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忠心耿耿
“我不怨您，我也知晓您是逼不得已的。”
“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您别难过了。”
江玉燕依旧哭着。
哭声凄凉。
江玉瑶不再安慰，而是让丫鬟打了水，替她擦脸。
江玉燕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靠在江玉瑶怀里。
她的手指尖冰凉，似乎要冻结。
“瑶儿，你是娘唯一的孩子。你若是有什么意外，娘活着也无望了。”她幽幽道。
江玉瑶道：“我会平平安安的。娘，我会找到治病的方法，帮你治愈双腿的顽疾。”
江玉燕不说话了。
她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她又睁开眼睛，道：“娘的女儿，是最聪明的。娘等你好消息，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娘有办法筹集。”
江玉瑶微笑，没有说话。
曹德进来了。
他把江玉燕的玉佩放到枕头底下，然后道：“夫人，我要出去趟，我给你留了二百两银票，够你花销了。”
他又交代了江玉瑶几句。
江玉瑶乖巧点头。
江玉燕却没有答应曹德。
“我累了，你快走吧。”江玉燕道。
她不待见曹德。
曹德却坚持要离开。
他说，他要去寻找药材。
他要带着江玉燕离开京城，远离这里。
江玉燕拒绝：“不，我不跟你走！我是侯府的奴婢，我走了算怎么回事？”
“娘，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江玉瑶喊道。
“玉瑶，不要胡闹！”江玉燕喝止。
江玉瑶咬唇，满腹的委屈。
江玉燕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女儿，又想起了自己幼时的模样。
她很疼女儿，甚至超过了对儿子江云涛的宠溺。
她舍不得女儿遭罪。
曹德则态度强硬，拉住了江玉燕的胳膊：“夫人，走吧。”
“我不走！”江玉燕怒道，“你休想把我赶走！你若是把我送去青楼，我宁愿死，也不让你得逞！”
曹德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眼中迸发出杀机。
江玉瑶吓了一跳。
她连忙劝江玉燕：“娘，我们走，咱们换个院子住，这样就没人能害你。娘，咱们走吧。”
“你给我滚出去！”曹德吼道。
江玉瑶的身子抖了下。
“我滚，我现在就滚！娘，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接你。”江玉瑶道。
江玉燕看着曹德，眼神悲怆。
她慢慢往床头挪了挪，躲开了曹德的碰触。
江玉瑶跑了出去。
门口的婆子拦着江玉瑶，江玉瑶就朝她们拳打脚踢。
“你放开我！”她叫嚷道，“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我娘在房间里，她需要照顾。”
她不敢惊动屋内的江玉燕。
因为她怕她娘再次晕厥。
曹德看着江玉瑶撒泼耍赖，非常恼火，伸手欲要掐江玉瑶，却被旁边的嬷嬷挡住了：“老爷，这可不行！”
她们都是曹德买来的，对曹德忠心耿耿。
江玉瑶这样打骂，嬷嬷们心生怜悯。
曹德却是铁石心肠，并未松开手。
江玉瑶就拼尽力气挣扎，将曹德的手臂挠破，流血不止。
她趁势挣脱，跑向了后面的厢房。
曹德追过去。
江玉瑶已经逃进了江玉燕的房间。
屋子里，灯光昏暗。
窗棂敞开，晚风卷入。
曹德冲了进去。
“娘......”他刚想喊江玉燕，突然觉察异样，猛然抬眸，就见床榻的幔帐后面站立了个人。
月华映照在那人的侧颜上。
月影朦胧，江玉燕美得惊人。
她嘴角噙着淡漠的笑，静静瞧着曹德。
曹德骇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江玉燕坐在轮椅上。
她轻轻吹了口哨。
她的小鹦鹉就扑棱翅膀，停在了她的膝盖上，叽喳的喊：“主子，有坏蛋要抓你！”
“嘘！”江玉燕竖起食指，让它噤声，同时吩咐道，“去，把他捉住。记得别弄伤他。”
鹦鹉歪着脑袋。
它不解看了看江玉燕，又看了看门口的曹德。
这人是谁，要吃掉吗？
“听懂了吗？”江玉燕催促道。
“啾——”鹦鹉扑腾着翅膀，飞出去。
曹德跑出了江氏院落，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竟是跑进了一座园林。园林里树木葱茏，绿草茵茵。
他只想逃命，哪里知道是否安全。
“这是哪里？”曹德茫然。
正值夏季，草地茂密繁盛，遮蔽了半条街。
曹德站在原地，迟疑着。
他怕再次遇到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太邪恶了。她一言不合就拿刀，而且毫不犹豫砍断了他的胳膊。
她狠毒得令人毛骨悚然。
曹德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种钻心的痛，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想回去，于是继续往前走，绕过了这座园林。
他走着走着，忽略了身后。
有人在他身后悄悄跟着他。
他走着走着，就进了一个山谷。
谷口是悬崖峭壁，上下左右皆无处借力，根本爬不上去。曹德大急，想要往回走。
他回头看了眼，见一团黑影。
曹德顿时汗毛倒立。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曹德问道。
他声音紧张，额头沁出了细碎的冷汗。
“你是何人？”江玉瑶亦反问道，“你偷偷潜进我家，意欲何为？”
曹德不认识江玉瑶。
他不清楚此女是什么来历。
江家除了一位小姐外，并无其他男丁。
曹德不想多纠缠。
江玉瑶也不想和他啰嗦。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药丸是粉末状，她把粉末扬了出去。
粉末随风飘荡，落在了曹德的身上。
曹德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这些药粉是什么东西？
他心思急速运转。
他不想沾染上江玉瑶洒的药粉。
这些药，肯定是致命的。
他拔足狂奔，试图逃跑。
江玉瑶追了出去。
曹德的功夫虽高，奈何他失了先机，很快就被江玉瑶逼到了悬崖边缘。
江玉瑶已经站在了悬崖边，距离曹德一丈之外。
曹德浑身颤栗。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一步步退，终究抵不过江玉瑶。
“贱人，你敢杀我，就不怕你母亲吗？”曹德喝道。
江玉瑶眼泪簌簌往下落。
“我娘早就疯傻了。”江玉瑶哭着喊。
曹德心底咯噔了下。
他不相信，一个疯癫的妇人，如何教养出如此厉害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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