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富贵病
时间太晚,袁橙没有回卫生室,直接背着药箱回家。
方知景还没有休息,正靠在床上看报纸,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将报纸放下:“吃饭了没有?我在炉子温着份饭菜。”
袁橙刚进门就被接了药箱,她倒不意外方知景在等自己,笑着道:“还没吃,好饿了。”
方知景二话没说,去厨房炉子上把饭菜端了出来,袁橙也洗好了手。两人坐下,吃饭的同时自然的就提到了平反的事情。
方知景:“知道你忙,我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给爷爷打了个电话,他说等消息就行。”
袁橙点头,鼓着腮帮子说:“我现在就怕林家和姜天干插一竿子,爷爷和大伯算是他们挟制我的法子,现在突然一个回城了,若是姓姜的留意,一定会查下原因。”
“你快吃,听我说就行。”方知景不满她吃饭的动作停下,催了下,才继续道:“我昨天接到铁城那边战友的电话了。”
对上袁橙无辜的眼神,他继续道:“姜天干前几天就带着自己外甥回城了,美曰探望出院的林老爷子,但他暗地里给林壮的儿子办了病退,街道已经批了。”
袁橙吃惊看他,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是,林芬在林家住下,若姜天干知道她怀的是林壮的孩子,那就是他外甥的威胁,他肯定会想办法让外甥回城,在林老爷子面前尽孝。
“你战友做什么的,知道的这么清楚?”袁橙问,“他还知道些什么啊?”
方知景眉毛轻挑下,示意她继续吃。
袁橙没辙,塞了一大口米饭,然后就听到他继续说了。
“姜天干给外甥办回城,找的就是我这战友。”方知景停顿下,“至于他干什么的,不能说。”
袁橙了然点头,她突然想到什么,咽下嘴里的食物,又问:“那个姜天干没有找林芬的事么?”
见方知景眼神严肃起来,袁橙才反应过来,她说错话了。她不应该知道林芬在铁城的。
“橙橙,那个林芬,是你想办法引去铁城的?”方知景心头疑惑,他媳妇哪里知道的消息。
袁橙干笑下:“我前阵子跟小蕊通过信,她说她姐走了,又跟我聊了下队上的八卦,我才知道林芬去铁城了。”
方知景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拆穿:“林家的事,有人再盯了,你别贸然出手。”
袁橙眸光闪了下,想问又怕他多想,干脆蒙头吃饭。
……
翌日,袁橙早上掐着上班的时间,给泉城服装厂去了个电话,袁家丰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接到她的电话,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袁橙笑嘻嘻地说:“好事,我大伯昨天被水利部门的接走了,平反文件应该快下发了,爷爷那边您怎么安排?”
电话那头的袁家丰有些不敢相信,连声问了两次才说好,“小森毕业了,我今天就给他去街道办写介绍信,让他先去乡下,到时候直接接你爷回咱家。”
袁橙想了下问:“小林呢?徐岚生了孩子应该快去上班了吧?”
“他现在跟着师傅做菜,最少还得等一个多月,你妈前阵子去孟家也问过这事了。他俩的事等等再说。”
袁橙听到那边有人在叫她爹的名,连忙道:“行,那我先挂了。”
她回了卫生室,发现五个孩子只到了三个,最大的和最小的都没来。她平时毕竟关注海星,不由得问:“她们俩今天怎么晚了?”
在场的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年纪相仿,都是十二三岁。此时听到她的问话,三个孩子对视一眼,犹豫要不要说。
袁橙见这样,就知道是有事,她敲了下隔壁的门:“小萍,在忙么?”
“袁姐,你等我下啊。”小萍把最后几个字写完,放下笔出来才道:“是问海星和海小琴吧。”
她跟另外三个孩子招下手,继续说:“海星是她奶又病了,在家照顾呢。海小琴以后不来了,袁姐,她以后再来你也别教她。”
小萍说着就开始生气:“她家给她说亲,她就要不来,太没有责任心了,以后也不收她送来的药了。”
她之前在村子里找人问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要好好学,学会了也当医生,这才几天就变卦了。
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袁橙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气,不来也没事,她学到一些东西就行,药材还是收的。”
她又看着另外三个孩子:“如果因为一些原因,来不了那也没有关系。药材是继续收的,我这边收不下,也有地方是要的。”
三个孩子连忙说他们不走,还要继续学。
袁橙闻言不再多说,她的本意不是强迫他们,她将书摊开:“那你们先开始吧,我去村里一趟。”
小萍连忙问:“是要去给海星奶奶看病么?”
袁橙低头整理着药箱:“也不全是,昨天陈大娘家儿媳生了孩子,我顺路再去看看。”
她背上药箱离开,今天天气闷热,她走出没多远就出了一身的汗,到了陈家,看过产妇和小孩后,又跟陈大娘问了去海星家的路才离开。
海星家院墙是一圈栅栏,袁橙还没走近,就被在院里洗衣服的小孩看到,她放下衣服,腾腾腾地跑出来。
等站定了,才仰头问她:“袁大夫,我,我奶病了,我不是故意不去的。”话音越说越低,头也垂了下去。
袁橙摸摸她的头:“奶奶是怎么不舒服的?带我去看看。”
海星立马眼睛亮亮的,她轻拉着袁橙的衣服往屋里去,小声说:“奶奶脚肿了,疼的不能动。”
屋里有些乱,还散发着一股中药味和鱼腥味,有些难闻。袁橙看眼屋里的窗户,上前将所有窗户推开,才去看斜倚在床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花白,眯着眼,也不知睡没睡着。
袁橙示意海星小些声音,自己伸手坐下给老太太把脉,哪知手刚放上去,老太太就睁开了眼睛。
“您就是袁大夫吧,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用看了。”老太太说着扯出一个笑,“还没谢谢您愿意教小星,这孩子话少,哪里做的不对您就直说,她肯定会改。”
袁橙打断她的话:“你这是说哪里去了,先别说话,我给你看看。”
她摸了会脉,心想怪不得小萍说这是富贵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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