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们以后,少见面
他俯首,吻了下江玉燕的脸颊。
江玉燕的睫毛微颤,但终归什么也没说。
曹德把她送入了公主府的寝殿。
翌日一早,曹德起床了,吩咐丫鬟准备洗漱用具。
他要去衙门了。
江玉燕的丫鬟碧鸢进来伺候,看到曹德在梳洗,不由微愕。
“公子要走了?”她诧异问。
“嗯,我得去衙门办案。”曹德道。
碧鸢有点吃醋。
公子平素不怎么爱打扮,也不注意保养皮囊,所以一直没有娶妻纳妾。
这段时间,他常出门,身边总有个美貌的婢女服侍。
碧鸢很嫉妒。
可惜她是个奴婢,她不可能对公子提任何建议。
“公子,你不用去衙门了。”碧鸢笑眯眯道,“公主昨晚跟太后娘娘告状,说你欺负她。太后答应公主,要好好待你。
今天一早,宫里的御厨送来了公主最喜欢吃的菜肴,说是公主特别叮嘱的。您不用去衙门了,留在京里,好生享福吧。”
曹德愕然。
“她……”他想要问什么,话语梗在喉咙。
碧鸢道:“公子,你真命苦。”
曹德:“……”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觉得这句话非常的刺耳。
他转身,出了屋子。
他的心口,疼得难以呼吸。
他想起自己当初,是怎么对江玉燕说话的。他的确说得太狠,她恨他了。
他心里有种钝钝的痛。
江玉燕不喜欢他。
他的骄傲,让他放弃了她。
可他并非一无所获。他知晓了江玉燕和魏廷私奔的事。
江玉燕和他在同一座院子里长大,两人青梅竹马,互相依赖着彼此。
他的父母都希望他们俩能成亲,结果被她拒绝了,反而去嫁给了魏廷。
“......我是喜欢她的。”
这些年,她是曹德唯一的念想。
只是,她始终没有正视这份感情。
她把它藏在心底。
曹德不敢奢望。
直到昨天,她对他说:“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
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等待着。
曹德一直不敢表达。他怕伤了江玉燕的心。
哪怕他一直想和江玉燕在一起,却从未付诸行动。
因为他不够强势,怕自己配不上她。
如今,她说她喜欢他。
曹德的心里,充满了欣喜,甚至想流泪。
可是,他还不确定她是否喜欢他。
他不想冒险。
“我们以后,少见面。”他道。
他的心里,有点忐忑。
江玉燕却坚决摇摇头。
曹德不懂她。
“你先去衙门。”江玉燕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曹德只得离开了公主府。
他去了衙门。
刚刚走进大堂,就听到众人在谈论他,说他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曹德和江玉燕偷情,江玉燕死于非命。
也有人说,曹德杀人灭口,畏罪潜逃。
“公子,您去外面解释解释吧,别人误会了您。”曹德的贴身小厮阿贵焦灼道。
曹德沉默。
他没有解释。
“公子,这种谣传,不值得信服。”阿贵又劝道。
曹德还是不说话。
阿贵急得团团转。
江玉燕已经死了,谣言止于智者,公子却置之不理。
“阿贵,你去告诉我爹,我今日暂且休沐半日。”曹德突然道。
阿贵愣住了。
这算什么?
休息,就代表他不会去上朝。
这种闲暇,比任何时刻都珍贵。
阿贵犹豫不决。
曹德道:“快去。”
阿贵立马跑了出去。
曹德坐在椅子里,久久发呆。
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全部都是江玉燕。
那个娇俏的小姑娘,每次看到他,都是笑吟吟的。她的眉宇,永远是弯弯的月牙儿似的,透着几分纯净。
曹德的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了淡淡笑意。
他不想去衙门了。
他想陪伴在江玉燕身边。
他想去公主府。
曹德去了公主府。
公主正在院子里喂鸟,悠闲惬意。
瞧见曹德,她明眸闪亮,高兴极了。
“哥,你怎么来了?”她扑上来,拉住了他的胳膊,亲昵叫了声哥。
曹德笑道:“来看看妹夫,还有我那侄女婿。”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玉燕的肚子上。
江玉燕的肚子鼓了起来。
曹德的眼睛,瞬间黯淡。
这件事,瞒得密不透风。他的母亲,也是昨天才知道,她很担忧江玉燕。
而他自己,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
他知道后,第一时间赶来了京城。
他想要看看江玉燕。
看到她安康,他就放心了。
“哥,嫂子怀孕了。你要做舅舅了呢。”公主道。
江玉燕则低了头。
她的唇,红润润的。
曹德眼瞳深了深。
她的眼底,有羞涩,也有一丝慌乱。
“哦?”曹德道,“恭喜你。”
“谢谢哥。”
“我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你别往心里去。”曹德又道。
江玉燕咬唇:“我听到了。”
她的眼眶泛酸。
他是在担心她吗?
她的眼底,顿时就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曹德一怔。
他有点慌张。
他从来没遇到这种局面,完全束手无策。
他的脑袋空白。
他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作何表态,就这么傻愣愣站着。
他的衣襟沾染了她晶莹的泪珠,冰凉滑落到了他的胸膛上。
“......你不必担心我,我没有怪你。我也是自愿的,我喜欢他。”她哽咽说。
曹德心里一阵绞痛。
她居然承认了?
曹德整个人僵硬,不敢置信看着她。
她是他妹妹,他应该生气的。
他生气了,或许就能打她、骂她。
可是,他不舍得打骂她。
他只能僵硬站着。
他不能动。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江玉燕擦干了脸颊上的泪痕。
“公子,您请进去坐坐。”江玉燕柔声对他道。
曹德的喉咙梗了下,最终道:“好。”
进了内室,江玉燕让丫鬟奉茶。
曹德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我想和你说清楚一件事。”他开口,嗓音低哑,“公主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可是,我和你根本没有肌肤之亲......”
公主的话,虽然含蓄,却令江玉燕的心抽搐了下。
她抬眸,眼底带泪:“我知道,我们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我不甘心。我和你相识七八年,你却不肯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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