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笔录、推测
第六章 笔录、推测
我还清晰的记得冉冉离开时的表情，虽然她把自己打扮了一遍，又恢复了光彩夺目的一面，但我还是能够感到她内心的恐惧。
“要把孙副台长请进来吗？”洛舞说道：“根据冉冉的供述，孙副台长贪污了一大笔钱，而这件事情正好被池风知道了，所以这个把柄一直在他手里。”
“孙副台长想要摆脱对方，好像也只有杀了他。”
我则是摇了摇头：“如果你要杀一个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吗？虽然我才见过他第一面，但这个男人非常圆滑世故，他绝对不会放这种低级错误。”“你的意思是孙副台长只是说说而已，而没有真正动手。”洛舞眯起了眼睛。
“是的，就像冉冉说过的一样。任何男人都对她极其迷恋。那么孙副台长很有可能想要证明自己的男人气概，故意说这种话来证明自己。”我继续说道：“但是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有必要对其进行深入调查。”
“懂了。”洛舞给出一个OK的手势。
在之后的询问笔录里面，我们除了询问池风的一些情况外，还着重提问了孙副台长和池风之间的关系。以下是一些部分人物的笔录。
乌靖，46岁，新闻部部长，一位典型的女强人，办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特别钟爱于黑白分明的西装。据她所说，池风和孙贺是同一届进入电视台，而且还是师兄弟关系。只不过在后来台长选拔过程中，孙贺落选，池风胜任。从那时候开始两人就有嫌隙，不过表面上相处融洽，但是背地里你来我往。如果说老好人池风有仇人，那么非孙贺莫属。
丁轩，48岁，播音部部长，乌靖的丈夫。长相中等，不过有一幅低沉富有磁性的嗓子。他一开口就能让人感受到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声音魅力。
“池风特别喜欢乐于助人，尤其是那些刚进电视台不久的小女生，因此他在我们这里有一个大众情人的称号。不过也仅仅浮于表面，并没有跟任何人发生关系。毕竟他跟妻子的关系非常好，还时常炫耀她的贤惠。这让我羡慕不已，要知道我的妻子……。”说到这里是他下意识的停止了一下。
我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在这之前已经见过他的妻子，乌靖。她是一位如假包换的女强人，热衷于事业，自然就少花了心思在家庭上，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子嗣。
王金芬，38岁，财务部部长。一个非常严肃的女人，从她的穿着上就可以感受出来，一身黑，毫无女性魅力，甚至会让人联想到倚天屠龙记里面的灭绝师太。
与她的对话中，我发现这是一个控制欲和占有欲都非常强的女人。她想要掌握主动权，甚至掌控所有对话的节奏。
“我觉得你这个提问有问题，它应该是这样。”
“同是电视台同事，我不对这两位做任何点评，尤其是已故的池风，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然而她又会话锋一转，撇开各自的身份来说。我认为他们都是对电视台有贡献的人，然后巴拉巴拉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
“王女士，据我所知孙副台长一直有贪污的行径。不知道身为财务部部长的你是否知道这一情况。”我实在不想听她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题，直接问出最为关心的一点。
王金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还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池台长，他让我继续观察但不要对外声张。”
我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那你们为什么不主动揭发？”
“池台长说证据还不够充分，必须再等等。”
“那他的死有没有让你联想到什么？”
“你是说？”她忽然意识到了这句话中的意思：“这不可能，孙贺没有这样的担子。”
可她的言语之中依然还有些迟疑，显然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现在池台长已经死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们警方不怕麻烦，我自然愿意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你的手里。”王金芬的回答非常符合我们的想法。
在她离开之后就有专门的人员跟去采集信息。一方面是排除其他人跟她接触，保证证据的严密性，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她做一些手脚。
郦娜，33岁，摄影记者。在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前，我在乔欢那边见过她。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我对她的最大印象居然是停留在中国龙镀金盔甲zippo打火机。要知道花一大笔钱买一个打火机，除了是那种有信仰的人之外，就是所谓的土豪。
她在询问期间，一共抽了十支烟，点了十一次火机。其中有一次是为洛舞所点，而我也是趁那个时候接过了她，发现上面刻有LN两个字母，应该是特别定制。
她对于池风的印象也跟大多数人差不多，老好人，大众情人。对于他的死，她表示非常伤心。因为台里对于摄影记者，驻外记者的投入一直都很少，直到池风当权后才渐渐改变这一情况。
“这次池台长死了，恐怕要让孙贺那个阴险小人上位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家伙肯定会大力削减我们的投入，美其名曰控制电视台的收支平衡，实际上就是找借口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
“你觉得他会杀了池风吗？”对于这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下：“我不清楚。”
孙贺，51岁，本次案子中除了郑建国之外最大的嫌疑人。他拥有充分的杀人动机。面对我们的直接询问，他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我没有杀人，这纯粹属于污蔑。那些家伙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是不是王金芬那个老女人告的状？”孙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女人：“她是一个极其恐怖而又恶毒的女人，巴不得世上所有的男人全都死光除了池风之外。”
“你是说王金芬是池风的情人？”我马上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没错，别看这个老女人外表高冷，实际上就是一个骚货。那一天晚上我临时有事回到电视台，就看见池风光着身子坐在桌子上，而她早就如狼似虎般的扑了上去，各种狂吻，狂吸。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她很久没有碰过男人了。”孙贺恶俗的哈哈大笑：“这天下也只有池风会喜欢这种所谓的老女人。”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算是明白王金芬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池风，为什么会听他的话。
原来他们之间有如此关系。朱沐灵、乔欢、冉冉、王金芬，四种完全不同性格的女人，全都栽在了池风的手里。一想到冉冉所说池风还有另外六个情人，我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是非常强大，能够把十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另外一个有趣的想法，会不会是这十个女人中的一个知道他有如此多的情人后下了杀手。
按照这样的逻辑进行思考，那就能理解他死后嘴巴里为什么会被塞着那个东西。如果是她们中的一个，那应该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其分尸，除非……。
“现在就等老莫那边的尸检结果了。”我心里如此想到。
晚上11点23分，所有审讯都完全结束，而我们也已经赶回到了局里，只不过手头上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孙贺。
他以涉嫌谋杀池风的罪名被暂时收押。
针对这么多份的审讯结果，每个小组都做了相关总结。从这里面大致可以判断出池风的人缘很好，几乎大部分人都站在了他这边，而孙贺就有些惨了，连一些陈年往事都被拉了出来，然后不停放大。
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随之进来的正是老莫，他的手头上有一份报告。
“根据我们的解剖，大致可以确认他的死亡时间正是三天前的晚上9点到12点之间。另外相信大家也注意到了尸体被分割的切面非常光滑，整洁，那是因为通过某个道具一次性完成，而非用刀多次砍伤造成。”
说到这里，老莫又拿出的一张大纸，然后将其贴在了墙上。
“这是我对这个道具的大致猜想。”他指着纸上的一笔一画继续说道：“它应该是有五个部分组成，分别是头部，左右手以及左右脚。另外从尸体上也发现被切割的位置正好是死者最为脆弱的五个部分，而且他的那个部位是在生前就被割下。”
他看着大家，掷地有声的说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凶手对死者的身体构造非常清楚。正是因为如此才为他特地制造了这样一个死刑道具，同时也让其感受生的痛苦，说明凶手对他是恨之入骨。”
不得不说老莫的尸检报告对我们非常有用处，同时也指明了调查方向。“从目前的调查来看，虽然郑建国和孙贺有杀人动机，但犯案的可能性比较低，不过也不能立即排除。”我看向周晋：“你来调查一下这两人的不在场证明。”
随后我就把先前的那个想法说了出来。夜歌听后不由得有些咋舌：“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洛舞却是呵呵一笑，故意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还不是你们男人滥情，不专一，这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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