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预告、再现
第七章 预告、再现
龙邦市市刑警大队，局长办公室。
“方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局长霍的站了起来，沉声喝道。
方华完全能够感受到局长身上散发的威严，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局长，我确定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就在紫金别墅内，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绝对不能就此放过。”方华丝毫不退，据理力争。
“更何况您还下过死命令，让我务必要破掉这个案子。只要您下令，那我这次一定能把凶手带到面前。”
局长沉默了一下，不停的来回走动，使得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次你有多大的把握。”局长的语气有些松动了。
“十成。”方华简洁明了。
“十成吗？真的有这么大？”局长又重复问了一下，很显然他对这个答案非常谨慎。
“是的。”方华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方，如果这次还抓不到凶手呢，我上面的压力可是非常大啊。”局长走到他的面前，随意把右手搭在他的肩上。
方华明白局长的意思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重重说道：“我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三天之内抓不到凶手，我就引咎辞职。”
“好，小方，就冲这句话，你尽管放手去干，上面所有的压力都由我来扛。”局长终于开口了。
“多谢局长。”方华转身走出办公室，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衣衫早已经湿透。局长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暗暗想到：“在官场混了半辈子，该要豁出老脸了。小方啊，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这次不止是你，连我也要搭上去了。”
方华并不知道局长的心理活动，但他很清楚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他犹豫了半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早已记在心底的号码。
嘟嘟……几声之后，手机那边传出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让他仿佛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老方，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啊，我正忙着呢。”
“桃子，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都听了这么多年了，我的声音有什么好听。晚上记得早点回家吃饭啊，儿子今天放学回家了，他挺想你的。”“今天恐怕不行，出了点事情必须要加班了，你跟咱儿子说下，老爸下次一定不爽约。”
“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你也要保重身体。”
“恩恩。”
方华挂断手机，启动汽车，向着紫金别墅开去。
“你要把守好门口，绝不放任何一人进去。”方华好不容易进来，看着紫金别墅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挤人群，对着蛮牛说道。
“放心吧，队长，这些就交给我们了。”蛮牛拍了拍胸脯。
当他来到公孙玲珑的别墅时，我与老莫两人正在那边相互探讨着案情。
“队长，你终于来了，拿到命令了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华没有理会我，而是看向老莫：“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老莫点了点头：“当然有，需要我做什么。”
“验伤。”方华简短的回答。
十分钟后，我，老莫，周晋，方队等一队警察出现钱家别墅门口。
我们根本没有理会管家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管家见阻拦无效，快速去找老爷。
中途钱家的几位儿女也上前呵斥，一一被方华怼了回去：“你们再敢阻拦警方办案，那么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周晋看着队长的行动，心中暗爽。要知道从案发到现在，他不知道吃了多少哑巴亏，想骂又不敢骂。
钱老爷自然拨打了电话，可这次并没有打通，再联想到这次警方的行动，他很快就明白了。“方队长，这次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钱老爷，多谢理解。我们希望您能够叫出府上所有人，男女各一队，分别排在左右两边，稍后自然会有人检查各位的右臂。”虽然有了局长的命令，但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
不过他还是又加了一句：“另外我们还会搜索这幢别墅，避免凶手躲藏起来，伤害府上的各位。”
钱老爷皱了皱眉头，目视方华，见其丝毫不退让后大喝一声：“听见这位警官的话了吧，所有人都给我出来，站好队伍，接受调查，也希望您能够尽早抓住凶手，还我们一个安全，否则可就对不起身上穿的这件制服了。”
“多谢钱老爷理解。”方华挥了挥手，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我与老莫两人专门负责检验男性队伍，周晋则是检验女性队伍。之所以会这么分配，主要还是把重点放在了男性身上，毕竟在第三起案发的时候，我们有了嫌疑人的准确身高体重及鞋码，最为重要的是右臂上有被我子弹打中的痕迹。
当然周晋那边也很重要，嫌疑人的身高是165cm，很有可能伪装成女性，躲过检查。别看他平时是一块冷冰冰的大石头，实际上心比女人还要细。
他在警校学习的科目就是痕迹学，对于这一点自然是驾轻就熟。
方队则是带领着队伍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地毯式搜索。
紫金别墅一共有99套别墅，已经全部售出。案发之时，还在居住的别墅数量有80套，闲置而未入住的有19套。
案发之后，周晋就带领人手开始搜索，不过碰了一鼻子的灰。那时候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闲置的别墅，也就是说这19套别墅已经被完整搜查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夜歌调查的监控录像也显示了这点，那个时间段并没有人出入过。
反观剩下的80套别墅，下人们之间的进进出出还是比较频繁，也是最需要调查的地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钱家的调查并没有任何收获，李家的调查也依然如此。
连续两天的时间，80套别墅已经全部被调查结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甚至任何嫌疑人。
要知道右臂的子弹痕迹，无论怎么遮掩都不可能会被掩盖。
“队长，我们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就是抓不到凶手，为什么他总能先我们好几步，为什么就能掩藏掉所有线索。”夜歌顶着大大的熊猫眼问道，这两天的时间，他最多也就偶尔合上眼一个小时。
不止是他，连我，周晋，老莫，方队和所有调查的警官都是一样，大家都非常的疲劳。
可就算是疲劳，那又怎么样，他们还是要做好这些。
方华叹了一口气，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两天。
若是有些收获，那自然还有希冀。可他们越是查下来，越是没有希望，甚至一度怀疑凶手是不是早就已经离开紫金别墅了。
方队还没开口，我就说话了：“我们所有的调查都是基于现有的线索，从而得出凶手很可能还在别墅里面。”
“可是我们已经搜索过所有人了，根本没有找到一个嫌疑人，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凶手以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在严密的包夹中逃了出去。”“如果我们还死死抓住这点，那么根本抓不到凶手，换句话说必须从其他线索入手。”
夜歌调侃一句：“陈阳，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我们手头上并没有其它有用的线索了。”
“虽说没有，我这里就有一条线索。”我立即反问。
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方华率先问道：“什么线索。”
“根据琴姨的供述，她们之所以会这么着急的去找保镖，是因为曾经有人跟踪过公孙玲珑，甚至吃过她的豆腐。”
“而这个人就是跟踪过她的人。”我从包里拿出几份资料，分别发到了各位手上。
他的笔名叫做凡人何，原名何凡，今年40岁，是一名编剧，有很多代表作，比如《大明天下》《天宫斗》等等，据说最新改编的《新织女》也马上要开播了。另外网上流传过一个八卦，公孙玲珑介入何凡的婚姻，使其与糟糠之妻离婚。而我问过琴姨，她说这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坚决不说一句话。
不过在死者死前的一个晚上，他见到了公孙玲珑，还与她发生了肢体接触，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接触，使得本就有洁癖的死者在那个早上就去洗澡了。
于是我有了一个猜测，如果何凡的行动是受人指使，而凶手又利用了死者洁癖的习惯呢。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跟入的线索，只是陈阳，你小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调查啊。”夜歌赞扬一句。
我淡淡笑道：“当然是趁你小子睡觉的时候调查了，我可算是领教了你的呼噜声，以后要是有机会，坚决不跟你睡同一个房间。”
“你们别贫嘴了，陈阳的分析很对。不过经过他这么一说，我又有了另外一个疑问，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想法设法把人引到那个浴室，而不直接在卧室下手呢？”方华又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我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也一直想不通这点。”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只是一个法医，不是警察，这个问题自己想。既然搜查已经结束了，那就没我的事情，我还是赶紧回去解剖尸体，做出一份报告吧。”老莫起身离开，不再搭理他们。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撤离紫金别墅的当天晚上，杀人预告又再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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