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萧静婉病危
冷静下来后,萧静婉靠着自己看过庄园图纸的记忆,独行至庄子一角空置的仓库。
她简单清扫仓库,趁着现在偶尔还能进入空间,将自己之前囤积的粮食和一部分物资取出,分门别类的放置妥当。
将最重要的粮食整理完后,萧静婉心里头压着的大石终于落下。
这下,即使自己之后真的要走向死亡的结局,至少家人的安危能多一层保障。
她缓缓挪步行至自己的小院,心里反复忖度还有什么是自己疏漏的地方。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不断徘徊、口中念念有词的小桃,低垂着脑袋,看不清其眸间神色。
萧静婉走近时,小桃似乎是心有所感地猛然抬头,见到是自家小姐,激动地几欲落泪,竟也顾不得对主家的敬重,快走几步一下抱住了萧静婉。
“小姐,您究竟去哪里了呀,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见你。”小桃的嗓音里带了哽咽,抽抽搭搭,“怕您已经回卧房歇息,我又回来,但是卧房里空无一人;我想再出去,又怕错过了您。”
“我在呢。”萧静婉愣怔一瞬后,回抱住一脸后怕的小桃,淡声询问,“这么急着寻我,可是出什么事了?”
小桃现在倒是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兀自抱着小姐,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是夫人发觉小姐这几日天天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知出来透透气,便想着跟从前在京郊那样举办一场家宴。”
小桃顿了顿,搀扶着萧静婉,按着小姐的步伐缓缓向里屋走,继续道,“可谁知临近用膳了,却寻不见您的身影。夫人问遍了庄子上所有人,均未见过您,这便急了,生怕您被那小心眼的镇王殿下掳走。”
萧静婉垂眼一句不落地听完,抿唇让自己的脸上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现今你寻到我了,便去禀报阿娘一声,免得她白白为我担心。”
只是不见了一小会,便叫他们这般忧心,若是她真的走了……
萧静婉闭上了眼,企图让自己即将涌出的泪倒流回眼眶,不敢再往下想去。
“小桃应下,将萧静婉送至床榻边,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问。
若是小姐不说,那自己也不能多问。
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小桃就被萧静婉唤了回去:“小桃,你去将我阿娘、外祖父和小寒请来,就说我有话想跟他们说。”
“好的,小姐。”
萧静婉颔首,倚在床榻边,半阖眼浅眠。
等待的时间转瞬即逝,萧静婉感觉自己刚闭上眼,自家娘亲就已疾行至榻边。
双手轻握住闺女的双肩,柳氏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一遍,见到只是唇色略微苍白,才放下心来,整个人埋进萧静婉的怀里,轻斥一声:“婉婉,你可让为娘一阵好找。”
听出柳氏清婉的嗓音里难掩的哭腔,萧静婉心底一涩,安慰的话却堵在心底。
敛去眼底的怅惘,萧静婉平静地轻拍柳氏的背,就像幼时柳氏哄她入睡时做的那样安抚她。
见到柳士安牵着萧寒走进了卧房,她扶起柳氏,目光在所有人身上克制却眷恋的扫视一周后,冷静道:“我今日唤大家前来,是为了说明一件事。”
“这几日,我的身子愈发虚弱,或许不日就要离世。”
少女清凌凌的话落下,却宛如一道惊雷,轰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怎……怎么会?婉婉,这是玩笑话对吧?”柳氏下意识抗拒这一事实,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滴在被褥上,晕开更深的水痕,“婉婉,你说话啊,你告诉阿娘,适才的话,你只是为了寻阿娘作乐。”
柳氏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紧紧抓住萧静婉的双臂,想要摇晃,却又生生克制住自己。
萧寒一下挣脱柳士安紧紧攥住他的手,飞扑到姐姐面前,瞪大圆溜溜的双眼,眼泪也一颗颗落下。
“阿姐,你不要死,我不要你……”
话音未落,被泪眼朦胧的柳氏反手捂住了嘴:“小孩子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你阿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但是话说了一半,又开始落下泪来,抽噎着和自家儿子抱成一团。
最先恢复冷静的是柳士安。
他左手一个闺女,右手一个外孙,将二人拉开后,命屋外候着的小桃打一盆温水,取毛巾给他们擦去满脸的泪痕。
“就算我们只是凡人,我也要试试与生死做斗争的打算”柳士安长叹口气,拍拍柳氏的后背,怀里抱了个不断打嗝的萧寒,“你放心,有我在,婉婉一定会没事的。。”
“婉婉,”他说着,目光转向强忍泪水的萧静婉,倏然一笑,“外祖父一会就去给你请郎中,一定会将你的病医好,婉婉莫怕。”
萧静婉眸光对上外祖父眼底的苦涩,唇止不住地颤抖,有千言万语,却害怕自己一开口再也忍不住泪。
良久,她缓缓点了点头。这日后,柳士安不知从何处找来数位郎中,顾不得男女大防,将他们拉进萧静婉的卧房,望闻问切。
然而这病是空间带来,大夫轮番诊脉之后,也只开了些补药,而对根治一事毫无头绪。
没过几日,萧静婉双腿酸软无力,连床都下不了了。
大夫们摇着头,一个接一个离开庄子。
一直被阿姐保护在羽翼之下的萧寒反倒是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他不再缠着阿姐要玩,而是常在柳士安体力不支,被萧静婉赶回去午休的时候跑到阿姐面前,献宝似的展现他新学的武术动作。
萧静婉被他逗乐,索然无味的白粥也多喝了几口。
萧寒眼前一亮,蓦地凑近萧静婉:“阿姐,你可否想吃桂花糕。”
“想的。”望见弟弟眼底的光,本想摇头的萧静婉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好!阿姐你等我给你做桂花糕来!”
终于找到能照顾阿姐的地方,萧寒一下蹦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萧静婉和小桃喊了好几声,都没把人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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