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好的机会
林川开始捉紧时间安排后续的战斗准备。
“您还好吧?”
暂时无事可做的芙蓉,按照林川的指示照看虚弱的穆雪琳,已经苏醒过来的女骑士,悄悄地向她提问。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
两个驯兽师趁着战场平静下来的空闲,小声咬着耳朵,听了经过,穆雪琳捂着胸口,难得地露出了娇羞的神情。
“女神啊,仁慈的城主大人啊……唉,我……我是不是得改姓了?”
“什么?”
红着脸的穆雪琳,这突兀的一句话,让机灵的芙蓉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无论是誓死保卫家园的守军,还是被死令逼迫的攻方,双方的求胜决心是相等的。
勇敢和野蛮在此时此刻的战斗中,已经没有了清晰的界限,疯狂和英勇,结局同样残酷,也同样堪称是英雄壮举,摧毁敌人,就是避免自我牺牲。
作战目的高度迥异的两支军队,都像平地上的轻步兵一样,用彼此都能伤害到的远程武器互相袭击。
林川要带领军队结束这次战斗,护教军却要消耗,将兵力持续投入战斗,年轻力壮的雇佣兵无论身在哪里。
都要去接受死亡,越是无畏,就越是显得疯狂,混战中,从驯兽师到普通一兵,每一个人都找到了女神埋藏在人身体中的狂暴。
城上城下,到处都能找到尸体和伤者。
巴莎的多林根团伤亡过半了,正常情况下,雇佣兵团在伤亡三分之一时,就会坚决退出战斗。
因为这种情况下,他们无论收益如何,都会因为沉重的抚恤负担,担长时间内无法继续进行战斗。
来自自由城市的雇佣兵们,第一次见识到了希尔波斯这个雇佣兵军营里的血腥火并,如果不是周围被其他的护教军所包围监视,他们一定会像惊慌的野兔一样四散,奔进茫茫的旷野里。
“呼……这次,赤色驯兽师的波动终于消失了,每次感到她在活化,那些看不清的武器就会同时飞过来。
驯兽师在控制发射,时间却短的连干涉都做不到,所以,必须消灭罪人的驯兽师,这样我们后面才能赢!”
蒂安俏丽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之前的从容,她在莫可名状的痛苦面前,已经变得麻木而凶狠,尽管如此,最后一次击杀的效果,还是让她感到满意,己方牺牲好几名驯兽师,换来一个也是安慰。
“投石车可以继续发射了,砸烂他们的城,吸引更多的驯兽师来抵抗。”她的笑容从得意变成了癫狂。
“我才是最强的驯兽师,在教会里如此,在外面也是!谁也别想摆布我!”
就在她因为痛楚和亢奋变得难以自拔时,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城墙,再次像复活的怪物一样吼叫起来,并投来了复仇的利刃!
和之前别无二致的攻击再一次袭来,将一些松懈的士兵击倒在地。
“这是又来了一个吗?可恶的罪人!你,你惹毛我了!怎么所有的人都在挡我的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本来已经稍微平复的蒂安,这次彻底被点燃了怒气,就像一堆薪柴上,被彻底撒上了油,点起了火,她将冰冷的头盔猛摔在地上,这时候她的头脑不需要冷静,也不可能冷静了。
城堡上有异乎寻常的感应,那不是驯兽师在活化晶体的常规振动,那是一种雄浑而温暖的东西,一种野心勃勃的东西,一种自以为是想要改变一切的东西,一种并不会拒绝的东西。
旁边的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人们看到她那双青金色的眼睛,从阴沉一下子焕发出不寻常的光了,那是任性和乖戾的火焰。
教会首席驯兽师动真格的了,她的气势咄咄逼人,那种面相已经分不出是高贵的淑女还是愤怒的佣兵。
“巴莎团长,带上你的人,再朝墙前进。”蒂安朝着巴莎走上一步,用咆哮似的声音对他命令道。
“去掩护我接近!”
“女神啊,还去干什么?我的人都阵亡一半了。”巴莎也不甘示弱道。
“我们不是来送死的!”
“一个人你卖多少钱。”蒂安挤着眼睛挤出几个字。
“我买了。”
“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巴莎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一瞬间,不讲道理的女人让他似乎忘了自己就是来赚钱的。
“抱歉啊,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蒂安不耐烦地说。
“你的团我买了,死的活的都算在内,4000金晶够了吧?”
巴莎怒气被浇灭了,长出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地盘算起来,按照一个士兵战死赔偿20金晶来算,赔了半个团,这买卖似乎还有的赚……
可是,这样当场直接做买卖,团长恐怕就要名声扫地,面对送上门的机会,巴莎却迟迟不能下决心。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他在愤怒的驯兽师前面踱来踱去,既不知如何应对,又能看出点喜色。
“如果你不想去,我去找别人。”蒂安那股厉气似乎也平息下去了些,她对转圈冷笑道。
“你已经损失不小了,不赚点钱止损,甘心看着别人踩着你的脑袋发财吗?”
困兽般转圈的巴莎,步子停下了。
“对,还是不对呢……”
他低声嘟囔着,像是自言自语,随后,他又像是要刻意去结束刚才低声对自己说的话,便一脚跺在地上。
“再给我加一千!”
“呃……好了,够了,成交。”
也许是头疼的折磨越来越强烈,蒂安哼了一声就同意了,她眯着眼睛,用手指向城头。
“不要觉得吃亏,我再送你一件礼物,林川现在就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没有离开,如果你能配合我干掉他,你就是护教军的第一勇士。”
“这听起来倒不错!为女神牺牲,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巴莎眼前一亮,目光里又充满了贪吃野兽般的喜色,他立刻召集了副团长和剩下的队长们,进行战斗安排。
“团长,何必为了所谓的女神大义,牺牲我们的士兵?听说林川是个怪物,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副团长不满地对巴莎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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