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听说，宋盼儿精通兵器和阵法，是军营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现在，看来传闻非虚。
宋盼儿拿到了卷宗，就急匆匆出了府衙，骑马去了城郊，寻找证据。
她要把凶手捉拿归案。
宋盼儿离开后，江玉燕也出了门，去买些米粮和药材。
她要熬汤给江玉燕喝。
她在街上逛了一圈，挑选合适的药材。
正巧遇到了江玉燕。
两姐妹相互搀扶着，慢悠悠走在熙攘街头，好不惬意。
“紫嫣，这里有家医馆，咱们买了药材，去那边坐坐。”江玉燕指着远处的医馆道。
“那边人多。咱们去隔壁街上看看，哪家医馆卖草药好，咱们买来。”江玉燕道。
江玉燕道是。
她们两人就往隔壁街去了。
这条街有两排医馆，各式各样，生意兴隆。
其中一家叫济仁堂，在整个南昌府都赫赫有名。
江玉燕和江紫烟走到了济仁堂。
济仁堂是老字号，医馆的掌柜认识宋盼儿，态度极佳。
“大人，您需要什么？”
“我女儿的腿病犯了，请大夫瞧瞧。”宋盼儿道。
掌柜的亲自替她们喊了大夫。
江玉燕坐在凳子上，把裤腿掀起，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肤。
大夫诊脉。
大夫摸着胡须思索良久。
“令媛的确是受寒了。她从小就身子弱，这次风寒来得又猛烈。”大夫道。
宋盼儿道：“劳烦大夫，帮忙配几贴汤药。我女儿年纪小，经不住这么折腾，我们家也拿不出银子。”
“不碍事。”大夫道，“先抓五剂，连喝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宋盼儿就付了诊费。
又留下了方子，跟大夫道谢。
等着大夫写药方的时候，宋盼儿趁机拉住了江玉燕的手。
她压低声音，悄悄问：“燕儿，你真得是失足掉入湖里淹死的？”
江玉燕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被人抬进去的。我记忆不太清楚。”江玉燕含糊答道。
“你不记得了，那是谁救了你？”宋盼儿问道。
她的手冰凉刺骨。
江玉燕道：“娘，我不记得了。”
宋盼儿心里就沉甸甸的。
她想要追问，却忍耐着。
“燕儿，你放心。娘会查明你被杀害的真相。”宋盼儿保证道。
江玉燕点点头。
江玉燕坐在她们母女对面，默默看着。
“娘，我不想嫁给刘昭义。”江玉燕突然开口，道，“那天，我偷偷躲在树荫下。我听见他说要娶刘紫嫣，我气坏了。我就爬上了院墙，跳进屋内。”
“结果我刚翻进屋子，刘昭义冲了进来，我慌乱之际，用簪子扎死了他。他临死的那一刻，嘴里念叨着我的名字，我听见了。我以为我杀错了人，吓傻了。我想逃，就晕倒在了地上。”
“后来，大伯娘进来，把我抱出去，我才缓过劲。”
“那个时候，我已经吓懵了。大伯娘说，她要报官，我求她不要说。”
江玉燕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看了眼大哥，又低垂了目光。
她心里惶恐。
她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玉燕的手脚冰冷。
她不敢看娘的眼睛。
“燕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宋盼儿柔声责备，“你是不是怕丢丑，所以不敢承认？你还小。”
江玉燕摇摇头：“娘，我没撒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宋盼儿握紧了拳头。
她心里恨极了刘玉燕。
江玉燕是无辜的。
她不知道刘紫嫣是否被人杀了，她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杀她。
她只觉得委屈。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冤枉。
如此冤枉她，让她的情绪崩溃，她做出了伤害自己的举动。
江玉燕低垂着头。
她不敢看宋盼儿。
宋盼儿深呼吸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
她对江玉燕道：“燕儿，你先回去。娘去找你爹，再商议你婚事。”
江玉燕道：“不必。娘，我不嫁了，我不想活了。”
宋盼儿愣了愣。
江玉燕又道：“娘，我真得不是故意杀人的，我不该那样想。我只是太伤心，想要自己解脱。我没想到，会害死刘紫嫣，害死爹娘。”
她的哭泣，带着浓郁的鼻音。
江玉燕抽噎着。
她是个孩子，她的哭声里充满了恐惧、悲戚、痛苦。
她不像是作伪。
宋盼儿心软。
她搂住了女儿：“燕儿，娘相信你。不论你做什么，娘都会支持你的。”
说罢，她又安慰了江玉燕半晌，这才领着丫鬟出去。
丫鬟小声嘀咕：“姑娘也是的，不是早就劝她吗？她偏偏不听。她是小姐，她的婚姻大事，轮得到她自己决定吗？”
宋盼儿没搭理她。
江玉燕的事，牵扯甚广。
现在，她的身份还没有公开，江家的仇敌依旧在暗处。
江云涛和宋盼儿并未打算告诉江玉燕，免得她担惊受怕。
她们出了医馆，就朝衙门而去。
“娘，你去吧。”江玉燕对宋盼儿道。
宋盼儿点头，去寻江云涛。
“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要告诉嫣儿。”江云涛对宋盼儿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宋盼儿急了。
她怕嫣儿再闹什么幺蛾子。
江云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嫣儿很聪慧，我们稍微透漏一二，她肯定能懂的。”
江玉燕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
宋盼儿就想了想。
“那我等会儿去找大夫，给嫣儿把脉。若是嫣儿真的是撞到了脑袋，治不好的话，我想法子给她换颗脑袋。”宋盼儿道。
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当个痴呆鬼。
若是江玉燕没有撞坏脑袋，宋盼儿准备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上静养。
等她恢复健康，再送回京城。
“好，我陪你去。”江云涛说道。
他对妻子道，“咱们这个闺女，是我和紫嫣一块儿捡回来的。虽然咱们把她收养了，却从未亏待她。她不但长得漂亮，性格温顺乖巧，也懂事孝顺。
宋盼儿一听，顿时高兴极了：“是，还是相公英明。”
夫妻俩正说着话儿，曹德走进来了。
宋盼儿的心，倏然往下落了落。
她想到，曹德的妻子死了两日了。
他不是回家奔丧去了吗？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还在家？”宋盼儿问他。
曹德笑了笑，道：“我媳妇难产而亡，我心里难受。”
说着，他就哽咽起来，泪水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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