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心隔墙有耳
乐一山毕恭毕敬地看着钱百户，他按照林凡的指示，将有关石桥乡勇占领南山、驱逐杨熙家族的过程，有选择的写成一个报告，递交给钱百户。
他是东厂的档头，也是锦衣卫的番子，有义务对上司汇报所探知的情报。
“一山，坐，你怎么看林凡这人？”钱百户在乐一山送的羊皮沙发倚靠着，笑着问道。
“大人，这个林凡，属下曾听人讲起，都说是急公好义的一条好汉，对黑白两道的朋友都颇为仗义。”乐一山半坐在椅子边上，斟酌着说道。
“别人我不清楚，我的前任档头于李于大人，就和林凡交好，于大人去鄂州府，听说林凡送了一份不菲的盘仪。”
“哦，这事我也一直猜疑，于李那厮一个小混混，不长时间就当上了百户，哪来的钱打点上下？”钱百户笑道:“原来他投靠了林凡这个大金主作靠山。”
乐一山道:“大人所言甚是。”
钱百户又问:“黑道的可是马七马大当家的？”
乐一山故作吃惊道:“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属下也是最近才知道。”
钱百户摆摆手，“咱们锦衣卫在各个行业都有暗点，你不必大惊小怪，马七到京师去做买卖，也是个旱地忽律朱贵的角色。
以开酒店为名，专门探听各方的消息，那日林凡在阅江楼为马七送行，于李那晚在阅江楼也是请了我的。”
说吧，低声道，“你跟随我去江边走走，有些话我想问问你。”
乐一山一愣:“在大人房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钱百户摇摇头:“还是小心隔墙有耳。”
二人信步来到江堤上，看着滔滔江水东流而去，垂柳在风中摇摆，钱百户问道:“兄弟，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我要听你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也从林凡那里捞过银子？”
乐一山有些不好意思道:“回大人，偶尔送些逃跑的军户到那边去，一年也有几十两的赚头。”
钱百户道:“兄弟好不仗义，这等好事也不告诉我。”
乐一山面带愧色道:“大人，如今就是府衙中，也有人逮住作奸犯科之辈，送往林凡的矿上，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拿在台面上，却是万万不敢的。
毕竟还要顾及朝廷的脸面，如果大人有吩咐，交给属下办理就是，如果运作得当，几年下来，稳稳地当个小富翁还不成问题。”
钱百户折断一根柳条，笑道:“如此，就辛苦你和衙中的兄弟们了操作一下，不过我今天叫你来这里，却还有一件要紧事。”
乐一山道:“只要属下能做的，万死不辞。”
钱百户叹气道:“我这个百户当了近十年了，一直想挪挪位子，奈何朝中无人，家里也没有银子。”
乐一山道:“听说那九千岁的侄子魏良卿，早年在家务农，如今朝廷兴修三殿告成，良卿晋宁国公，食禄如魏国公例，我辈累死累活，也不见升迁耳。”
钱百户道:“九千岁还授给他的侄儿希孟世袭锦衣卫同知，外甥傅之琮、冯继先为都督佥事，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昔日都是些混迹乡间，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泼皮。”
乐一山笑道:“大人，自古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做人呐，不能只顾低头拉车，也要抬头看路。”
钱百户道:“兄弟，我欲借助林凡平定南山的机会，搭上林凡的便车，给自己找一个机会，博个封妻荫子。”
乐一山道:“大人需要我乐一山做什么？”
钱百户低声道:“我想见一见林凡，希望兄弟给我牵线搭桥才是。”|
乐一山见钱百户不肯透漏底线，想他是不见真佛不烧香，便道:“大人，我们今日去石桥，见一下林凡，如何？如果他人不在，差人请他回来便是。”
钱百户道:“此去还需要掩人耳目，你将大牢里面那些无油水的家伙送些到矿区，顺便换些银子花花。”
此刻，秦山号船舱内，林凡还不知有一个锦衣卫百户要打他的秋风，他正坐在和宁彩霞面对面坐在红泥小火炉前品着茶，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望着矗立在柳水河两岸的高大炮台，林凡道:“以后在这里还要建一个船闸，对于进入华兴腹地的每条船，都要进行搜检，如果有可疑船只进入，用炮直接轰了。”
宁彩霞看这炮台处，满山秋色，层林尽染，有些伤感道:“你这里到处攻城略地，一帆风顺，只是也不知道我家乡的族人，现在怎么样了？”
林凡道:“回到石桥后，我即可安排骑兵、炮兵和步兵，组成一个混成营，远征西北，为你收复家园。”
宁彩霞白了林凡一眼:“步兵太慢了吧？那要走到什么时候？”
林凡笑道“我这步兵可是车步兵，行军的时候，乘坐马车。”见宁彩霞不解的样子，林凡又道:“还记得在云霄大营里的那辆新式马车吧。
现在我们的兵工厂已经造出一大批那样的四轮马车，全部使用钢制的车轮和框架，将轴承、弹簧、螺丝这些全新的技术都用在车上，不但运载量大，而且节省了马力。”
宁彩霞道:“我知道，比大草原上勒勒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每辆车很多钱吧。”
林凡点点头:“为你花钱，多少都值得。”
宁彩霞哼了一声，“你对每个女人都是那么说的吧？”
林凡讪笑了一下， “我好心帮你，还落了不是。”
宁彩霞端起茶碗，吹了吹茶叶，呡了口茶:“那是不是到了河西走廊后，这些人和车都留下来？”
林凡看了宁彩霞一脸认真，说道，“帮你就帮到底，人和车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我唯一担心是弹药补充的问题。”
宁彩霞笑了:“别那么不情愿，放心吧，我们赤斤蒙古不会白白要你的东西，你这里一直缺少军马？我到了河西后，就把马给这里送过来，顺便可以带弹药回去。”
林凡看着碧绿的江水道:“彩霞，你让我在考虑一下，好吧，让你一个人在大漠打拼，我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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