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跟我一位故人很像
“不开!你走!”
里头老爷子一句话给崔兰新整不会了。
不开?那让他来干嘛的?
“都说了我是大夫,是过来给您瞧病的。”崔兰新连哄带解释。
“哼,你是狗王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你肯定是来害我们的!你走!快走!”
崔兰新无语,扭头望向正走过来的两个人。
他大拇指指了指门里,然后耸了耸肩,示意他也无能为力。
业子骞见崔兰新一直看着自己:“看我干嘛,你想进去还不容易?”
崔兰新听出言下意:“那不是怕吓坏孩子吗?”
他就这么踹门儿进去,不合适。
姜晩娴上前道:“老人家,这位是靖王给您专程请来的崔神医。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令孙不是?您一走,留下孙子一个人,您放心吗?”
门内,老爷子看了看怀里的小孙子,摸着孩子面黄肌瘦的小脸,于心不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门被拉开,就见前来开门的是小李子。
小李子有着一双干净童真的眼睛,他笑嘻嘻地看着外面三个好看的哥哥姐姐们,扫过武功高强的小哥哥,最后将目光落到姜晩娴的身上。
“我爷爷只让神医进去。”他略带抱歉的说。
姜晩娴摸了摸他的脑袋,挽起可亲的笑容道:“没事儿,你爷爷的身体最重要。”
她扭头望向崔兰新,崔兰新将双手背到身后,一副还得靠我的表情,迈腿走了进去。
接着房门一关,姜晩娴和业子骞闲来无事便在院中找了个地方下棋。
刘献在一旁伺候茶水。
这会儿刘献刚放下茶点,退开两步,掖着手中托盘不由望向棋盘中的战况。
可惜,他看不太懂。
只听姜晩娴在业子骞最后一次落子后,眉梢挑了挑:“皇叔的棋路看着颇为眼熟。”
业子骞放于膝头的指尖动了动,面色不改的回:“哦?我记得,不曾跟你下过棋,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姜晩娴点点头:“确实,不过皇叔跟我一位认识的故人很像,你们都喜欢下这个地方。”
一面说,姜晩娴一面随手指了指业子骞方才落子的位置。
业子骞笑着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嗯,我以为普天下就只有他有这个习惯,没想到皇叔也是,可不就巧了嘛。”
业子骞不着痕迹地抬眸扫过姜晩娴说话时的脸,见她似乎没有怀疑,只是陈述事实,他稍稍安了心。
紧跟着姜晩娴落完子,也该轮到他下了。
一时不慎,他又走成了自己的棋路,换来姜晩娴的狐疑低语:“这一步也好像,怎么就那么像?”对弈识人无外如是。
业子骞:“……”
一旁的刘献闷头憋笑。
因为只有他知道,当年不惜性命救姜晩娴的那位江湖侠客正是眼前金樽玉贵的王爷。
而他也答应了业子骞,目前不能将真相告诉姜晩娴。
得等业子骞寻到合适的机会,再向她坦白。
不过在他看来,姜晩娴发现是迟早的事。
另一边。
“废物!”唐礼正怒骂老谢等人。
老谢为首,半低着头,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他搞砸,他也自觉有愧。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地紧紧捏拳,唐礼见状向后瑟缩的半步:“干什么,骂你你还不服气?”
老谢红着脸:“不敢。”
唐礼冷哼:“那你捏拳头是想砸我吗?哼,还说自己曾是什么大力士魁首,我看你就是浪得虚名,软脚虾!”
老谢猛一抬头,把唐礼吓得险些语无伦次:“你、你瞪什么眼睛看着我!小心我给你抠出来!”
谁料话落,老谢当即跪了下去,不光是一张粗糙的大脸温红,就连两个眼球里也充满了血丝。
他呼吸沉重,越发快速,搞得唐礼有种感觉,下一秒他那俩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砸到他脸上。
见状,唐礼直接怂回贾正旺身边。
贾正旺其实心里也怕,他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哪里会是老谢的对手,不过他总觉得老谢不会对他怎么样,故才稳住的气势。
只见老谢抱拳:“是我错了,是我没用,害死了兄弟们,也让老爷子和小李子白白牺牲,都是我的错!请大人惩罚!”
“?”
“……”
见他那么狠狠地背锅,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错误。
他们还没过这样的傻子。
呵,傻好啊,傻才好利用。
“唐先生,你骂得太过了。”贾正旺先是斥责了唐礼,转头又过去搀扶老谢,“谢先生也不想功败垂成,是靖王仗着权势,在身边养了厉害的鹰犬,故才让计划失败。”
唐礼一听就不知道贾正旺要打好人牌了,当即欠身道:“是。”
而老谢见贾正旺不仅没有责怪他,还宽宥他,已经说不出来的感激:“大人……”
贾正旺抬手制止:“什么都被说,带着弟兄养好伤,死去的兄弟尸首我会想办法给运过来,让你们妥善安葬,剩余的你们就等时机,务必在下次机会来临前,你们要保证完好的状态。”
“多谢大人还愿相信小的们。”
贾正旺叹气:“也是本官没用,无法明着跟强权硬碰硬,只能指望尔等热血为民除害。”
老谢:“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大人有大人的难处,若非大人及时施以援手。小李子当时就没救了,我们这些人很可能也早就饿死街头。天子不仁,派了这么个黑心王爷来洛州,贪污百姓的救命粮,还让百姓给他歌功颂德。我们能为大人、为正在受苦的难民们出一份力,纵使死也值了。”
“对!”
“说得对!”
“狗王爷必须死!”
其他人纷纷响应。
贾正旺见状,泪光闪烁,佯装动容道:“本官代河南的所有百姓,感谢诸位义士!按照之前说好的,你们的亲人和朋友,本官定会护其周全,照顾他们余生……”
贾正旺出来的时候,他正用帕子沾去眼角的湿意。
明明眼泪还未干,语气却已然变了味:“哎呀,一群没见识的贱民就是好骗啊,随随便便洒几滴廉价的眼泪,就能让其为你卖命。看到了没,学着点。”
他将手帕扔到唐礼身上,后者连忙接住,带着一脸谄笑,竖起了大拇指:“是是,还得是您呐。”
贾正旺得意, 但随后想起了什么,沉脸道:“可派人去盯着靖王了?”
“大人放心,从他们前脚进城,小人就安排了盯梢的人。”
“嗯,还有,想办法查一下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仅有如此高手,必然是榜上有名。”
贾正旺说的榜,是江湖上的武功排行榜。
今日那护驾的少年,一看就绝非等闲,然而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力,应该是好查来历的。
等弄清那少年的来头,就好对业子骞下手了。
不过,光他一个人出力可不行,于是他又吩咐唐礼给墨清漪传信。
远在百里之外的齐王大军。
军营中,墨清漪冒雨前去给业楚齐送饭。
来时雨小,她没带伞,可被阻在帐外时,雨突然大了起来。
门口守卫的士兵劝了几次,她也不走,士兵只要冒着被罚的风险进帐禀报。
业楚齐闻言,当即扔下几名将军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银雨丝丝中被淋的青衣美人儿,他当即起了恻隐,大步走进雨里:“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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