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百思不得其解
巴莎望着身穿华丽衣装和甲胄的死尸，询问子爵，维特林根子爵吸了一下鼻烟，打了个喷嚏，轻轻擦了下眼角，才慢条斯理地说。
“这是几名雇佣兵团的团长，刚才被你的弟弟用火器打死了，你知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武器？”
看着那些枪伤，巴莎皱着眉，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总帅大人，哦不，统帅大人，林川跟很多不法商人有交情，尤其是白港的施莱恩家族，他们最擅长走私。
就算真得到了一些违禁的武器，也不意外，可是，这些人，我不认识，看起来也不像贵人。”
子爵看他的目光稍微软化了一点。
“你猜对了，这些人不是团长，而是临时找的替死鬼，你说不认识，才是正常，你不知道林川的武器来路吗？见钱眼开的自由城市，你不是很熟吗？”
巴莎听了使劲摇头。
“自由城市里也有诚实可靠的人，比如我手下的战士，违反帝国法律和女神教条的事，罪人做起来毫无羞耻，我却时时警惕，并告诫手下，从不触犯。”
“还跟那黄毛汉子说什么废话，难道还要坐下跟他喝茶吗。”蒂安不耐烦地说。
“赶快把他们身体里的东西拿过来。”
那边从伤口里取东西的人，赶紧将血淋淋的圆形弹头呈上来。
“你们的脏手，离我远点。”蒂安嫌弃地侧脸对他们摆手，闭上眼睛。
“拿好了，让我感受一下……”
“你们说，城墙上没有看到硝烟。”子爵戴上手套，拿着一个铅丸自言自语道。
“那这铅丸，又是怎么穿过盔甲打死人的？”
包括巴莎在内，孤陋寡闻的雇佣兵头领们都百思不得其解。
“铅丸是被活化的赤晶推出来的。”沉默了半天的蒂安睁开眼，讪笑道。
“我敢肯定，这武器恐怕不能算是火器了，也就是说，他没有违反帝国的法规，却同样消灭了之前的六百人大团。”
子爵望着孙女得意卖弄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欣喜。
“投石车和弓箭部队，已经把他们新武器引出来了，我也不能一直让部下去送死。”子爵问蒂安道。
“既然是赤晶在搞鬼，那你这个赤色驯兽师就得想点办法，再装下去，我的人身上都要开孔。”
“没问题！交给本大小姐吧！”
当众做了保证的黑发少女扭过头，不怀好意地瞅着巴莎。
“大个子，你看起来很机灵，也算老实，那接下来，就在我的指挥下作战吧，能为希尔波斯最强大和最美丽的驯兽师服务，是女神赐给你的荣誉！”
本来就有不详预感的巴莎，紧紧咬住了自己的牙齿，他不抬头也知道，总帅鹰隼一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谁都知道，这老家伙的口头禅可是“处决”。
“愿意……为您效劳。”
这次，他回答得够快。
城墙的又一轮抵抗即将开始，只是进攻方明显出于更不利的位置。
墙上的士兵已经击退了护教军的进攻，远处的投石车虽然还在吼叫，但是已经像是用尽了力气一样的巨人一样。
投掷变得有气无力，发射开始零零星星，本来需要二十个壮汉拉动的配重箱，已经成了吸引危险的磁石。
每一根拉动配重箱的绳索，对护教军都不亚于一根索命的绞索，拉动箱子的人必须双脚站稳，寸步不移，但这让他们成为了城头上新武器的绝佳靶子。
“射击！”
穆雪琳今天的任务，比起那天晚上险象环生的突袭和决斗，实在称得上是轻松愉快，城下的弓箭手不是被击倒在地上，就是抱头鼠窜，剩下的头领和旗手们见势不妙，也纷纷向后退却。
白袍的护教军来如雪崩，退如雪融，留下一地死尸和兵器，无人敢收，收
空中那无法描述的神秘射击声，就像暗夜中难以捕捉的黑色蝙蝠，射击来自城头，却没有弓弩射击那样明显的站立动作。
狙击手非常精明，他们的射击断断续续，他们的位置时时转移，一队鬼影飘忽不定，冲天而降的死亡如影随形。
投石车的石弹命中后沉重的震动声，士兵的杂乱脚步声和喧哗声，在不大的战场上空盘旋，偶尔也有晶体爆炸的火光和烟雾升起，进攻者人多势众，却发挥不出应有的优势。
“可恶的林川！他走私来的东西太麻烦了。”
巴莎带着护住整张脸的头盔，连显眼的白袍都不敢穿，他让手下散开行动，尽管这样指挥的效率降低了不少，但多少拖延了士气奔溃的速度。
“那傲气的小公主玩够了没有，我的人要顶不住了。”他对自己上次夜袭中大难不死的副手低声吼道。
“就是做样子，守着这射不了几次的投石车，迟早要把我们害死。”
“团长，不能退啊，后退了会被处决的，总帅大人干别的不行，处决是第一名啊。”
“……”
副团长对上次教会的安排还心有余悸，自然不敢违抗，只能是劝巴莎继续坚持。
经过那夜败逃的多林根团，还剩差不多三百人，两个大队的兵力，可是，别慧眼独具的子爵家千金。
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巴莎，他被点名要求去指挥特别行动部队，保护那两台招灾惹祸的投石车。
因此，多林根团剩下的盾牌手和弓箭手，为了佯动，损失惨重。
可是，那可恶的小女孩根本不交待她的战术意图是什么，只是让勇士们在前面像傻瓜一样地挨揍。
“你跟萧晓曼那不识抬举的丫头一样，都是欠老爷我收拾……”
这句话，巴莎是没有胆子明说，只敢腹诽的，就在自己的前排再次倒下数名士兵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旁，出现了几名服装和手下类似，但背上却带着大号长弓的士兵。
自己手下什么时候有这种装备的士兵了？
“喂！你们几个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还不赶快给我进攻。”巴莎怒骂那几人。
“多射几箭，压住狼崽子的气焰！”
几人就像聋了一样，根本不看他一眼，更不向前，这让最近运气差劲的巴莎火冒三丈，刚想上去出手立威，就遇上对方冷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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