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办的事呢？

　　“老夫人。”

　　周氏也是可怜，被打得几乎站不起来了，王老婆子一声令下，还是得兢兢业业出去打听消息。

　　见到她，王氏立刻迫不及待打听道：“怎么样，那几个婆子都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

　　“你快说！”

　　周氏本想先喝口水，闻言只得放弃。

　　“四个婆子，外援的粗使妇人不算什么，内院的何马芳跟林寡妇从前都是在官家伺候过的，签的都是活契。”

　　王氏轻蔑道：“死契岂是那么好签的。除此之外呢？”

　　“何马芳家在潭州，投奔亲戚来的，也没什么背景，跟着绿竹掌事。那林寡妇家里有个小儿子，如今十七八岁，正是娶妻的时候。因家里不富裕，这才出来找些活干。”

　　王氏眼睛大亮，态度愈发不屑。

　　她就说那叶璃又没管过家，哪里招来这么心腹？

　　原来都是街头随便捡的！

　　贴身的人都能这么随便，说到底还是太蠢。

　　“这几个人才入府中，能有什么根基，还不是墙头草？只要稍加利诱，替咱们传递些消息正好。待我将那贱妇拿捏住，必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哼！”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得仔细合计合计。

　　硬的不成就来软的，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很快就有了计划。

　　……

　　叶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身边的人被收买。

　　随着绿竹身上的伤一点点好了，何马芳与林寡妇对内院的事务也越来越熟练了。

　　这日内院采买，何马芳特地备了个单子。

　　“咱们一等仆妇的月钱是三两，二等二两，三等一两。外出的衣裳、鞋袜、吃用等都记在公账上，拢共十八两。”

　　何马芳将账本放下，又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旁。

　　叶璃翻看过后，微微点头，“库方那边都核对好了吗？”

　　“去库房领的东西都按了手印的，一一核对过，并无什么错漏。”

　　何马芳说完犹豫了下，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有话直说，”叶璃盯着她，“我请你来是料理内务的，你只要手脚干净，做事本分，便是犯了小错我可以不计较。不过，我最不喜欢有人隐瞒。”

　　为了保证这几人的相对安全，就连她们的工钱，叶璃都是从自己私账上划的，且比其他人高出一倍。

　　若是如此，还有人敢阳奉阴违，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那双眼明秀透彻，却带着淡淡的威压。

　　何马芳是个胆小的，立刻补充道：“是。咱们这院子里的用度倒是对的，不过后厨那边的花费有些含糊，往日的账，奴婢也查不清楚。”

　　原来是这事。

　　叶璃慢慢合上账本，葱根似的手指轻轻刮过茶杯。

　　少顷，她道：“往日的账不用查，但从今日起，咱们院子里每一笔的花费都得记得清清楚楚。”

　　何马芳松口气，“是，小姐。”

　　说时，林寡妇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走得急，头上还带着几滴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见了叶璃查账，林寡妇脚下一顿，福身道：“见过小姐。”

　　“你去哪儿了？”叶璃盯着她。

　　“回小姐，是奴婢家里来了人。”林寡妇低着头说。

　　叶璃没限制他们的出入，但给每个人的任务却是不同的。

　　她们怎么处理自己的私事没关系，但要是因私废公，那就对不起了。

　　“我让你办的事呢？”她只问。

　　林寡妇陪笑上前，忙道：“小姐放心，您让我注意的人我都盯着呢，有几个已经调入咱们院子里伺候了。”

　　叶璃挑眉，“效率还挺快？”

　　“小姐的吩咐，不敢不快。”

　　叶璃微眯起眼，“是吗？那我过去看看。”

　　这几日将，绿竹将她院中各处房间的钥匙都换了一遍。

　　而两个内院婆妇，何马芳帮着绿竹统筹内院账本，而林寡妇则是在侯府为她寻些可用的人手。

　　王氏刻薄寡恩，周妈妈尖酸狭隘，身边的人自然也都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

　　上行下效，她们对一般的丫鬟小厮也素来不假辞色。

　　上一辈子叶璃就知道，这府中有不少人对她们心怀怨愤。

　　叶璃虽然不过随意安排侯府人手，但将这群人调入自己的院子，却还是做得到的。

　　一到院中，叶璃便看见七八个瘦弱的小丫头站在当中。

　　许是前些日子立威有效，便是知道叶璃跟王氏不对付，她们也不敢面露喜色，个个低眉顺眼地等着。

　　叶璃左右扫了一遍，目光忽然落在中间那青衣小姑娘身上。

　　这数九寒天，别人都穿得两三层，她竟只着了件单衣。

　　“去把我们准备的秋衣都发下去。”

　　叶璃皱了皱眉，站在廊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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