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敷衍的小鲶鱼
张茂听得有人在猜，不会是中病毒了吧？
被小鲶鱼也听到了。
“喂喂，我提醒你们，不要乱议论啊，我叔叔只是普通感冒，伤风懂吧，就是有点鼻塞，身体发点寒热，这不是很普通的吗，你们别往那个什么病毒上扯了。”
“就算严老板感冒了，连说一声给我们发工资，都说不出来了吗？他为什么不叫财务发工资呢？”
工人们也是实话实说，已经顾不上小心了。
“哎，看看你们的态度，说的真难听，这样不好吧？”小鲶鱼质问。
“你们吃的喝的不愁，我们这些人家里都等着钱买米，你让我们用啥态度跟你讲话？”
“对呀，小鲶鱼，你说话能算数吗？”
“别那么没礼貌，怎么叫的，你们要称我小严总才对。”
“那好小严总，你说你有权力叫财务给我们发工资吗？”
“要发过一段时间吧。”
“今天呢，不行吗？”
“这不行，凡事得有个过程呀，程序你们懂不懂？那么大企业，需要按规章来，不能随随便便的。”
张茂心想这家伙，倒是道貌岸然的。
趁着工人们乱哄哄的当儿，张茂叫了一声：“小鲶鱼你连公司账上有没有钱都不知道吧？”
被小鲶鱼听着了。
他当即脸一沉，大声问：“谁在这样问？是谁？你站出来。”
工人们面面相觑，因为都不知道谁这样叫的。
再说，这样问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小鲶鱼为什么显得勃然大怒的样子。
“我再问一遍，刚刚谁在说，我们账上没有钱？还问我知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现在是老总，当然，是代理老总，但总归当了老总，我能不知道账上有没有钱吗？我当然知道，肯定知道。你问这样的问题，简直是愚蠢透顶，一点不往脑子里转的吧。居然问我知不知道公司账上有没有钱，难道你还怀疑，我们公司账上没钱吗？”
工人们其实本来最担心的，恰恰是这个问题，只不过没有人胆敢直接提问而已。
现在既然有人喊出来了，那也不用客气了。
“那你说，公司账上到底有没有钱？”
“怎么会没有？我看你们一个个不懂财务规则吧，一个企业的账户上，必须要留有一笔钱的，不然的话上面是不允许的，银行也不会让你把账上的钱全部领走的，这叫留底，懂吗。”
“留底，留了多少？”
“一个……总有吧。”小鲶鱼却含糊其辞的。
“一个是多少？一个亿？”
“如果不是一个亿，那就一个千万，或者一个百万，或者……”
“不会是一个万吧？”
工人的质问，让小鲶鱼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他扬了手：“好了好了，具体账上有多少钱，这是属于一个企业的财务机密，不好向外公开的。我的意思，如果你们担心公司账上会没钱，那完全不必要的。因为即使账上一时没钱，也不代表公司就没钱了，因为钱是分多个部分的，有固定的，有流动的，有应收的，有临时抵押的，就算眼下账上没有，也可以向银行贷款用于周转的。你们的担心，应该是对财务规律不懂造成的对吧，现在听我的解释应该不担心了吧？”
“我认为听了你的话更担心了才对。”张茂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被旁边的大叔听到，结果他就大声复述一遍：“我认为听了你的话更担心了才对。”
很多人立刻附和：“对嘛，你没有把话说明白，到底公司账上有没有钱？”
“是哪家的财务秘密？拖欠了我们的工资，还不对我们说有没有钱了，发得出发不出来？”
“小鲶鱼你白长了一张大嘴就是净说废话，这些废话对咱们工人有用吗？我们只想要工资。”
“对，我们要我们的工资，别的都是狗屁！”
工人们的情绪在变化，有躁动的危险存在。
这时张茂在心里向小鲶鱼发暗示：“你就对大家说，后天给大家发工资。”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吵，听我说，后天给大家发工资。”
工人们霎时一片寂静，因为都怕听错了。
然后才有人不相信地问：“你刚说了什么？”
“后天给大家发工资。”
“刚刚你还说暂时不发，要过一段时间，又说不清账上有没有钱，现在你又说会在后天给我们发，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鲶鱼又发怔了，张口结舌的样子。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刚才说那个话，完全是随口而出，他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给引诱了才说的。
说过后有点清醒，又不敢收回，当然就显得茫然无措。
“我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我说过真话的吗？不不，我说过假话了吗？我当然说的是假话，不不，我肯定说的是真话，但是也可能是假话，但是……”小鲶鱼在里面语无伦次的。
这时张茂对大叔说：“既然他说会在后天给你们发的，那你们要不要相信他一回？”
“可是他那张大嘴，能相信吗？”大叔有些吃不准。
“但不相信他，你们又能怎样？只能试试吧。”
“哎对，不相信也没办法，总不能冲进去打他。”
“那大叔你能不能跟大家说说这个理？”
大叔就提高声音，对着大门外的众人们说道：“大家听我说，既然小鲶鱼……啊不，是小严总，已经把话说定了，后天给我们发工资，那我们当然该相信他对吧？”
有人问道：“陈叔，你怎么敢肯定，小鲶鱼不是信口开河，在哄我们呢？”
更多人响应这个问题：“对，说不定他就是想先把我们哄走，搞那啥计。”
“缓兵之计。”
“是的是的，一定是缓兵之计。”
“小鲶鱼看上去挺虚的呀，他的话半真半假的，实在叫我们搞不准。”
“别上当，我们已经上过当了，工资都拖了半年，每个月到月底不都说会发的吗，那现在为什么要拖到后天去？”
“对，要发今天就发，不然我们不走。”
张茂又低声对陈叔说：“如果今天硬讨是讨不到的，先缓两天，后天如果他再不发，你们就有理产取更强的手段了。”
陈叔就将这话随口说给大家了：“今天硬讨可能讨不到吧，那我们先缓两天吧，到后天我们再来，要是他再不发，我们要……”
“对对，你们后天再来，后天发，我一定发给你们。”小鲶鱼在里面作着保证。
陈叔就先掉头回去了，说他老婆在医院，他要去照顾。其他一些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
最后只剩下张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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