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早年的规矩
上面挂着那个悬挂的灯是宫灯形式，据说应该也有几十年的历史。
店员的打扮自然不能再像以前的长袍马褂或者是带着小帽，他们已经变成了服务员，但是在那正在烤炉面前忙活的师傅，似乎依旧穿着长袍。
他穿长袍的一个主要的作用大概是因为炎热，利用长袍可以让自己在里面穿的比较少。
这里面的温度一下子就有二十六七度之高，与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这个还不是重点，林凡再仔细看了看那根杆子以及成串的烤鸭，还有包括那个烤炉，以及里面的炭火，周遭那种炭火烧出来的烤木香气，真是老味道。
服务员们穿花引蝶一般的拿着各种各样的碟盘，里面应该都是最老式的烤鸭用具。
杜鹃站在门口看一下林凡，“看什么呢？别耽误大家吃鸭子，快点快点！”
林凡有些感慨，“这不是看见百年老店有些感慨？咱这进了供销社就等于进了商业中心，对这东西不得了解了解？”
“那到了桂香村，我还琢磨琢磨人家的那个车间，还有前面那个点心柜台，前店后厂，这对我来说都是学习不是？”
杜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贫嘴，就你的话最多！”
林凡又仔细看了看，最后他们进了一个包房，包房里正好是十人桌，十个人都坐满了。
紧接着那边的钱科长，他示意服务员过来。
十个人少说也得三只鸭子。
他看一下杜鹃，杜鹃表示没问题，都已经定好了。
钱科长点了点头，“那就点菜吧！”
有意思的是，钱科长的右边就是杜鹃，左边则是张师傅，而杜鹃的另一边原本是林凡，但是林凡拒绝了，他直接坐在了门口。
这也是林凡最后一个进来的原因，说白了，跟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比，自己都是新来的，都是小字辈。
林凡很懂这个礼节，自己确实做了不少事，但是你不能说领导们没做工作，譬如钱科长，潘兰。
所以林凡不会也不能居功自傲，更不会因为年后就转正而沾沾自喜，他很清楚这些跟自己，跟领导，甚至包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关系。
事情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是你做的，但是功劳是大家的，而且还要论资排辈，这里不可避免就会出现矛盾。
但是这种矛盾最多的是形成了某种摩擦和龃龉，弄成了办公室那点烂事。
其实林凡觉得，这种事要是处理好了，才是高明所在。
但凡能够不断从底层上去的那种大人物，你会发现他们不仅天赋过人，而且也是很会借力打力，甚至会化解这种矛盾。
因为这种矛盾在大人物看来永远都是最低级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有些就根本不计较，有的干脆就让大家都好，能往上走的，其实往往更在意未来，以及更高的目标，所以他可能根本不需要计较这种事。
林凡二世为人，太懂这个道理了，很多大人物，大领导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待人接物都是非常谦和祥和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目标远非常人，他没必要，甚至都不屑去跟常人去计较！
所以林凡坐的恰到好处，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钱科长点了三四道小菜，随后又要了两个热菜，另外鸭架子熬汤更不用说。
那边的服务员把鸭子推来，现吃现烤也是特色，只见钱科长站起来，拿起毛笔蘸了蘸蜂蜜，看向大家，“那我却之不恭了啊！”
领导发话大家都笑了，随后都看向钱科长，钱科长拿起笔郑重的在三只鸭子上写了三个大字，“三科室”
钱科长一边擦手一边解释，“这个也是早年的规矩，用蜂蜜写了字，去烤的时候这鸭子上的表皮因为蜂蜜的缘故会色泽变浅，所以就变成了字。”
“表面看是怕人掉包，其实也算是烤鸭文化之一，四九城之所以能够以一个城的烤鸭闻名天下，说到底还是有些内涵的。”
钱科长坐下之后笑了笑继续说道，“只不过咱们这个四九城被人家叫做美食沙漠也成了事实，好家伙，有名的东西都有出处，原创的东西别地方都不爱吃！”
这话一说，大家都哈哈直笑。
张师傅点了点头，“嗨，要我说，这里面既有穷讲究，也有各自的门道，在南方人眼里不觉得如何，但在北方人眼里其实不是不行。”
“咱们柜台里正儿八经的本地美食其实不少，烤鸭子不算，蜜饯果脯这不用说，大八件小八件的点心匣子那也是当年有名的，只是好多人都说什么豆汁臭豆腐难吃……”
张师傅是纯纯的老土著，再加上又是食品行业出身，说起本地美食真是头头是道，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听着，都觉得很有趣。
不过屋子里热，大家很快都把大衣脱了，有趣的是张霞和杜鹃居然还有点撞衫了，张霞穿了一个红袄，杜鹃居然穿了一个翻领的红毛衣。
不过杜鹃的衣服自然是时尚多了，赵大妈等人看到都是议论纷纷，张霞有些好奇询问，杜鹃一甩长发，“趁着季节就穿了，没准以后不让了……”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对面的林凡却内心点了点头，倒是杜鹃无意间瞟了林凡一眼，那个样子似乎还有点内涵。
过了十几分钟菜陆陆续续的上来，钱科长和张师傅又聊了好一会，林凡一直没说话，倒是张霞时不时的和他嘀咕几句。
原因无他，林凡要买年货。
大会战开始，大家都会忙得要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般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都是提前预备或者员工提前商议好了，预留出部分物资供自己用。
这也很正常，不是卖到最后一班岗就是卖光为止，所以商场的员工到年根底下根本没工夫，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东奔西跑了。
林凡一方面不太懂，另一方面他是单身汉对这些东西也不太重视，还有一点就是他已经托了秦淮茹去乡下弄年货了，预计也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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