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不如早做准备
江振业送朱仲钧到门口,又送了几步路。
“皇上......”江振业欲言又止。
“江阁老,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叮嘱朕吗?”朱仲钧问。
“臣只盼皇上能善待王妃,莫要让她委屈,否则臣死也不会安心的。”江振业恳求道。
朱仲钧哈哈大笑:“这你大可放心,朕的妻妾,朕会照拂。
倒是你,好好教导女儿,她性子骄纵,朕怕她惹事,到时候吃亏的是她!”
江振业心惊。
朱仲钧竟然连江玉燕的性格也了解,足见其神通广大。
“臣谨遵皇上教诲。”江振业跪地,道。
朱仲钧就大步离开了。
他回到了坤宁宫,正好遇到了太医院的副院判林太医。
他是太医院院使的弟子,也算是皇帝的近侍。
“王爷,臣奉旨查验药渣。
王妃服食了药渣,导致胎位受损,故而不易有孕,王爷节哀顺变。”林太医道。
“怎么,难道药渣里有毒?”朱仲钧道,“朕记得,太医院的方子里没有毒。”
“皇上,臣只是检查药渣。
并非说药渣里有毒。”林太医解释。
“那你检查吧。”朱仲钧道,“尽快找出原因来,别耽误了朕的子嗣!”
林太医答应了。
等他检查完毕,回到了自己的值房,立马写了个方子。
他的徒弟凑过来看,见是一味安胎的汤剂,并不复杂,就道:“师父,我去煎药。”
“嗯。”林太医道。
徒弟拿着药方子去了厨房。
这是个简单的汤药。
徒弟熬好了药汁,送到了林太医的值房。
“师父,王妃喝了药,怎么没有怀孕?”徒弟问林太医。
林太医摇摇头。
“我哪里知晓。”他嘀咕。
徒弟也觉得纳闷。
他就问了问,师父说不知。
师徒俩都沉默,没再多说什么。
曹德拿了药材,回到了王府。
江玉蝶已经醒了,她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休息。
“郡主......”
“滚!”江玉蝶呵斥他,“谁让你来的?谁准你进王府了?”
曹德忙道:“郡主,我有话要说。”
曹德吓一跳。
他不敢触怒郡主。
于是他道:“郡主,我爹爹说了,要我娶了您。
郡主,这件事早晚会被您发现的,与其被你知道,不如早做准备。
我想娶您。”
江玉蝶的眼神,陡然凌利,宛如淬毒的刀剑,射向了曹德。
曹德背脊冒汗。
“......您是王妃,我也是王妃的丈夫。
咱们俩的结局,总比您落在别人手里强。”曹德继续说,“郡主,这桩婚姻对您百利无一弊。
王爷对您不好,您也不必担忧;我爹疼您,您可以颐养天年。
至少,您还能有个孩子。”
江玉蝶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曹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曹德点点头。
江玉蝶的眼神,倏然柔和了些,露出了微微笑容。
她轻声咳嗽了下。
曹德立马扶住了她。
江玉蝶的眼眶湿润。
她喃喃道:“我也希望我能有个孩子。”
曹德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您的。”
江玉蝶点点头。
江玉蝶没再拒绝这桩婚事,曹德心里狂喜,立马请媒婆来提亲。
他打算今晚就成亲,明早去江家提亲。
江氏族长江振业没料到,女儿竟然同意了这桩亲事,激动万分,立马吩咐家中管事准备聘礼。
江氏宗族有钱财,加上朝廷拨款的银子也够用了。
江振业亲自带着人去了镇东侯府,商议此事。
他们两家商量妥当,就定了吉日,迎娶新妇入府。
江玉蝶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次日就由曹德搀扶,到正厅拜堂。
拜过天地,江玉蝶和曹德进洞房。
曹德将红烛挑起。
屋子里的光线明亮。
江玉蝶坐在床沿边。
“王爷,我饿了。”她虚弱道,脸色惨白。
曹德就亲自去取了粥,端了碗来。
他喂给了江玉蝶。
江玉蝶张嘴吞咽。
“王爷,我不想和离。”江玉蝶突然道。
曹德的手停顿了下。
江玉蝶道:“我不能失去王爷。
王爷,我不想死,我舍不得。”
曹德的心,像被人揪紧。
“那你先好起来。”曹德道。
他舀了粥,又喂了江玉蝶几勺。
江玉蝶吃饱喝足。
曹德叫丫鬟把床铺收拾干净,自己则告辞回去歇息。
他回到了西跨院。
刚刚跨进院子,他就感觉不对劲。
有股浓郁的腥臭味。
他心里生出了警惕。
果然,墙角窜出一条蛇。
那蛇吐出鲜艳红信子,朝他飞扑而来。
曹德拔剑刺出,斩杀了蛇。
蛇血溅到了他脸上。
曹德的瞳孔缩小,整个人呆愣住。
他浑身发抖,握住了剑柄,往后退了数步。
“谁?”他嘶哑着嗓音质问,额头青筋暴跳,目眦尽裂。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嘈杂声。
“是我。”江玉蝶在外面喊道,“我肚子痛,王爷,快来帮我瞧瞧。”
曹德深吸几口气。
片刻之后,他走到了窗户底下,敲了敲江玉蝶的窗棂,问她何事。
江玉蝶声音颤抖:“王爷,有人闯入我的厢房......”
曹德就推开窗户,钻了进来。
房间漆黑。
江玉蝶的呼吸,急促且紊乱。
曹德借助灯火,瞧清楚了江玉蝶衣襟上斑驳血迹。
他的心脏,骤然收紧,几乎窒息。
他冲过去,抓住了江玉蝶的胳膊,将她抱到了床上。
“王爷,您别走......”她呢喃道。
曹德咬牙切齿,眼眸赤红。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寻自己的佩刀。
江玉蝶的衣裳上全是蛇血。
曹德的匕首,沾染了血迹,变得格外锋利,割破了她的袖袍。
江玉蝶疼得呻吟。
曹德就顺势划断了她胳膊上的袖扣。
她肌肤滑腻,伤口很深,血流汩汩,把整件嫁衣都染红了。
“郡主,你坚持住。”曹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江玉蝶道。
江玉蝶闭了双眸,任凭他施救。
曹德替她包扎好了胳膊。
江玉蝶昏迷过去。
等她醒来时候,已经是黄昏。
夕阳洒满了半边庭院。
江玉蝶从床上起身,摸索着披衣,走出门去。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残霞似锦,暮霭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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