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绳之以法
“我的晶化术，正好能把这种不可告人的声音公之于众。
小姑娘，如果你不信，整个林川堡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
技不如人的萧晓曼，气得说不出话来，亲身体会了昨天那种骇人听闻的晶化术，她虽然身份不一般，也不敢在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驯兽师面前耍小姐脾气。
越是对晶化术有所了解，就越是明白驯兽师的力量意味着什么。
“小姑娘，你脸红了。
请不要质疑我的举动，请放心，我对这男人没有兴趣。”米瑟妮似乎发现了什么，毫不掩饰地对红发少女说。
“不过，出于对女神和重要家庭成员负责任的态度，我必须好好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了解他的为人，看看他究竟有何居心。”
“哈？您远道而来，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这里刚打了仗，没有一个人不忙碌，您却在这里追着男人不放。”萧晓曼没好气地问，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明明是那么强的驯兽师，连战争都可以阻止，做点为人民服务的事不好吗？”
这句话当然被米瑟妮一个字不漏地听到了，她从里面听出了少女浓浓的醋意。
孩子气！大人的事情，你懂吗？
高阶圣女只是一笑置之。
不过，其中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为人民服务”，不是帝国的语言，那又是什么意思？
在林川堡，她已经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不止三十次了。
人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说得是那样理所当然，言语中充满了乐观和自信，做起事来劲头十足，全无随处可见的苦闷和茫然。
林川城主也会那样说。
不知为什么，高贵的圣女大人竟然从中这种语言中，感到一丝莫名的敬畏，仿佛语言中蕴含着什么难以形容的力量。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个奇怪的城主身上有太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必须好好调查一下。
萧晓曼回家了，林川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
如果大小姐在战斗中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义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拿自己的独生女儿作为干涉战局的筹码，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现在，送走心猿意马的小妹妹，又来了不依不饶的大姐姐。
跟脑子里都是教条的人说话，真是劳心劳力。
她对自己的成见似乎不小，林川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一见面就扭住自己不放的这位小姐，显然不想好好理解自己。
昨晚大谈特谈了一顿神学理论之后，米瑟妮因为疲倦虽然暂时放过了他，但却更加质疑他的为人了。
“你大概不是异端，也不是真正在信仰女神。”高阶圣女忧心忡忡地说。
“可是，你有些智慧，不是愚昧和自私的庸人。
人只有因信称正义，无信者必然无义，我倒要看看，你为人们所释放出来的善意，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
虽然很想说，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几句。
不过，林川很快又想到一句话，贤人争罪，愚人争理，战争过后千头万绪，哪有时间跟这种一根筋的女人浪费时间。
所以一早起来，林川又被这位远道而来的圣女黏上了，他无论走到哪里，这位圣女大人都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确实不用担心林川城主敢于逃脱或者抗拒。
唯一庆幸的是，知道有一种能扩音的诡异晶化术之后，周围的人也不敢小声议论什么了。
这让林川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这感觉，就像学生身边随时跟了纪律委员一样不自在。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日常工作，林川先去找正使京咔想办法。
林川堡的很多事情都让公子哥觉得有趣，他的所作所为，真心让人看不透他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我的朋友，你的遭遇让我同情。
可是，我没办法，她是上位驯兽师，您最好听她的。
哦，您来得正好！这笔真是不错，线条又细又均匀，适合画女子的曲线。
对了，朋友，这不好的线条能抹掉么？”
特使京咔，饶有兴趣拿着铅笔在纸上绘制路过的先遣团少女，没有给林川城主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他连自己的真正使命都不在意，林川也不能指望这位不务正业的公子哥能帮自己。
“哦，这不是问题。
我会吩咐手下送块面包过来的，用面包来擦吧。
目前还只有这个办法……”
林川随口回答道，毕竟他在教孩子画素描的时候，已经这么做过了。
只不过，他不好意思告诉京咔，用过的面包丢掉脏的部分，还是要拿来吃的。
“面包？这么普通的东西，居然能修改笔触？”京咔面露惊喜。
“您真是个天才，能想出如此便宜的方法……有趣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本来只想苦笑的林川，突然心生一个想法。
“京咔阁下，请问您是否知道，在帝国的南方，有没有一种能流出白色粘稠汁液的树啊……”林川问。
“如果有，只要得到了树汁进行加工，就获得更好的工具，可以不用浪费粮食做这种事了。”
“我说，您的想法太奇怪了吧？怎么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呢？”京咔笑道。
“我知道，您的老家在南方。
这种树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有，运输过来也是天价，面包才值几个钱？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问得好！
米瑟妮眼睛一亮，又将目光聚焦在林川身上，仿佛马上就能抓住什么错处，然后将欺骗妹妹的罪人绳之以法似的。
不得不说，想抓住林川城主的错处是不容易的。
这个人的想法与众不同，却全然没有邪念，也不流露出任何私欲。
京咔早就对自己的圣女妹妹说过，不要轻视林川城主，他可能真的是女神的引导者。
这些话，被因为雪妮的事情，对林川充满成见的米瑟妮，直接无视掉了。
精通宗教历史的高阶圣女大人很清楚，历史上既没有血统不纯的引导者，也没有低贱雇佣兵出身的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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