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另请高明
她冷冷道:“我没有杀她。
你休要冤枉我!”
曹德微讶。
“那她的衣裳和簪环呢?”
曹德问她。
“我怎么知道!”
曹德又沉默了片刻。
他想到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耽误了时辰,被抓回去必死无疑。
“你去查一查。
你们在青州的分舵,可有人见到过江玉蝶。
你查不到,就去请示我师父。
他老人家在京郊,我师叔祖也在那附近。
你告诉我师父,我是被江玉蝶陷害。
她不知哪路妖魔鬼怪附体,假扮了江玉蝶的模样,让我背井离乡。
她要置我于死地,我侥幸逃过。
她如今在哪里,你去查。”
曹德道,“你不必急着回复我,慢慢查,一个月之内肯定有消息。
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结果。”
说完,他匆匆往外走。
江玉蝶喊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曹德道:“自然是寻找江玉蝶。
你要是不信任我,就另请高明。”
“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没必要骗你。”
曹德语气很硬,态度很恶劣。
“好吧。”
江玉蝶道,“你快些走,别让别人发现你,否则我会杀了你。
我这人说话算话。”
曹德懒得搭理她,大步流星出去了。
他走后,江玉蝶立马命令身边的丫鬟:“你去查一查他的来历。”
丫鬟迟疑了下。
江玉蝶的脾气不太好。
“小姐......万一他说谎怎么办?”
丫鬟犹豫了下,试探问江玉蝶。
江玉蝶怒瞪了眼。
丫鬟就闭紧了嘴巴。
“我知道他不会说谎。
他若是撒谎,我自有法子收拾他。”
江玉蝶狠毒道,“你赶紧去!”
丫鬟不敢怠慢。
她去请教了管事婆子,从府邸的花厅找了个小厮,吩咐他去查曹德。
曹德离开驿馆,雇了辆马车回客栈换装,然后去了青州。
青州有官兵驻扎。
曹德打算混进去。
他在街上闲逛,顺便买了块糕点吃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曹德瞧见远处的酒楼上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他正要过去。
忽然有两个衙役,拿着棍棒冲他招呼:“喂,你干嘛的?”
“我......我是江宁县衙新来的捕快,奉命来查案。”
曹德道。
江宁县衙新来的捕快。
江宁郡王和郡主都被刺杀死了。
这个时节,正是秋冬交替最严寒的季节,青州各村镇已经冻死饿死不少人。
江宁县令派人查案?
这倒是奇怪。
衙役们对视了眼。
他们并不认识曹德。
曹德虽然做了几年的捕头,但是他从前的身份是江州曹家二少爷,而非江宁县衙捕头。
两个衙役带了他去见捕头。
捕头姓陈。
“我叫陈平。
我不认识你。”
陈平坐在桌案后头,淡淡对曹德道。
“在下曹德,是青州人氏。”
曹德道。
曹德说罢,掏出了腰牌,递给了陈平。
曹德的官印,是从前的江州县令留下来的,不是江家的家徽。
陈平仔细翻检了曹德的官印,确定这是江州县令的官印。
江州县令死了,曹德又是个外来户,他的官职不高,没人会在意。
陈平略微思忖了一番。
“我们要搜查城北的宅院,你若是有门路,帮我们引荐引荐。”
陈平道。
“没问题。”
曹德答应下来。
他跟陈平商议了一番,约好了时间,就出城去了。
他骑术精湛,很快出了城门,绕到了城东。
他在江玉蝶原本居住的那座宅子周围,停靠了一会儿。
江玉蝶已经换了身衣裙,梳妆打扮过,依旧戴着斗篷,裹得严严实实。
曹德不由蹙眉。
江玉蝶也在打量他。
曹德生得浓眉大眼,相貌英俊,一副读书人的风姿。
只是,此刻他目光炯炯,神情严肃,让人觉得他不好惹。
“公子贵姓?”
江玉蝶问。
曹德报了自己的字。
江玉蝶哦了声,道:“公子既是同行,咱们就互通有无。
我是个医术不错的姑娘,公子有没有兴趣学医?”
“医者父母心?”
曹德反问。
“嗯。”
“我不需要医术。”
曹德道,“我是个大夫。
我的职责,是救治百姓。”
江玉蝶就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道:“公子,您是来查凶手的,还是查江湖仇怨?”
“我要找江玉蝶的下落。”
曹德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这我哪里知道?”
江玉蝶撇嘴,“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要是想找她,还是自己去找。”
曹德冷冷看向了她,眼底似乎含霜:“我警告你,不许胡言乱语,再多说一句,你的舌头割掉。”
江玉蝶顿时脸色苍白。
她吓坏了。
她颤抖着唇,半晌不敢言语。
“......我、我真的不知道江玉蝶在何处。
你饶了我。”
她终于服软,哭求道,“公子,我不是有意顶撞您,您千万别伤害我的性命。
我爹爹是青州府丞。”
曹德没什么表情,问她:“你知道青州有哪家医馆,专治跌打损伤吗?”
江玉蝶道:“这我倒知道,城西的张记药铺......”
张记药铺。
“那是谁家的?”
曹德问,“你带我去。”
江玉蝶心中暗恨,脸上还是乖巧,把张家药铺的位置告诉了曹德。
“你先回去吧。”
曹德说罢,转身离开了。
江玉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愤懑难耐。
她的心腹红缨上前,安慰她:“大奶奶不必担心,咱们只管待在家里。”
“这是我的家,我能不担心吗?”
江玉蝶道,“我爹和娘,都被贬到青州了。
如果江宁郡王谋逆失败,整个江宁城都完了。
我爹爹也没机会升迁。”
红缨没有说话。
江玉蝶继续道:“如今,江宁郡王一脉的人已经掌控了青州城。
我爹是文官,又不懂武功。
我哥哥早年战死疆场,如今只剩下我了。
若是江宁郡王失利,我们全部要被诛九族。”
红缨沉默。
她知道江玉蝶说得都是对的。
“奴婢陪着您吧。”
红缨劝江玉蝶,“大奶奶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江玉蝶摇摇头。
“不用,你回府吧。
我在江宁城生活多年,熟悉地形,我一个人不碍事。”
江玉蝶坚持。
曹德在城门口等了半天。
天色将暮,他才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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