一声,才将目光落到了那堂下跪着的两个舞弊之罪人身上。
“……何人为主谋?若有证据皆可呈上!”
只见其中那个胖的仰着头,脸上流着泪,呜咽出声:“此事草民毫不知情,不知为何就是榜上有名,实乃是陷害啊!”
严大人看了一眼那太子,清了清嗓子,道:“肃静!你可有人证物证?证明你与此事无干?那中了进士的是你,得了利益之人也是你,倘若胡搅蛮缠,本宫定治你重罪。”
苏永铭显然被严大人这一句话给吓唬住了。
紧紧地闭上了嘴,颤抖着身上的肥肉,不知该如何是好。
似想到了什么,使劲往后头那观审的百姓处看了一眼,似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大人!草民有人证,有人证!”
严大人皱了皱眉头,还是让苏永铭将罪证呈递上来。
只见很快就来了一个衣衫华贵的婆子。
此婆子自称为两个罪人的母亲。
而今到了公堂上,便是给太子,给严大人磕头。
“臣妇张氏,为苏永清和苏永铭之母,知此案真相。”
严大人自然早先就听闻了,这两个犯人乃是亲生兄弟,一母同胞,未曾再问旁的。
“速速说来。”
苏姨母身子打颤,看了一眼那边未曾开口的太子爷。
才是啃啃巴巴地叙述:“……我小儿自来老实,我也知他是成不了大器的,便随他任他,也未曾想过让他走科举仕途的路子……我这大儿子心思颇多,善于诡辩,行事自私自利,竟是冒名我小儿,顶替其去了考场,其目的便是要毁了他弟弟,污蔑生他养他的父亲母亲。”
严大人皱眉:“你当本官傻,能听你狡辩至此!普天之下何人会有这般的才能,不自己科举谋求功名,反倒借此污蔑陷害旁人!张氏,倘若你再胡言乱语,便是别怪本官判你扰乱公堂之罪,打你二十大板!”
苏姨母身子一抖,脖子往里头缩了缩:“青天大老爷,臣妇说的句句属实,你若是不信,便是问他……”
说着,苏姨母就转头看了一眼苏永清。
严大人这才看到了那个瘦的:“你来说,为何帮此人舞弊!干如此违背我大昊律法之事!”
苏永清抬起头,他的身子瘦瘦的,浑身上下能看到的只是骨头。
可此刻脸色却是比那苏永铭和苏姨母还要洒脱些。
“回禀太子、严大人,草民自知触犯了大昊律法,本就该罚,可草民之所以替苏永铭考试舞弊,皆是被逼无奈!”
苏姨母听到了此话,呵斥了一声:“苏永清!”
严大人:“肃静!再这般,本官便命人拉你去挨棍!”
苏姨母趴在地上,紧紧地握住了衣袖。
严大人重新看向了苏永清:“你详细说来。”
苏永清一字一句,抬头挺着腰背,对着公堂之上细细说来。
“草民自小读书甚好,得夫子夸赞,得贤人指点,可自十五岁起,母亲便是处处阻挠我读书,甚至,烧净了我屋内书籍,阻我读书识字,不许碰笔墨纸砚……这苏永铭,他就再愚笨,母亲也任其胡来……”
说罢,苏永清便是猛地看向了那苏姨母,挺直了腰板,大声道:“臣自请罪!苏永铭的童试,乡试皆为我所替考!”
此话一出,那严大人猛地站起身来,满脸错愕。
外头看此公堂审讯的百姓也是瞪大了双眼,随后就是一阵杂乱的讨论之声。
“此话当真!”严大人面色严肃地询问。
苏永清因着情绪激烈,声音都在颤:“草民不敢有假,倘若是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苏永清,你疯了不成!”是苏姨母惊呼的声音,“你是想毁了苏家,毁了你亲弟弟吗!”
说着,苏姨母便磕了个响头,对着那严大人道:“大人万万不可信他的胡言乱语 ,他已然是疯了,看!他就是为了毁了苏家,他这是不孝,是犯了大不孝之罪啊!”
严大人显然是被苏姨母弄烦了。
又是叱咤了她一句,心惊肉跳地看着苏永清。
“将你所犯之罪,细细说来,不能遗落!”
苏永清垂眸:“是……我不同意,母亲便以死相逼,要去官府痛斥我不孝,更是在我娶妻生子后,她便是变本加厉,用妻女威胁我,若我不从,她便要杀了我女儿!”
严大人面色严肃:“你可有何证据?”
紧接着,就是从外头入内了一对妻女。
那妻女见了苏永清奔过去,哭得险些晕过去。
苏永清也是脸上多了几丝动容之色。
可到底是在官府。
于嫣儿也是死死地抱着可怜的女儿,朝那太子和严大人跪下。
“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夫君做主……”
“我女儿如今身子孱弱,皆是她祖母所为……京都众多医馆郎中,皆可为民妇做证!是婆母,为了把持威胁夫君,才会如此虐待我等!”
“而今我五岁女儿身上皆是被她殴打虐待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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