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愚蠢无知
她的目光闪烁。
她要借助这次的机会，把江家夺到手。
江家的族长之位，非她莫属。
她心里暗暗筹划。
翌日清晨，江玉婷先去看望了母亲杨氏。
杨氏已经好转了很多，除了偶尔咳嗽，已经不需要吃药。
她也很疼江玉婷，嘘寒问暖。
“娘，我今日去给祖父敬茶，顺便把江玉燕的院子收拾出来，让她早点入住。祖父说，她病得严重，不宜挪窝。”江玉婷道，“您看呢？”
“行，就按照老爷的吩咐办。”杨氏道。
她并不知江玉婷的心思，仍是一心盼着江玉婷和江玉燕相亲相爱，一起孝敬她。
江玉婷微微蹙眉，露出迟疑。
“婷儿，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杨氏温柔问。
“母亲，您知道江玉燕现在的脾气，又刁钻刻薄.......”
江玉婷把昨日江玉婷对刘姨娘、嬷嬷的责罚说了。
杨氏大惊：“岂有此理！她一个庶女，怎能如此跋扈嚣张！”
“我听说，二妹的性格变了许多。”江玉婷幽幽说，“我怕她惹祸上身，连累了咱们，所以我决定先去祖父那里，跟祖父提提。”
杨氏不知该赞赏女儿懂事聪慧，还是怪罪她愚蠢无知。
江玉婷却是这么做了。
她去了趟宁安侯府，拜访了宁安侯夫人。
她提醒宁安侯夫人：“我听说，祖父病情不妙。若是大妹妹再不治病，祖父就死在宫宴上。她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到底养育她这么多年，她也要尽孝。她不肯听从医者的劝说，执意要学琴棋书画，这是犯了大忌讳，祖父恐怕不高兴，到时候她就麻烦大了......”
宁安侯夫人的心顿时就揪紧了。
“你说什么？老爷病危？”宁安侯夫人急急忙问。
她这些天一直关注江老爷。
江老爷身体康健，每日精力充沛，哪里有半分病痛？
这话，骗谁也不敢欺骗宁安侯夫人，否则宁安侯夫人会撕烂了江玉婷的嘴巴。
江玉婷一脸担忧：“是啊。祖父昨日晕厥过去，今天就请大夫诊脉。我听刘姨娘说，祖父病势凶猛。大妹妹还不愿意治，我真害怕她耽误了祖父的病情。”
宁安侯夫人顿时就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我去找她。”
她匆匆往栖霞庵赶去。
一路上，宁安侯夫人想破脑袋，不知如何应付江玉燕。
她不能说江老爷的病，是装的。
江老爷是装的，江玉婷会怀疑她。
江玉婷怀疑她的话，江老爷也会疑心她。
她一路焦虑。
到了栖霞庵。
“师太，求您通融，让我进去找她谈谈，她毕竟是个孩子，不懂事......”宁安侯夫人跪下，给师太磕头。
师太道：“阿弥陀佛，老衲也不能违背了戒律。施主请回吧。”
宁安侯夫人急得额头冒汗。
这件事，她要禀告给江老爷。
不管如何，不能由着江玉燕胡作非为，毁了江老爷的声誉。
于是，宁安侯夫人回了栖霞庵。
刚刚跨入大门，就碰到了江云琅。
“爹，娘，大事不好了。江玉燕那贱蹄子，居然诅咒祖父！”江玉婷一进门，劈头盖脸对江云琅和宁安侯夫人道。
江云琅一愣。
他立马拉住了女儿，压低了声音问：“婷儿，你听谁说的？”
“我去探望了娘，娘也是这般说的。”江玉婷道，“爹，您快点去救救祖父。若是祖父被她诅咒死了，咱们江家可没法交待。”
江云琅心头狂跳。
他想起当初，江玉燕被退婚，也曾诅咒祖父。
而且，他当初还打了江玉燕两记耳光。
“她是不是疯了？”江云琅喃喃，“简直是荒唐！”
宁安侯夫人却道：“云琅，婷儿说得极有道理。你快去劝劝嫣姐儿，让她不要胡闹。”
“我去劝？”江云琅冷笑，“她恨我入骨。只要她不傻，她就会反咬我一口，把脏水泼向我。”
“不，她不敢。”江玉婷笃定道。
江玉婷知晓江玉燕的弱处。
她一旦被江家赶出家门，将永远失去了江家这份依仗，她不敢拿命来赌博。
“那她还敢？”江云琅冷哼，显然不相信，“婷儿，你是不是想太多？”
“爹，她什么都不怕。她连祖父都敢骂，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觉得，她肯定会这样干。”江玉婷道。
宁安侯夫人也觉得有道理。
“那你带着丫鬟，陪着你爹一块儿去。”宁安侯夫人道，“你是嫡长女，你替你爹去说合。你爹的身份摆在这里，嫣姐儿不敢不听。”
江云琅不愿意去。
他是个男人，又是个武将，哪怕被江玉燕骂，也比较坦荡。
江玉婷就不同了。
宁安侯夫人道：“你快去吧，别磨蹭。你是男人，她总要卖给你几分面子。你要是去晚了，嫣姐儿发起脾气，你就没了颜面，以后如何掌控她？”
江云琅沉吟片刻，觉得妻子言之有理。
他就和江玉婷一起去了。
结果，江玉婷扑空了，江玉燕根本不见她们。
“嫣姐儿，我是你大哥的亲姐姐。我知道你怨我们家，可你不能这样诅咒你祖父呀！”宁安侯夫人哭喊道。
江云琅在旁边劝慰。
“嫣姐儿，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冲动。”江云琅道。
江玉燕却看着他冷笑：“二叔，这是您的意思呢，还是母亲的意思？”
“我的意思。”
“那就是母亲的意思喽？既然是母亲的意思，您还在劝什么？”
江云琅语塞。
他转移话题道：“嫣姐儿，你不能任性。”
“不，是母亲不能任性。她不顾我和弟弟们的感受，强行把我们送到栖霞庵，逼迫我去读书，还逼迫我学琴弹琵琶，我早已受够了这个地方。”江玉燕道，“你们都不明白，在这里，你们看到了什么吗？这里的师兄弟都是粗俗的男子，他们对我指指点点。他们瞧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二哥。你们不在乎我，难道就忍心看着我嫁给一个男人，受辱吗？”
她的泪珠滚落，凄楚哀婉，看得人心酸。
她这幅样子，很容易激怒众人，令人心疼。
可是，这次江云琅却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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