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谁欺辱你?
景和太子萧湛是个天生异禀的人,他体内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却又没有任何武艺傍身。所以他很弱,被人称为‘废太子’,被皇后软禁在乾清宫。
景和帝登基以后,景和太子就被接了出来。
萧湛被送回京城,居住在皇宫北面的永寿殿,皇贵妃照料萧湛。
景和帝膝下有五子。
除了大皇子萧瑾外,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皆封王,五皇子封为太子。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是嫡出。
二皇子、三皇子都有正妃。唯有四皇子,是庶出,不仅仅没有正妃,连侍妾都没有。
皇后就把他养在身边,由皇贵妃悉心教导,以免他荒诞无度。
“......娘娘的性格刚强,最恨人骗她。她既然已经答应你,肯定会尽全力。”陈氏道,“咱们不能再耽误,赶紧进宫去,求皇后娘娘帮助。”
江玉燕点点头。
他们两个人,乘坐轿辇,去了坤宁宫,见到了皇贵妃。
皇贵妃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她的美丽,令人屏息,仿佛不食烟火的仙子,飘渺虚幻。
“民妇叩见皇后娘娘。”江云德和江玉燕跪下,给皇贵妃磕头。
“快起来。”皇贵妃淡漠道。
她看到了江云德身后的江玉燕。
“江姑娘,这是怎么啦?”皇贵妃微蹙了秀眉,“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辱你?”
“没人欺负我。”江玉燕道。
皇贵妃又问:“是不是和瑞王殿下吵架了?瑞王年纪尚幼,难免有些顽劣,不知轻重,你莫要放在心上。”
江玉燕摇头:“没有,是我想家了,忍不住流了眼泪。”
“原来如此。”皇贵妃道,“那你就留下来住几天,陪我解闷,如何?我一个人,太寂寞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柔缓。
江玉燕愣了下。
她抬眸,看向皇贵妃的脸。
皇贵妃也在打量江玉燕。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
江玉燕的瞳孔猛缩。
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黑幽深邃,宛若宇宙星辰,璀璨夺目。
皇贵妃也吃了一惊。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过江玉燕。
可是,江玉燕的表情和眼神,分明就是见到了仇人似的。
皇贵妃不由警惕起来。
她沉吟片刻,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的模样。
江玉燕也收敛了情绪。
她垂首,恭敬回答:“谢皇后娘娘厚爱,民女遵旨。”
江玉燕的婢女红英,就取了衣裳过来,服侍江玉燕换上。
“你们都退下。”皇贵妃对众人道,“我和江姑娘有话说。”
众人退出门槛。
皇贵妃示意她的贴身宫女碧桃关了门。
“江姑娘,你可愿意嫁给我的四皇侄萧靖承吗?”皇贵妃开门见山道。
她说的是,我的四皇侄萧靖承。
而不是我的儿子萧泽。
江玉燕微怔。
皇后娘娘的口气,像是把她当作了自己人。否则,她断不敢如此随便开口的。
而且,她提及萧泽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卑,反而带着几分骄傲。
这种骄傲,不同于寻常。
萧靖承不仅仅是皇贵妃的侄儿,还是皇贵妃的义子,是她的干孙儿。
皇贵妃这辈子,没生养过,膝下只有四个儿子。萧靖承是她的第五子,排行第四,所以叫“萧泽”。
萧泽才满月不久。
皇贵妃就将他托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乳母,带在身边抚养。
乳母姓林。
江玉燕曾经见过那位林嬷嬷。
她非常忠诚皇贵妃,对萧泽百般呵护,疼惜得紧。
江玉燕和林嬷嬷接触过,因此她很尊重这位慈祥的老人。
可皇贵妃的话里,并没有把萧泽当做自己的晚辈。相反,她有种指使奴仆的感觉。
江玉燕顿时觉得浑身发凉。
她心底涌起滔天的怒焰。
“娘娘,您是否弄错了?”江玉燕冷静说,“臣女不配与皇子结缘!况且,瑞王是堂堂亲王,岂是臣女高攀的?”
皇贵妃一阵愕然。
江云德则焦灼起来。
他拉扯了下江玉燕,示意她少言。
江玉燕咬牙,瞪了眼父亲。
皇贵妃也笑了笑:“江姑娘,你误会了,我的确没有瞧不起你。瑞王是个聪明孩子,虽然有点顽劣。不过他很听本宫的话。等你嫁过来,多跟他学学治国之道。
至于你的夫君嘛,他只需要安心读书即可,无需担忧。我听说他是状元出身,将来也许能谋个官职呢。你是江州人氏,又是状元的妻室。你们俩倒真是郎才女貌。”
江玉燕脸色惨白。
她嘴唇颤抖,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娘娘,我们是绝无可能的。我爹爹是个穷举子,哪里有资格给皇子做驸马爷。”
皇贵妃的笑容慢慢褪去。
她的脸阴沉了下去,声音里透着凌厉:“本宫说行,你就行!本宫决定的事,没什么改变。”
江云德吓傻了。
他急忙道:“娘娘息怒,玉燕年纪尚小,不懂礼数,请娘娘恕罪。”
“不妨事,你的女儿我也宠爱过。她不算失礼,你不用害怕。”皇贵妃笑了笑,态度温柔极了,“只要你肯点头,我这次就能保下你。”
江云德一头雾水。
皇贵妃又对江玉燕道:“我是你姑祖母,我是瑞王妃的生母。瑞王的婚姻大事,是朝廷重典。我希望,江家人能够支持。
你父亲若是同意,就把你送到京城,由本宫教导。待他日,你们成婚,再搬回江州来住。”
她是真心实意的。
江云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他不敢插手皇权斗争。
他只是想平平淡淡过日子。
“娘娘……”江云德想要说点什么,被江玉燕拦住。
江玉燕对着皇贵妃,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娘娘,臣女不能答应您。臣女已经定亲了,是杨大帅的独子杨青松。”
皇贵妃闻言,脸色大变。
江云德则松了口气。
他的女儿终于开窍,找了门好亲事。
杨青松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他文韬武略皆精通,是大周最年轻的武将之一。
他年仅弱冠,已经升了副将,前途远大。
“你和他......”皇贵妃不甘心,“你是江家唯一嫡出女儿。江家的爵位,只传嫡长子。你父兄皆是庶子,你是嫡出的女儿,理所当然该继承江家的荣耀。”
江玉燕的拳头,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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