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业楚齐受伤，梦里只喊姜晩娴
陈实低着头，唇线嗫嚅了几下。
墨清漪见状，垂了垂目，失去耐心道：“算了，不想说不必勉强。”
“我…”陈实刚张嘴，帐外突然传来人声。
“王妃！”
有人来了。
墨清漪回看时，陈实已然藏身屏风后。
“发生了何事？”墨清漪故作无恙地问来人。
当认出对方是伤员营帐中的人，她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王爷……王爷他……”
墨清漪都来不及听对方说完：“走，边走边说。”
“诶。”
来人同她极快离开了营帐。
陈实见状，慢慢走出屏风后，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紧了紧那条木制的机关手。
“王爷现今如何！”
墨清漪一来到业楚齐的营帐就被内里的血腥气充斥鼻腔。
在来的路上，她就问清了事情原由。
原来今早业楚齐受敌方挑衅，带了一队人出去。
业楚齐发现暴乱的百姓中似乎混入了辽人细作，辽人卑鄙，利用业楚齐不忍伤害大周无辜百姓，挑拨离间，致使业楚齐在救一个孩童时受了重伤。
墨清漪冲到床前，就见业楚齐已然面如纸白，处在昏迷。
在场的都知她医术精湛，一名老军医跟墨清漪说明了业楚齐的伤情后，墨清漪很快净手，加入对业楚齐的救治中。
业楚齐昏迷中，不知是疼还是在做梦，他突然抓住墨清漪的手。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都以为业楚齐在昏迷中还在心系自己的王妃，足见他们夫妻俩伉俪情深。
谁料业楚齐闭目呓语：“晩娴……晩娴……”
他在喊姜晩娴。
“晩娴？谁啊？”有人低声问。
“那是姜王妃的闺蜜。”
“姜王妃？战王不就一个王妃吗？”
“你有所不知，其实那位姜王妃算起来才是战王第一个明媒正娶的王妃，当年率众上姜家求娶，可谓轰动整个整个燕京呢。”
“是吗？难怪我听大家都喊墨王妃，心里还犯嘀咕王妃就一个，哪怕是喊战王妃，如何就喊成了墨王妃。原是要跟那位姜王妃区分开来。”
“正是，墨王妃早年就跟随在战王身份，也很的宠爱，据说墨王妃能嫁入王府跟姜王妃平起平坐，还是因为战王上官家那儿特意请旨赐婚的。”
“原来如此，那按道理战王跟墨王妃应该感情很好，战王此番南下都带的是墨王妃。可……他怎地一直在喊姜王妃？”
老军医是军中的首席医官，他听不下去了：“安静！”
两个小声蛐蛐的下属不敢乱说话了。
但他们的一通分析，但凡不是傻子都能领会其中的小九九。
墨清漪是后来居上，夺了业楚齐的宠爱。
她必然付出了许多，可到头来，业楚齐梦里想的，念的还是姜晩娴。
两个女人在大周战神心中，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墨清漪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拉开业楚齐钳住她手腕的手后，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然而过程中，业楚齐几次三番都在喊着姜晩娴的名字。
“晩娴……晩娴你帮帮我好不好？”
“晩娴……我需要你……”
“晩娴……我其实……一直……”
墨清漪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倏然绷直，她当即转头吩咐：“给王爷用麻沸散。”
“？”
墨清漪也知道自己突然这么说，可能会让其他人多想，她又加了一句：“他再乱动，只会影响救治。”
老军医颔首，转头吩咐人将麻沸散取来。
最终业楚齐用了麻沸散，总算是安静了。
不过这一通梦中吐真言，已经让大伙儿深知他是有在意那位原配王妃。
也有人开始同情墨清漪，明明就在对方身边，为其鞠躬尽瘁，可还是走不进对方的心里。
手术结束，墨清漪和其它医者的脑门上全是汗。
老军医忍不住夸赞墨清漪的医术，说业楚齐有她是业楚齐的福气。
在医术方面，大伙儿还是信服的。
墨清漪也没说什么，她只是看着床榻上睡颜沉静的英俊男人，心里说不出的不甘。
就在这时，帐外来人禀报说发现了暴乱百姓准备进攻的架势。
“他们定是知道我方主将伤重，趁胜追击，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这可怎么办？战王用了麻沸散，至少要到明日下午方能醒。我们……我们能挨到那个时候吗？”
“以战王的伤势，就算他醒了也需静养……咱们是不是死定了？”
墨清漪闻言，镇定地大声道：“大家莫慌，王爷身经百战，只要他醒了自会有法子应付。在此期间，就有老诸位将军守住大营，保护王爷和大家了。”
墨清漪转向旁边的几名将领。
后者纷纷朝她拱手领命，接着一起离去，准备去对付敌军。
墨清漪不懂打仗，她遣散了其他人，独自留在营帐中照顾业楚齐。
她趴在窗边，抓起业楚齐的手，盖在自己的脸上：“楚齐你看，我刚刚不也能撑住场面？不是只有姜晩娴才能帮你，我也可以。”
不觉间，她积累了太多的疲乏，当即歪靠在业楚齐的手边，睡了过去。
洛州这边。
“皇叔，你怎么改变棋风后，棋力都跟着变弱了？”姜晩娴看着手边十几颗白子说道。
业子骞努力维持长辈的风度，风淡云轻地看了看天，有看了看一旁的树。
姜晩娴不明所以，视线跟着他一起，瞧瞧天又瞧瞧树的。
包括一旁的刘献也同样。
业子骞心道：我是不想赢吗？我是怕你看出来啊。
棋风、棋路都变了，加上对手也不是泛泛之辈，这棋怎么好赢？
他面上却是淡淡道：“今日……”他顿了顿，“这运程不旺我。”
“？蛤？”姜晩娴没听懂。
下个棋怎么就跟运程扯上关系了？
她看了看刘献，后者脑袋直摇，一副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姜晩娴回看业子骞：“所以，皇叔平日下棋都是看黄历下的？”
“正是。”
“呵。”姜晩娴哂笑一声，算是听懂了对方的耍赖意图。
她将指尖夹的一枚黑子，放回棋篓里。
“晩娴懂了，今日就不下了。等——哪天皇叔有运程，晩娴再来讨教一二。”
业子骞端着姿态颔首：“也好。”
姜晩娴憋笑，心想原来对方还有这般好面子的一面。
不过想想也是，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亲王，还是长辈。
输给身为女子的晚辈，传出去是有些丢人。
她还是点到即止吧。
她抬眸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就见对方笑眯眯的，她更觉有意思。
他还挺可爱。
下一刻，开门的动静传来。
是崔兰新出来了。
姜晩娴和业子骞起身过去。
业子骞问他：“病瞧完了？能治吗？”
崔兰新傲娇式地扬起下巴：“也不是看看是谁出马，老爷子是顽疾，要想根治需得更多的时日调理。不过有我在，保管他不经常犯病。”
姜晩娴松了口气：“那就好，还得是崔侍郎。”
崔兰新得意：“那是。”
业子骞见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他有些吃味，打岔道：“行了，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留下药方，你就继续该忙什么忙什么。”
崔兰新一听，直接炸了：“不是狐狸你什么意思？你们走的这些时日，可都是我一个人顶着城中的大小事宜。为此弹尽竭虑，吃不好睡不好，你看！”
他突然扒拉自己的头发，弯着腰，将头顶凑到业子骞跟前：“我这一头浓密的华发里都钻出几根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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