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必修课
“是的,驯兽师里都传开了。我们都束手无策,兰莎妹妹看过以后,也不知原因。她说教会里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听到这种离奇的事,林川也陷入了不安中。
众所周知,赤晶是一种蕴含着巨大能量的晶体,长久以来,赤晶一直被作为高级燃料和强力爆炸物使用,因为正常活化以后,晶体的能量释放速度最快,力量就会难以抑制地爆发出来。
一般而言,赤色驯兽师主要的作用就是不借助其他工具和资源,用赤晶引火或者引爆。如果有了这种能力,在教会允许的情况下,无论在民间还是军队中,都有一展身手的地方。
如果不能活化,那绝对是最糟糕的事,也是资源的浪费。
这件反常的事,让林川也无法解释,眼下是应对未来变局的关键时期,在领地强大到足以在内外交困中独立自保前,任何一个驯兽师都是关键人物。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这不会是什么别有用心之徒的阴谋吧?李锐文被带走前可是说过,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不知是敌是友。这种情况,到底是吉是凶?
想到这里,林川当时就决定必须找到原因,更不能让这种现象扩散开来。
“咄咄怪事,也许我应该问问圣女大人……嗯,算了,她神出鬼没的,我先自己去看佩妮吧。请问她在哪里?”
林川不经意间瞅了一眼听到“圣女”这个词就变得有些幽怨,又强行镇定下来的穆雪琳,还是改口了。
“最近,佩妮都在她原来的同伴那里,比茜陪着她,开导她。我听说,她们原来都是从,从……青歌院逃出来的,晶化术变弱,不会是跟那个地方有关系吧?”
贵族千金出身的穆雪琳红着脸,说出那个让她觉得难以启齿的地方,只见林川在摇头叹息。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天涯路远,风尘苦涩,从前只为活着而苟且,让人同情。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保护领民是城主的责任,如果都搞不清楚,那我去看看好了。”
“请让我跟随着您吧。”
穆雪琳眨着美丽的眼睛,坚定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众所周知,女神创造了两种人,男人和女人。
然而,在希尔波斯,女人的问题,在之前从来不被看作是问题。
至少在林川成为林川城主之前,确实是如此的。
在希尔波斯,女神对所有人能保证一视同仁的地方,就是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其中日子最不好过的,除了到处流浪的儿童和被视作累赘的老人,就是地位低下的女人了。
在一个不得不崇尚战士传统的地方,女人的名字天生就是弱者,弱者是没有权利讲究自己的地位的。
环境严酷,战争频发,女人作为一种无法靠作战发财的群体,所剩的意义就只剩下为男人繁衍,创造更多能够成为士兵的后代。
她们被要求吃苦耐劳,能忍受丈夫无处发泄的愤怒,绞尽脑汁能养活更多的孩子,负担男人在外作战时的各种家务,还要遵从教会的教条和男人的占有欲,欲在所有情况下都保持贞操。
由于雇佣兵重男轻女的传统,本地出生的女性数量一直低于男性,然而女神也不是不懂得平衡之道,大量男人在战争中早早死去,本地的人口也就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平衡的只是人口比例,而是不是社会地位。男人牺牲,女人辛苦,并不意味着剩下的女性会受到重视,长期以来的严酷生活,已经让本地的女性被彻彻底底地物化了。
希尔波斯有一种特殊的民俗,雇佣兵可以在当地城主的许可下,向需要养育女孩子的家庭约定,每年支付一定的钱财,从而预定自己未来的妻子。
这种被称为“儿童婚”的习俗,虽然保证了更多的女童能长到成年,但也导致了女孩儿从小就成了商品。
这是就一般人而言,如果本身就是奴隶或农奴身份的女子,只要有钱,谁购买她们都无需任何手续。
男人出生入死赚钱,明码标价购买妻子,然后堂而皇之地将女人作为自己的私产,可以随意处置。
无论是城主还是教会,都会为这种行为背书,妻子不顺从丈夫等同与背叛军队,将受到民众的谴责和家族的孤立,无法在民间立足。
女人幸福与否,完全取决于丈夫的存活时间和道德水准。如果丈夫不幸阵亡或者病亡,他的家族一般会认为女人带来不幸,将这可怜人出卖。
如果丈夫过分疼爱妻子,会被视为缺乏男子汉气概和上进心,受到了周围人的鄙视。殴打妻子和上阵杀敌一样,都是本地成熟男人的必修课。
可是,女人又能做什么呢?在一个穷困封闭的偏远领地,绝大多数家庭能为她们提供的仅仅只是口粮,她们要早早学会一些手艺为家里增加收入。
否则就会被视为累赘,很可能就被早早卖给别人,换取养大家中男孩的资源。
童年除了劳作,就是每天挨饿,看母亲挨揍哭喊,并祈祷女神以后能给自己一个温柔的丈夫,至少不要把自己随便卖掉。
唯一的启蒙教育,大概就是教会那些的女子守节的经文,里面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恫吓。
这样的女人虽然辛苦,但至少还能在家庭中长大,但由于战乱、贫病、破产和城主迫害等原因,早早离家的女性也不在少数。
其中一部分被教会收留,还有一部分流落街头,或者成为奴隶,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当成了牟利的工具,从事不体面的工作。
几个月前,林川城主林川就宣布,要在林川领地里彻底废除“儿童婚”,禁止买卖女子,他要给与男人荣誉,还要给与女人尊严。
在战胜护教军的林川堡之战之前,这只是希尔波斯民间流传的笑话之一,没人放在心上。在战争结束后,没人认为这个疯狂的城主在开玩笑。
于是,早在战争爆发之前,林川堡的女人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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