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能活三个月
当时她拿着监控视频抵达老宅，将监控视频在奶奶面前播了一遍后，奶奶整个人直接原地倒地上了。
“张妈，张妈！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快！！！”慕晚星被狠狠吓了一跳，忙叫张妈叫救护车来。
“啊？！！怎么回事啊？我马，马上就叫，马上！！”
“老太太，你撑住啊！！！”张妈举着手机，边说着边着急抵跪地上跟慕晚星一起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被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外，慕晚星一颗心揪得快不成形！！！
她知道这个视频会让奶奶生气动怒，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直接把老太太气倒下呀！
现在她自责也不是，不痛快也不是。
偏偏张妈还在旁边嘀咕说“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倒下了”？
说得慕晚星心里更加百味陈杂。
直至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从里打开，她跟张妈忙迎上去询问医生老太太的状况。
医生脸上写着“无力”两个字，还冲着她们摇了摇头，慕晚星几乎立马感觉到什么，一阵不好的预感后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眸光失神。
“医生，你摇头什么意思啊？老太太怎么了？”
“医生，我奶奶她......到底怎么了？我要听实话。”
“肝癌。”
“什......什么？”慕晚星差点稳不住脚跟，若不是张妈扶着她，她自己又靠着墙，只怕已经腿软坐地上去了。
她还是不肯信，抱着希望再问：“医，医生，这不是真的，你还没检查完，还没确认只是初步推测，我奶奶没事的，对吧？”
这些话医生听了太多，早就形成免疫了。
他郑重其事通知：“还有三个月，这段时间好好陪陪老人家吧。”
这几乎是生死状一样的话语，把慕晚星刚刚那些幻想全部歼灭。
奶奶从里面被推出来，送入病房。
慕晚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奶奶床边坐了几个小时的，这期间，她脑袋一片空白混沌，仿佛陆靳北那点事儿都被模糊处理掉了。
她盯着老太太一直看，稀里糊涂地坐到老太太睁开眼醒来。
“奶奶，醒了？”
老太太先是看了看她，旋即视线一点点挪开，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慕晚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预感，但她站在旁边不敢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病房里死寂一般的沉默更叫人觉得难受。
“打电话。”
直至老太太突然说出三个字来。
“啊？”
“打电话给陆靳北，打给那混账！！！”老太太几乎痛斥出声，声音不小，把慕晚星吓了一个激灵。
“奶奶，你先别激动，消消气，那监控可能是假......”她甚至都背叛自己差点一口说完自我蒙蔽的假话了。
奶奶却怔怔看向她，凝视着她。那手一点点挪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
“打给他！”
老太太一字一句清晰道。不容置否：“快点！！！”
“好好好！”
慕晚星没法再拒绝，只能掏出手机拨通了陆靳北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那一刹那她都怕那边接电话的人会是曲深深。那样无异于打她脸。但当那端响起一声熟悉的男性嗓音，慕晚星同样二话不说嫌弃地把电话顺给奶奶。
全程她只听奶奶的声音，陆靳北那边她一点儿都没注意。刻意屏蔽掉了。后来电话挂断，奶奶也没急着把手机递给她，她也愣在原地没动。
直至奶奶拍了拍面前那张椅子，叫她：“晚星，坐。”
慕晚星点了点头，坐下。奶奶将手机递给她，她随意揣入兜。好多话在她喉咙打着转，但她最终只问了一句：“奶奶，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出去给你买，或者买食材我给你做好不好？”
肝癌。
只剩三个月。
慕晚星现在想到这几个字眼都觉得心痛难忍。奶奶是这个家里最宠爱她的人，这些年跟在陆靳北身边，如果不是奶奶庇护，日子更难过。
她跟奶奶，也是有感情的。她从来都把奶奶当成自己的家人，妈妈走后，她对奶奶的那份亲情就更深更浓了。
但她知道奶奶这时候肯定会说一些她不太想听的话，她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她只觉心里难受下意识想找借口回避。
奶奶却颤颤巍巍伸手抓住她手腕，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被牵绊住了。
奶奶的手缠上来那一瞬，慕晚星只觉得手被握住的地方一烫，似有电流窜入体内，令她整个人狠狠怔住。
“奶奶，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出去给你买，或者买食材我给你做好不好？”
“奶奶不饿。”老太太抓紧她，说：“晚星，奶奶有话要跟你说。”
“奶奶，有什么话等吃了东西再......”
“我现在说。”老太太也固执，跟个孩子似的抓着她不松手，等她妥协坐下后都还不松开她的手。
室内又沉默下来。老太太像是在组织语言，慕晚星不想打断也不知如何打断。只能干巴巴坐在一旁等着。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晚星。”奶奶终于开了口，问：“如果那混帐小子回来，奶奶让他改好了，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奶奶，我......”
“晚星。”奶奶用力握住她手，目光始终注视着她，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奶奶也是女人，奶奶懂。
这事儿，确实是他的错，毋庸置疑。只是晚星，奶奶想用我这张老脸再替他求一次机会。
我就靳北一个孙子，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那个女人，我永远不可能承认她。你相信奶奶，虽然我不知道这监控是什么情况，但靳北他肯定也是蒙蔽在其中的。
奶奶心里的孙媳妇儿只能是你，我也只认你做我孙媳妇。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跪下认错。
答应奶奶，别离开，别给那个女人机会。好吗？”
“奶奶我，我......”慕晚星嘴角翕合好几次，拒绝的话就在喉咙，可奶奶一握紧她手，她看奶奶眼泪在眼眶打转，仿佛一记重锤将她的拒绝锤了回去。
慕晚星缓缓把眸转开，思绪复杂地怔怔盯着某处。
“晚星，答应我。就当是奶奶求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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