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心如刀绞
她虽然脾气坏,可是对自己的儿子和孙辈们,都尽心竭力。
老夫妻俩相濡以沫数十载,恩爱无比。
若是老妻在,江老爷子怎么会受辱呢。
老爷子心头悲痛难抑,仰头倒在了软榻上。
江老夫人的死讯,让整个镇北将军府都笼罩着愁云惨雾,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他们担心被迁怒。
曹德却是乐呵呵的。
江玉燕冷冷瞥了眼他,转身往内室走去。
曹德紧随其后。
江玉燕的丫鬟忙跟了进去。
曹德却伸脚,踢飞了她。
他一把拽住了江玉燕的胳膊,将她拉扯到了床边,按在了塌上,一副急色模样:“公主殿下......”
江玉燕挣扎,喊道:“救命,救命,救命啊,来人......”
外头,丫鬟和婆子们,纷纷跑进来。
曹德厉声喝斥:“滚出去!”
众人慌乱退出了房间。
丫鬟和婆子们关了房门,一个个战战兢兢守在廊檐下。
江玉燕满目惊恐,双臂拼命挣扎。
曹德的呼吸粗重起来,双手解江玉燕的腰带。
他迫不及待。
江玉燕突然一咬牙。
她趁机抓起了梳妆台上放置的花瓶。
她毫不犹豫举起,砸在了曹德的脑袋上,顿时鲜血迸溅。
曹德一句话没来得及哼,就昏厥过去了。
丫鬟们全部吓傻。
等她们回过神,江玉燕的丫鬟已经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刺伤了曹德的脖子,曹德当即毙命。
丫鬟们惊骇欲绝。
“快,快禀告大小姐!”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京城。
江家人听闻此事,大吃一惊。
江夫人和大哥、二哥,急匆匆赶来。
江玉燕也在场。
“阿燕,你怎么能这样鲁莽!”大嫂赵氏道,“你害死了曹德......”
江玉燕冷静道:“他想要占我便宜。他想要侵犯我,我只好打他。”
“你胡说八道,你这丫头,胆子肥了不少......”江家大嫂气恼。
大哥江庭也怒气腾腾。
江玉燕道:“我没有胡说,我亲耳听到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做妾,并且说皇上知晓我的性格,会同意的......”
江庭和江夫人皆惊愕瞪大了眼睛。
大哥的眼底闪过几分愧疚,低垂了眼睑。
他的表情很复杂。
而大嫂赵氏却跳脚:“简直荒谬。皇帝怎会允许自己的宠姬纳妾?”
她对江玉燕的印象极好,觉得她乖巧又懂事,没有骄纵,不肯与人争执。
“是,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曹德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江玉燕道。
江玉燕没什么证据。
她唯有编造谎言。
“他撒谎!”赵氏笃定道,“他是故意骗你的。”
江玉燕摇头。
江庭却沉默良久,对江玉燕道:“阿燕,咱们先去拜祭母亲。”
说罢,他率先出了江家。
江玉燕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五味俱全。
“大哥这些年,变化挺大的。”江玉燕心想。
可是,他骨子里仍是懦弱,对权势没什么野心。
他的妻妾被害死,他没有半丝愤恨。他似乎对江家失望透了,连自己娘和妹妹都不顾了,丢下江家,逃出京师,躲到了山东。
他是真的对江家寒心。
江玉燕心头一阵阵泛凉。
江夫人则扶起了侄女。
“玉燕啊,这次委屈了你。我原以为你大哥会替你做主......”江夫人哽咽道。
江玉燕微愣。
江家这种处境下,大哥居然要逃避责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姑母,我没怪罪您,只希望您多留意我大哥,他现在行踪不明,只怕不妥。我怀疑,他早已谋划好了一切,正等着江家垮台......”江玉燕道。
江夫人浑浊的泪,落了下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
她心中悔恨。
当初她嫁给丈夫之前,父兄都劝她不可嫁入江家。她非要嫁,结果闹出这等笑话。
江夫人心如刀绞。
江玉燕见姑母这幅摸样,又有点不忍心。
她想要劝两句,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江庭回来了。
他脸色铁青,眼角眉梢阴森森的,令江玉燕不由打了个颤栗。
她知道,大哥要发飙了。
“爹,您要给娘报仇啊!”她喊道,“大哥,您不要包庇曹德,曹德欺负了弟妹,又强逼我,他要侮辱我......”
江庭一拳击碎了茶盏。
他的手指渗出了猩红血珠。
他眼底的戾气,像毒蛇般狰狞,狠狠瞪向了江玉燕。
他要杀了这贱货!
“够了,阿燕!”江夫人吼她。
她声音尖利高亢,宛如杜鹃啼血,凄厉哀恸。
江庭眼眸里闪过几分怜惜,停止了要杀江玉燕的动作。
“娘。”江玉燕扑通跪下,“儿媳该死,请娘恕罪。可是那曹德,真是欺人太甚。娘,咱们江家的颜面何存?”
江夫人哭了起来。
她捂住嘴巴,压根就不敢哭出声,生怕惊扰了外头的人,让江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江庭深深闭了闭眼睛,眼底尽是疲惫。
“阿燕,你先退下吧。”江庭对江玉燕说。
江玉燕抬眸,看着父亲。
江庭没有睁开眼睛。
江玉燕抿唇,慢慢站起身。
她退出去之际,看到了曹德的尸体,趴在地上。
江庭叫人拖下去埋掉了。
而江老太爷,也醒了。
他刚刚从鬼门关转回来,精神不济,躺在榻上喘气。
“祖父,您好些了吗?”江玉燕坐在床沿,柔声询问。
老爷子的病容苍白。
他缓过劲,对江玉燕道:“阿燕,你先回屋休息去吧。你的伤口需要敷药,免得感染了风邪。”
江玉燕颔首,带着丫鬟出了房间。
回到了自己屋子,江玉燕将丫鬟屏退了,自己换衣裳,把曹德的尸体收进了箱笼里。
她要扔到乱坟岗去喂狗。
这件事,江玉燕准备悄无声息解决。
江家人虽然不靠谱,但他们不蠢。若是他们查到了蛛丝马迹,恐怕江玉燕的计划就泡汤了。
她必须要隐藏。
江家人一辈子不敢报官,因为江家不想招惹麻烦,他们只求平安度日。
江玉燕不怕麻烦。
江家对她不仁,那么也休怪她无义。
她不是江家女儿,江家不会疼爱她,她自然不用担心江府对付她,她只要保护好自己和妹妹,让妹妹活下去。
她不愿意再受人欺负了。
江夫人对江家忠心耿耿,她的儿子们,也不是个软柿子。
所谓的“窝囊废”,江庭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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