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赋予自己的意义
“你说公平……公平当然很重要,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我是大人,想通过皇权给你封官,又有什么困难的?
但若因为我喜欢你就给你封官,那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考上科举的人,就会纷纷效仿。
他们不再努力建设国家,而是千方百计地讨好我,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正因为这样,才有那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名言。”
“夫君你永远都会说这些大道理……
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事情吗?”
“掩饰?”
“比如,一些人都会有那种秘密,说了也会失去些东西,不说也会失去些东西,无论说还是不说,都会伤害到一些人,但不敢哪种人,都是难以割舍的。
夫君没有过这种状况吗?”
“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比如一些原来关系很好的朋友,却因为一些利益冲突而犯了原则性问题,如果处置他,就会失去朋友,不处置,就会失去原则。”
“那这种时候,夫君一般怎么选?”
“我嘛……姑且是个有原则的人……”说到这里,林凡苦笑着挠了挠头,回想着自己前世的一些琐事。
“不,应该说当时的我过于孤僻,没有多少能真正理解我的朋友。
倘若对方是真正重要的人,说不定就没那么容易割舍掉了。”
“这样啊……”
这么说着,房芜美低下了头。“夫君总是推行一些会让那些文人商人伤透脑筋的改革,却从来不怕得罪别人。
对了,我听说张泉和夫君过去也是好朋友,你还委他以重任。
如果你的这些法律,会让你失去他,你也不后悔吗?”
而林凡也略作思考,说道:
“刚才的问题,我还是重新回答一下吧。我想,我始终会捍卫自己的原则。
毕竟,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而活下去,若想活出自己的幸福,自己想坚持的东西,便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否则,就会变成任别人摆布的道具。
我当大人,是为了国家昌盛,百姓安康,这是我赋予自己的目标与价值,如果连这个目标都动摇了的话,我便不再是我了。
宁可让自己不再是自己,也要委曲求全害怕得罪别人,那人就不再是人,而是受人摆布的道具罢了。”
“这就是夫君赋予自己的意义呀……那我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只有你自己能回答,房芜美在什么时候最开心,觉得自己活得最充实呢?”
这句话,问到了房芜美的心坎里。
我的价值是什么呢?
是就这样作为一个间谍,为了爷爷的国家而死?
亦或是选择在这里,为自己喜欢的人,以及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她似乎已经明白了。
“那个,夫君!”她杏目圆睁,以前所未有严肃地表情,看着林凡。“我有,非常重要的是像个你说。”
……
就在这天晚上,房芜美向林凡坦白了一切。
无论是之前通过阿拉伯商人与元大都联系的方式,还是忽必烈在她临行前说的话,以及张泉和她密会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听完之后,林凡叹了口气。
“你不会后悔吗?就这样告诉我了全部。”
“我……我已经想好了。
我比起元大都,更喜欢拓光府,我想要成为拓光府尹,也想要知道夫君能建立一个怎样的国家。
比起爷爷的站在高台,俯视万民的样子,我更喜欢夫君关心每个市民疾苦的仁慈。
虽然伯颜叔叔教过我当间谍的本事,我一开始,也肩负着刺探情报的使命,但就如夫君说的那样……想到自己会作为一个工具死掉,我就会无比寂寞。
尽管就这样和爷爷划清界限,我也会伤心,但这个选择,应该没有错,是出于我本心的选择。”
此时的房芜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仍用坚定地语气,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夫君,我说的这些事情,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相信。”
“太好了,如果夫君不信我,我就只有死了。”
“也没那么严重吧?”
“当然很严重了!”房芜美一边哭,一边放心了似的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一旦决定放弃爷爷,我就只有夫君了。
我不是那个大元大人的孙女,就只是你的少夫人,房芜美。
夫君,我没有爷爷,你还会看重我,支持我当官吗?”
“从主观上我想要支持,但出于公平,你还是要努力通过这次考试……喂,别突然拿枕头砸我!”
“都怪夫君这种时候还说考试!”这么说着,红眼圈还没消的房芜美,便直接将林凡扑倒在床上,“夫君的力气还真小呢……”
“倒不如说你的力气太大了吧。”
“嘻嘻~”
不知为何,当把一切都说出口以后,房芜美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之前的迷茫,也全部消失了。
“夫君……”
“又怎么了?”
“从结婚之后,你就从来从没真的碰过我。”
“我刚接你这下熊扑,怎么叫没碰上……哎,你别掐我呀,好吧,我承认我是没碰过你!”
跟这个怪力少夫人装傻容易出人命,林凡也只好老实承认了。
“夫君你看,今天我已经把我的秘密都说了,而明天又正好是科举,说不定,今天就是我们命运的日子。”
“房芜美……
可明天就是重要的科举了,今天……没关系吗?”
却见房芜美俯下身来,鲜红的嘴唇就这样凑到了林凡的耳边。
“就是因为科举之前,才有意义。
夫君明天会在考试上出什么样的题,就让我借着这个机会……”
“就算你诱惑我,我也不会说的……呜啊!”
……
不出所料,房芜美在这轮考试中,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
综合来看,她的得分是最高的,但林凡出于避嫌,故意压低了她的分数。
随后的面试,也成了工作一天后,夫妻之间放松的闲聊时间,林凡早就知道房芜美的理想,便把她安排到文天祥的府邸做一属官,以积累一定的行政经验。
正式选择了林凡之后,两人也一起来到了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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