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决定发起冲峰
“在之前中原大战中,宋军以大量炮兵进行攻坚的战例不胜枚举,一旦守军数量不足,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一两天就可破一座城。
最近我已经在全速加固城墙,但宋军攻来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恐怕正是瞅准了我和笃哇不和,哈剌火州的防备又没做足的时间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支六千人的先锋中一定有不少炮兵,里面有不少攻城用的重武器。
到时,我们若选择直插敌后,前面这支先锋部队虽然追不上我们的快马,但可以一路疾行,攻打我们所在的哈剌火州。
而我们……不能接受哈剌火州有失。”
“那大王的意思是……”
“直攻先锋,先难后易,拿下了这支先锋部队,后面的战事就应该会简单许多。”
海山只留下少数临时征召的民兵守备城池,以一万两千人倾巢而出。
十月二十五日,海山在距离哈剌火州三百余里处,迎上了先这支先头部队。
宋军的先锋,两个旅,共六千人,由左锦提拔的将军高志贤率领。
海山并没有猜错,这支部队装备了大量火器,重炮,骑兵较少,以步兵为主。
相比之下,海山这边虽然也有火器,但很少有重炮。之前,大多数学习宋制组建起的步兵都被甘龙飞带走,海山的这支部队则是标准由匈奴部落联合组成的骑兵。
好不夸张地说,如果正面列阵对冲,匈奴骑兵几乎杀不死宋军几个兵,便全军溃败。
但游牧的长处从来就不是正面冲锋。
在汉地,村落密布,水网密集,城池众多,因此骑兵往往不能发挥其最大的机动优势,步兵就算移动慢一些,也可以依靠河流,城池,甚至一些普通村落驻军,以获得补给。
但广阔的草原,亦或哈剌火州附近的干旱地带则另当别论。
这里几乎没有山川关隘,一马平川的干旱地中,只有少数耐旱植物,完全没有任何掩体。
前面几百里没有城池,后面上千里同样没有城池。
在这里,匈奴骑兵既不会交战,也不会撤退,他们会一直停留在宋军的附近,待宋军取水,做饭,或安营休憩时,他们便会找到宋军松懈的时机,一股脑地冲上来,将宋军击溃。
为了防止被钻空子,宋军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行军速度会放缓,由于后面补给跟不上,军心会动摇。
之后的路程并不近,在到达哈剌火州之前,宋军会精疲力竭,而在那时,匈奴骑兵一轮冲锋,便能直接取得胜利。
这是自古以来每个汉人将领闯入大漠要面临的挑战,不少将领折在了这里,而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把游牧骑兵干翻的,大都成为了青史留名的名将。
的确,重炮,火枪,这些在茫茫大漠上仿佛都失去了作用。
然而,高志贤却并没有恐惧,他命令士兵,保持原有的阵型,该吃吃该喝喝,原来怎么行军,之后还是怎样行军。
由于方阵前行过于缓慢,高志贤甚至命令士兵以五列,向前行进,从而保证行军速度。
远远瞭望到这一景象,海山也不禁皱紧了眉头。
海山今年不过十七岁,年轻气盛,虽然聪慧,但经验不足。
“喂,莫都。”他向身边的一位匈奴将领问道。
“大王?”
“我可能见识确实少了些,我问你,正常宋军应该这么列阵吗?”
“这个……不管怎么看,宋军的阵势都是破绽百出。”
“果然,你也这么想?”
在海山看来,这种行军方式无疑是一种对他的挑衅,故意不作防备,仿佛海山不论什么时候冲过去,宋军都不害怕一样。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我们。”
“我想也奇怪,宋军的将领应该不会无知到这种程度。”莫都顾虑道。“这里是不是有诈?”
“有诈就有诈,我意已决,如果连这种挑衅都不敢上,还算什么匈奴勇士?”
海山整顿军队阵型,决定对这支军队发起冲锋。
在海山看来,宋军的这种行军阵型就是在等自己去冲,实际上宋军就算在耍诈,到时候再撤退也不迟。
毕竟,游牧骑兵在这种空旷地带的最大优势就是机动性,打得过就打,仗着马马跑得快,海山可以失败无数次,但宋军只要失败一次,就很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骑兵结好了阵型,并从宋军阵势的右侧,对他们发起了冲锋。
八百步,宋军似乎注意到了匈奴骑兵的接近。
五百步,宋军开始了行动。
三百步,士兵三人一组,收拢队形,有的放辎重,有的迅速架枪。
看到这一幕,海山着实有些惊讶。
这是一支在这个时代极代其罕见的部队,在感觉到匈奴骑兵接近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丝慌乱,而是以最快的时间重整阵势,这速度宛如换舞台布景一般,如行云流水。
平时这支军队不知是受到了怎样严格的训练,而甘龙飞也感知到了一点:
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部队,两军为敌,只是两个互为敌人的将军监督着一群拿钱打架的士兵和对方厮杀,一旦没有将军的命令,军队便会自动溃退。
但这支军队中,每个士兵都好像是一个独立的作战个体。
这么短的时间,从前军到后军相隔四千米,但在看到匈奴骑兵从右侧冲来时,几乎所有宋军同时做出了反应。
充分发挥士兵的主观能动性,让每个士兵争着变得更强,这就是林凡依靠实学思想,建立起的一套以人为本的军事体系。
看到这一幕,海山也不禁吃了一惊:
“如此训练有素,难怪他们敢如此行军。”
“大王,我们……”
“继续冲,别后退!”
宋军的确变了阵,但绵延四公里的军阵想要迅速改变,也不容易。侧翼的宋军大都已经将枪口调转向这里,但能威胁到匈奴骑兵的,也就是前后数百米的部队,更多的军队一时还无法参与战斗。
就算要挨一轮枪子也好,海山不会看到这种将宋军拦腰截断机会却还选择撤退。
随着一阵轰鸣声,宋军的子弹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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