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派上了用场
见到如此顽固的敌人，保民团的士兵们恼怒了，他们拿起缴获的盾牌，还有从别处弄来的木板，举起长短兵器，争先恐后当先锋，迅速发动了进攻。
按照惯例，前锋能够获得更多的赏金，活下来以后别人还要免费请他们喝酒。
虽然这群人的前锋又是摇旗呐喊，又是挥动武器，造出了很大的声势，眼尖的文德尔还是在高处看到他们后面的人，正在陆续从侧面的房屋里进入。
那些乱开的门窗、不高的院墙和单薄的墙壁，成了最好的通道，他此时居然有了个荒唐的念头，想建议教会将给农民的门窗税再提高一倍。
街垒的侧翼已经坍塌，农奴的房子本来就是家徒四壁，加上前一阵破坏拆除，早就扫荡一空了。
街边仅存的残迹成了争夺的对象，进攻者要夺占道路，防守者要争取时间，两边的士兵就这样対耗起来。
街垒和附近的民房成了临时的碉楼，门窗成了射击口，能投掷的东西都成了武器，两支穿着白袍的军队便在那里厮杀起来。
埃尼的部队刚过去，就从三个受到远程武器的射击，还从窗口、墙后面、屋顶上和阁楼上。
甚至墙壁的裂缝里都受到打击，刚才隐蔽起来的人都冒出来加入了战斗，一时间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埋伏。
进攻者也不示弱，他们拥挤着，叫嚷着，左顾右盼，却顾此失彼，有人不断倒下，前面的人也难以攀爬。
军团中也有弓弩手，他们在低处向高处对射。这些远道而来，本身就没带多少弓弩的进攻者，面对严阵以待的敌人，丝毫发挥不了作用。
上面射好几箭，他们才能还击一箭，大量的步兵在下面挤作一团，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都一视同仁地成了靶子。
第一次冲锋没持续多久，就被坚决抵抗的守军打回去了，街垒上的护教军出于紧张和狂怒，根本不记得节约弓箭，这反而让他们在最危急的关头取得了优势。
围攻者用尽了士气，实在挡不住从前方甚至侧后飞来的武器，加上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战况，所以留下来十几具尸体后狼狈后退。
“别大意，这是试探性进攻！继续警戒！”
守军的指挥官文德尔是个小心又善于学习的人，他不断观察情形，用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从容不迫进行调动。
在危急的地方集中兵力，还狡猾地不让所有的射手暴露在敌人面前，时不时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进行攻击。
发挥不了作用的步兵，也被安排成了搬运和投掷两种，将各种重物弄上街垒，然后出其不意地猛砸下去。
这座杂七杂八的费砖碎瓦成了真正的城墙，他就是指挥防守战斗的防守大师。自己从书上看到过、从长辈嘴里听到的、还有分析推理过的所有防守策略都派上了用场。
不过，文德尔越是胜利，越不敢大意，他比平时更加小心，他知道这是暴雨前的沉闷雷声，雷霆还没有到来。
街垒发挥了作用，直接的进攻势头确实地被遏制住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埃尼·巴赫没打算后退，毕竟胜利就在眼前，士兵们还有士气，他们比起胜利更习惯失败。
其实用不着威胁，只要反复强调，在这里除了杀敌可以领赏，还有巨量的物资财富等着他们纳入手中。
林川城主历来慷慨，甚至有些糊涂，他可不知道打仗有多少缴获，也没有强调自己要分享多少战利品。
危机还没有解除。
“大人，虽然挡住了他们，可是我觉得这样并不安全。”有人对文德尔说。
“这附近都是农奴的屋子，不是草房，就是木房，只要对方放火，我们就受不住了。”
“不会的，请放心。”文德尔思索了一下说。
“刚才不就让你们喊了吗？身后的仓库绝不会交给他们。他们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又舍不得财宝粮食，就不敢胡乱放火。
我听说林川城主那个伪善的家伙，最在乎自己的名声，肯定不会让手下烧掉农庄。”
“那真是太好了。”手下佩服地说。
“您真是一位聪明的长官。”
“还有一点，是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文德尔微笑了一下，显得沉稳异常。
“他们这次是偷袭，要是敢随便放火，这里的浓烟很快就会让外边的友军注意到，那时不用求援，就是他们帮我们救援了。”
“您说得对，我们怎么没想到，难怪他们不防火。”护教军士兵们惊喜异常，有人建议。
“大人，那我们自己点起烟火，让总帅大人来增援吧！”
“嗯……等一下，最好先不要点火。”文德尔连忙摆手阻止。
“我们一点火，他们肯定会警觉起来，要么认为我们对外求援，要么认为我们绝望烧了物资，最后肯定都会撤退。”
“那样不好吗？”有人问。
“他们逃走，我们就安全了。”
“这可不名誉！我们不能白让他们占便宜，我们要反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文德尔冷哼了一声。
“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他们拖在这里，就算不放火，我们跑出去的骑兵肯定能去求援，到时候内外夹击，一个不剩！”
“我敢打赌，您一定会成为将帅。”年轻的贵族意气风发的时候，身边总是少不了奉承的声音。
“您的才能，和总帅一样杰出，而且您更年轻。”
“少废话，赶紧去戒备，不要掉以轻心，这里终究是守不住的。”文德尔的嘴角动了一下，眼里马上闪过寒光。
“坚持一会儿，如果我们最后抵挡不住，就先放火把这里的民宅都烧了，借着烟雾和大火，我们又能抵挡一阵。”
“现在尽量对农奴们喊话，让他们都离开这里，他们应该知道林川是什么人，饿极了连他们都吃掉。”他补充了一句。
“这是他们的义务，为女神的使者和老爷服务，天经地义，应该感恩。”
虽然附近的房屋里本就有数不尽的引火物，他还是吩咐现士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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