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独占的收益

看到总管来了，芙蓉立刻找了个理由，拉着佩妮识趣地离开了，奥尔夫正好向林川汇报。

“城主大人，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是说可能会成为问题……好吧，我实话实说，如果您再不注意控制支出，我们的钱财最多只能撑到明年的初月了！”

财政只能撑三个月。

奥尔夫的汇报，给正在计划扩大生产防寒用品的林川，当头浇了一盘冷水。

穿越过来很久了，林川都没有考虑过钱不够怎么办。

在帝国最偏远的北方，想要改变地方落后的面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然条件的严酷，会让大多数想要有所作为的人望而却步。在本地的历史上，杰出的人物要么选择离开，要么就被迫同化学会苟且，得过且过是这里最合群的处世原则。

每年都会有不少从帝国南方因为各种原因逃亡来的民众，在这个天涯海角之地自我放逐，追债的人和奴隶主再斤斤计较，也不愿来这个地方。

女神对此自由安排，希尔波斯从不用担心输入性的人口爆炸，来到此地的人很快就会被迫走上成为佣兵的道路，而希尔波斯雇佣兵的生存概率就大体和掷硬币的正反面概率相仿。

资源匮乏，封闭保守，人们出生入死，一年到头看不到希望，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和愚民神学支配这块土地，无人能够摆脱宿命的安排。

林川城主林川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来勇气，居然要与这种千百年以来的秩序说“不”。有些人骨子里就爱挑战，教会的权威没了，他还得再找个对手。

一个被流言和敌意包围的年轻人，毫无享受和炫耀之心，而是发誓要改变地方的面貌。他是这种异想天开行动的大脑中枢。

大把挥霍着靠战争得来的财富，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给大众。

用他的话来说，这不是输血，而是在造血。

不求名利，不计后果，获利仿佛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一个小小的城主非要这样，谁都觉得是件相当奇特的事。

即使如此，他为别人想的地方多，为自己想的地方少，也不会得到多少感谢。

在这个一切命运被默认为女神所掌握的时代，人们愚昧到感恩都很难找到正确的目标。

本来让所有人都艳羡的财富，数十万的金晶，悄悄流入了城镇和附近的乡村。

林川城主不以为然，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在这个贵族挥霍享乐就被民众津津乐道的时代，他的行为并不让人羡慕。

只有真正明白事理的人，才会对这种行为肃然起敬。靠着一己之力，向谁都看不见，也不曾被击败的贫困宣战，是何等悲壮的英雄情怀。

作为城主，他不是没有收入，晶体贸易的获利是最大的来源，可是随着冬季道路条件变差，以及自己由于修路和加工大量使用晶体，这块收入也在持续萎缩。

还有一部分收入来自教会的赔偿，不过教会已经从李锐文时代的敛财机器变成了张楚灵时代的慈善机构，就算不会逃避责任，赔偿能力也到达了极限。

为了维持目前畅销品的生产，给自己的领民和其他民众创造就业岗位，前期林川也投了大量的资金。

这些金晶变成了不会流动的固定资产，以固定成本的形式凝聚在售价中，无法降低，更难以回收。

更可悲的是，所有的创新和试错，代价都要林川城主一个人买单。林川堡里好不容易兴起的钻研和学习风气，是未来改变领地面貌的星星之火，他必须用不求回报的资金投入来培植。

林川逐渐成长中的“产学研”体系，其实简陋得可笑，跌跌撞撞的滑稽背后却蕴含着无限的潜力。

林川也不遗余力地支持，大量看似随性的奖学金、发明奖励和竞赛奖励，都在吞噬着他日益减少的财富。

“我的故乡有句话，‘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我们未来的功业不能用金晶来衡量，今天每一个微不足道的进步，都是明天的希望。”

还有一部分资金，来自商人们前期给他的保证金，也用到了极限。为了回报商人的支持，林川城主发放了大量的合作授权和代理授权，将林川堡里的新产品推向各地市场。

这慷慨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大可不必，也降低了林川堡本来能独占的收益。

“厚往而薄来，所以怀诸侯也。希尔波斯除了需要金晶，还更需要信任。分散的候鸟要形成有秩序的雁行阵列，才能飞过达尔勒峰。要想让人们跟从，就需要对他们的信任给与回报。”

在这场疯狂而神奇的改造活动中，林川最重要的盟友们，也是他的两位亲人。

不过，从最近雇佣兵们的消费行为来看，他们的口袋并没有鼓多少，只是不用外出拼命而已。

白港城主莫德勒的解释就要可信得多，白港作为希尔波斯仅有的两座港口，同样面临着兽族入侵的威胁，需要大量的资金进行修筑防御工事，雇用更多的士兵保护。

其实，白港位于希尔波斯的东南部，并不是兽族首当其冲的攻击目标，但林川却对此主张表示了理解。

只要自己的商业成就足够大，暗中控制白港的施莱恩家族就会和自己保持合作，这种合作关系比某一个城主的投资更有建设性。

现在，施莱恩家族仍然在有限的条件下，为林川不紧不慢地修整海港。这些努力，让那个以前只能抢滩或者用小船运货的荒芜深水港，能勉强称之为锚地了。

当然，精明的莫德勒夫人可不会因为孩子学了点“弟子规”变得听话，就为她这位帅气的亲戚在费用上打折。

在大量投资商业的同时，林川领地的军队备战一刻都没有停止，除了恢复战争之前的军队规模，补充新兵之外，原来立下大功的“龙军团”在原有五个小队的基础上。

进一步扩大了编制，原有的小队编制被逐次扩大到百人队，这就需要更多的武器装备和薪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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