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如同神话
城主大人的记者报酬是按篇支付的，绝不是靠胡编乱造和道听途说就能赚到手。领地的事情城主大人并不是毫不知情。
他手下的情报总管可不是光吃饭不干活，重要消息获取的速度快的令人惊讶。
“林川之声”的流行，还产生一个出人意料的效果，那就是引发了人识字看报的热情。这种爱好，对于以往只知道舞刀弄枪的雇佣兵们绝对是如同神话。
没办法，最近希尔波斯的瓜太多，太好吃了。
据说为了看新闻，不少原本不识字的人，都开始主动学习一些简单的文字了。不少的商家店铺老板。
还有贵族小城主，为了能够得到新闻的启示，或者单纯是为了找乐子解闷，也希望招募会认字的人作为帮工和仆从。
可是，这些稍有点文化的人，林川城主自己都不够用。
想要认字就需要学校，以前的希尔波斯只有各种军营，没有学校，熟悉杀人放火的专家遍地都是，能读书识字的人很难找到。
在以往，普通人学习知识和技能的方法就是做学徒。所有的技艺要想习得，就要从加入某种行会的作坊从做学徒做起。
虽然最近教会的学校就愿意教人识字，还不要什么费用，但林川城主在希尔波斯海姆开办的职业学校更受欢迎。
职业学校管吃管住，男女皆收，学生每年只需要缴纳一个金晶的学费，半年学习，半年实习，一年毕业，包找工作。这对于林川堡的正式领民家庭而言，基本都不成问题。
如果实在没有，或者家里孩子太多，林川还简单设计了奖学金和助学贷款，学生可以通过在城主工坊里工作偿还学费。
除了教人识字和计算之外，学校还能选择一门手艺，最后帮忙提供工作，这种学校吸引了很多好学的青年人加入，甚至弄得忙于扩大军队的米勒和林川兄弟又恼火又嫉妒。
对于林川堡的年轻人而言，这可不光是谋生的出路，更是一种义务，是对城主效忠的表现。
为了办学，林川城主差不多得罪了希尔波斯所有的手艺行会，这些人抱残守缺，让各种手艺和技能都不对外传授。
用传授技术来盘剥学徒时冷酷无情，除了管吃管住之外，学徒和奴隶的生活并无二致。
想要出师，就要给师傅白干至少十年，而传统的师徒契约让所有的虐待和盘剥都变得天经地义。
这些失去了青春，满怀仇恨的年轻人毫无情操可言，学到了本领自立门户之时，就是一个新的狠心师傅诞生之日。
当林川城主宣布自己的领地工坊，必须无条件废除师徒契约时，遭到了不小的反对声音。不少工匠认为这是砸了他们的饭碗，甚至以停工怠工相威胁。
“所有脑子里有旧思维的人，必须学会在新领地里摆正自己的位置，市场会给他们上课的。”林川城主闻之毫不在意。
“不需要惩罚，不需要驱赶，要尊重工匠的选择。现在不需要城主的力量，我们需要的是榜样的力量。”
不久，面向全体领民的职业学校就建立了，这给了传统的行会工匠当头一击。
行会不教，只要钱给够，有的是人愿意教。
那些敢做先吃螃蟹的人，最先离开行会的少数匠人都先得了好处，被聘请成了学校的教师。
除了在作坊赚钱之外还多了一大笔薪酬，教出合格的学徒还有额外奖励，日子过得比抱残守缺的老路要好得多。
当行会工匠们发现坚守那种白嫖学徒十年的老传统，让他们无法从林川城主那里获益时，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合作了。
“女神啊！我发誓，他们的手艺根本不值那个价钱！看我的！”
“见鬼！那个蠢货还是我的学徒，本事不及我的一半，居然每月敢拿三个金晶？”
“比赛吧！我敢打赌，没人比我更快更稳！”
这种破格的待遇，让全希尔波斯的匠人都红了眼睛，也闭上了嘴巴。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各行各业的蓬勃发展，让后来的他们不但要和脱离行会的同行比试，还要和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匠人竞争。
在这种氛围中，很多行业的不传之秘不但没有流失，还随着火爆的生意更加精进，让别人难以模仿了。
“在创新中竞争，在竞争中创新，让各行各业的从业者在变革中分享发展的红利，才能解决现在的保守问题。”林川曾和奥尔夫讨论过这个问题。
“共同发展，共同富裕，共同进步，才是林川的未来。”
“我想也是希尔波斯的未来。”奥尔夫抚摸着自己的瘸腿感叹道。
“女神让我服侍您，是我最大的荣幸，就算再让我断一条腿，也是值的的。愿更多人不要如我一样……”
“让更多不幸的人来我们这里吧。”林川对他说。
“希望人们能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这个家还不够好，但可以很温暖。
进入希尔河谷，昔日米勒•林亚一战成名的地方，林川再次在路边的石壁上看到了一段文字。
“我的故乡有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们战胜的不光是不可一世的山脉和冬天，还是曾经畏缩不前的自己。
林川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不输给任何佣兵，必将在未来引领希尔波斯的振兴！”
自己的话什么时候成了林川的标语口号了？
是不是以后在领地的建筑工地上到处都能看到？
风格有点家乡工地的味儿了。
想到这里，林川也不由得也哑然失笑。这句话想必是自己的跟班宴斯偷偷记下来，然后告诉其他人的。这个孩子，正在日积月累地编辑一本语录。
立功，立德，立言，谓之三不朽。可惜，林川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毕竟自己连身体本尊的三个愿望都没完全实现呢。
“小子，这是要搞个人崇拜啊。”林川凝视着文字，自言自语道。
“庶人传语，史书其过……怎么不写我犯过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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