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忠仆
就在两人即将摔下去时，席若卿突然伸手朝着江映月手臂麻筋戳去。
江映月手脱离，脚下一个踉跄，席若卿顺带一脚过去，江映月直直滚落到湖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凉亭上的席慕云都没反应过来。
“救我，我不会水唔……”江映月扑腾水的求救声拉回众人的懵愣。
席慕云眼瞧着江映月往水下沉，顿时慌了：“快救人，快！”
江家在京城也颇有实力，若江映月在侯府出事，那江家必定要与侯府为敌！
“楼炎，拦住他们，不许任何人靠近。”席若卿冷淡的声音传来。
楼炎道一声‘是’，拦在湖边。
席慕云脸色有些白：“席若卿你疯了吗？你是真的打算弄出人命？”
这事若闹大了，轻易可是没办法摆平的！
席若卿‘啧’了一声。
看来自己一直以来过于温和，真就让她们错以为自己软弱可欺了？
“弄出人命不也是你们自找的吗？”
这群人也不是第一次想弄死自己了。
她们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不是命？
“救我，云儿咳咳……云儿……”江映月拼了命的挣扎，却除了灌水不起任何作用。
席若卿站在湖边，如同救世主般施舍：“我可以救你，但是我刚才的话你得牢牢记在心里。”
自己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工夫对付她接二连三过家家般的敌视出手。
“你的命要与不要全在你自己。怎么样？交个朋友吧？”
江映月还在破口大骂：“席若卿，我赌你不敢杀我，你这个懦弱无能的贱人，你不敢唔……”
席若卿见她又灌了一口水脸色发白还在嘴硬，冷笑一声：“那随你的便。”
席慕云见席若卿真的转身就走，急得跺脚。
江映月已经挣扎的几乎没了力气，闭眼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只有云儿一个朋友，你别妄想了！”
离去的席若卿脚步猛然的一顿，骤然回头：“你说什么？”
江映月身子朝着水下沉去。
莺儿也慌了：“小姐，江小姐真的不行了，您快让楼炎停手啊！”
席若卿定在原地，整个人陷入一种诡异的被撕扯感中。
‘我只有云儿一个朋友’
‘我只有云儿一个妹妹’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砰！’
有人跳下水。
席若卿回过神瞧见夜羽朝着水下游去，很快将江映月从水底下拖出来。
江映月脸色惨白已经没了任何反应不知是死是活。
“映月！”席慕云慌里慌张的从凉亭冲过来：“快叫大夫，快啊！”
莺儿也跑过去，碰了碰江映月鼻尖，吓得哭出声：“小姐，她没气了！”
席若卿眯眸。
这人还不能死。
她抬脚过去，拂开几人，一手掐了江映月人中，而后给她做心脏复苏。
几个回合间，江映月吐出两口水，恢复了点人气，但依旧没醒。
席若卿：“没事，死不了。”
夜羽：“江小姐自然没事，但三小姐您恐怕要有麻烦了。”
席若卿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楚荣带人赶来。
席慕云跪在地上添油加醋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是我没看好姐姐，才让姐姐犯错，母亲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楚荣脸色难看的很。
侯府中人意欲谋害江家嫡女，这事但凡闹出去一点，侯府名声尽毁！
她先让人把江映月送下去看大夫，而后才看向席若卿。
“杀人偿命，虽说江家小姐没事，但此事因你而起。”
下人扔过来一把匕首到席若卿脚下。
楚荣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半分温情：“一条手臂，留你一命，也算有个交代。”
楼炎狠狠拧眉，下意识站到席若卿身边去，紧盯着她。
莺儿跪在地上哭求解释，但很快被人堵了嘴。
楚荣从不在意真相。
她要的是息事宁人，无所谓席若卿会不会被冤枉，下场如何。
‘噗通！’
夜羽突然跪倒在地：“夫人息怒，此事跟三小姐无关，是江家小姐想害三小姐才失足落水。”
“若夫人要罚，该罚奴才。奴才贱身虽救江小姐，但也触碰到她贵体，着实该被扒了这层皮。”
“三小姐是无辜的，一切都由奴才承担！”
一时间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夜羽身上。
求情这件事可以是楼炎做，可以是莺儿做，也可以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下人。
但绝不能是夜羽。
因为夜羽是独属于席慕云的下人，是她一人的忠犬。
“夜羽你这是要为了姐姐顶罪？你怎么可以……”席慕云悲痛欲绝。
“我养了你这么久，没想到养出白眼狼，给别人做嫁衣。”
她痛苦万分又悲怆的指着席若卿：“姐姐手下人若不够用，其他下人任由你挑。”
“府里什么好的下人没有，姐姐何故要抢我的？”
“之前我曾把夜羽让给你，姐姐不要，如今又来闹这一出，姐姐是何居心啊！”
一个养在身边为主子挡灾避祸的下人，最后却为另一个人挡灾避祸。
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继续留在身边是祸害。
众人看向席若卿的眼神中有不屑有厌恶。
这幸亏是近期京城治安好，没遇到什么事。
若两个小姐真一同遇到危险，岂不是三小姐有人保护，而四小姐被暴露在危险当中？
夜羽要真是被安排在四小姐身边的人，那三小姐其心可诛！
席若卿视线在那主仆俩身上移动，心下嗤笑。
借力打力，将计就计？
真是玩的一手好计策。
“夫人若怕江家追责，那奴才愿意先自断一臂缓解江小姐的愤恨之情。”夜羽说罢拿起匕首。
他闭了眼，握紧匕首朝着左手腕狠狠扎下去，丝毫没有留情。
却在下一刻，手腕被按住。
夜羽睁开眼对上席若卿讽刺中带着玩味的表情：“你还真是衷心啊。”
这人下了狠心，自己若不挡，他这手臂是真会保不住的。
苦肉计玩到这种地步也着实令人赞叹。
夜羽眸色微闪，垂眸：“奴才只是不忍三小姐受屈，谈不上衷心。”
席若卿冷呵一声，抽出他手中匕首捏在手里把玩。
“好啊，看在你这么衷心的份上，我岂能眼睁睁看你替我受过？”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江映月的事我认下了。”
既然席慕云这么想把这人送到自己手上，那自己就成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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