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袁总,你怎么有点绝望
张茂上去敲门,门马上开了,果然是袁总。
袁总一看是张茂就很震惊,稍一愣怔,就伸手把张茂拉进去。
然后劈头盖脑质问:“谁让你来的?是不是我家那个老娘儿们?”
唉,这哪有一家公司老总的风度,开口闭口老娘儿们,就这样称呼自己的太太呀。
张茂笑着说:“袁总啊,您生孙董的气是正常的,但她是您太太,您在她面前可以随便怎么叫她,但在我们下属面前,请不要这样损她呀,我们下属听了感觉不太悦耳啊。”
“哼,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跟她之间,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你一听我称她老娘儿们就感到刺耳对吧,那你有没有听到她是怎么称呼我的?”
张茂差点大笑,心想我当然听到过了,你俩在办公室吵架吵到最后,孙董骂你是个王八蛋。
当然张茂不会说出来的,神仙打架,看客吃瓜嘛。他劝道:“人在气头上时,难免口不择言的,大家说话都可能难听,这很正常。你看你离家出走,孙董和蜜香都急了,孙董亲自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呢。”
袁总却反而疑惑起来,问道:“张茂,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葡门的?是我那老太婆跟你说的吗?”
不称老娘儿们,改称老太婆了,稍微好听点了。
“不是孙董说的,是蜜香跟我说的,我是被蜜香催着来找您的。”
张茂必须让袁总明白,不是我要来找你,是你宝贝女儿催我来的。
因为张茂从袁总的表情和语调上就判断得出,袁总对他的出现,并不怎么惊喜,可能不怎么欢迎的。
果然袁总也不叫张茂坐,没打算要给张茂倒上一杯水,顾自坐下来,拿出烟来点上,喷云吐雾。
好一会才说道:“我并不是没有猜到,她们会找我的,但我没想到的是,会由你来找我。”
张茂问:“袁总是觉得她们没有亲自来,只派我来,是对你不够重视吧?”
“她们肯定是重视的,一定会四处打探我的去向,但你知道,她们为什么那样着急地找我?”
“当然是关心你。”
“不,才不。”袁总连连否定。
“你认为是什么?”张茂其实猜得到袁总的意思。
“哼,还不是怕我到葡门来输钱。”
说得够直白了。
没有一点拐弯抹角,都不说怕他到葡门来进赌场,会参赌,而是直接提到怕他输钱。
一个输字就道出了要害。
张茂问:“袁总为什么要提到输呢,就不能提到赢吗?”
袁总唉声叹气:“可是她们认为,我只要来了葡门,就一定是输,而没有赢的机率。”
张茂心想难道不是这样吗?孙董和袁小姐对你只是怀疑吗?是你拿事实做的这样一个定论好不好。
但张茂也不会问,袁总你到底有没有输过钱。
那样问会让袁总很不悦,以为你也在怀疑他总是输钱。
但你也不能问袁总你到底有没有赢过钱?那不等于更怀疑他根本就没赢过嘛。
横竖都不宜问。
所以张茂就不在输赢这个话头上计较,而是换个话头:“袁总是昨天黄昏出门的吧?可是高铁一到晚上就不开了,你坐什么来葡门的?”
袁总脱口而出:“私家车。”
“你自己开车来的?”
“那倒不是,路有千把里,我哪有这个精神开车。”
“是坐别人的车,网约车吗?”
“也不是网约车。”
其实张茂知道袁总坐的什么车。
那是葡门一种免费车,专门到内地接赌客去葡门的。
但坐免费车不是谁都可以,首先你得亮一亮你带着多少钱,钱够一定数额才行。其次你要应允到葡门是要上赌场的,不是只旅游。
如果你借口会去赌的,坐上免费车,结果去了葡门后没有上赌场,那你到时会受到监视,当你想回内地时可能要交出一笔钱作为失信费。
但袁总坐这种车来的葡门,他不肯向张茂明确承认。
不承认也等于承认了,不是坐高铁,不是坐飞机,也不是自己开车,不坐网约车,那只能是坐的葡门免费专班车。
说明袁总跑来葡门就为了赌。
袁总抽了几口烟,问张茂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你要找我,去过赌场了吗?”
话说到这儿了,袁总也不再回避赌场的话题了,还搞什么掩饰呀,想说你是来游玩的,散心的吗?你以为张茂会信?别玩这种小把戏了,痛快点,提赌场吧。
张茂就把自己的思路讲了一下,他来葡门没有进赌场去过,他先随便找家旅馆,找同城的来客,再向他们打听袁总的相关信息。
袁总惊讶:“你明明听蜜香说我可能来了葡门玩赌,你到了葡门不直接去赌馆找我,却找旅馆,只找同城来的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不管怎样,我不是找到您了吗?”
袁总却对张茂找到的那个人感兴趣了。“这个人是谁?”
“他姓束。”
“什么名?”
“名字我不知道,我叫他束先生。”
袁总开始猜测:“难道是,束炬兴?长成什么样?”
“瘦瘦的,脑袋比较大,下巴有点尖。”
“那不是他。难道是,束干清?他眼睛大不大?”
“眼睛不大。”
“眉毛中间有没有痣?”
“没有痣。”
“那也不是他……”
张茂提醒道:“这位束先生,应该不是你所认得的人,因为他也不认识你的。”
“他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个宾馆呢?”
“是我向他作了一些请教,再结合您的一些实际情况,得出了您可能住在这个档次宾馆的结论,我也是逐家来打听才打听到的,可不是一下子就知道您住在这儿的哦。”张茂是要强调,老子找你找得很苦。
袁总摆了摆手,他不想听张茂找他的方式方法了。
他关心另一个问题。
“蜜香让你来找我,有没有跟你要求,等找到我,打算怎么办?”
“劝你回去呀。”
袁总却把烟头狠狠掐死在烟缸里,口气斩钉截铁的:“不,我不会回去了!”
张茂还以为袁总要说的是现在不想回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了,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
那跟不想马上回去,是有区别的。
“不回去了?那你,留在葡门了?”
“也不一定留在葡门。”
“你还要去别的地方?”
“是的。”
“去哪里?”
“也许,是天堂。”
张茂大吃一惊。
感觉袁总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种话从一个平时趾高气昂的人嘴里说出来,反差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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