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应有的作用
身后第一排队列的骑士们心领神会，纷纷上马，一片人声和马声的混响此起彼伏，让平地升起的杀意，气势惊人。
“将帅，怎么做？”带头的百夫长问子爵。
“要杀光他们吗？”
“不，还得留些给我。”子爵回答。
“先拆了他们那碍事的墙，用火器的要杀掉。”
骑兵拆墙？
基本不参与战斗，主要做监军工作的副将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子爵的神情肃然，目光中有巨大的压迫力，让他张口后又放弃了询问，倒也避免了提问自曝其短的尴尬。
“先生们，干活了！”
第一队的先锋们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他们是重甲和轻甲的混编骑兵，奉了总帅和家主的命令，一直在保密状态下进行训练，今天还是第一次露面。
子爵走过那队要初次进攻敌人的先锋队列，他显得信心十足，一反在军中的常态，和蔼地向他们微笑，还挥手鼓舞他们。
这是家族第一人的威严，骑士们面色激动，却极力保持肃静，空气凝固了，威严压抑了即将爆发出来的火热气氛。
面对自己的亲兵们，子爵此时变得随和起来，他用家乡口音说着傲慢而又讨人喜欢的玩笑话，无论是激励和挖苦都能振作士气。
最后老人扭过头，用长剑指着林川堡，对骑士们说了一句。
“维特林根的勇士们，到这座即将成为坟墓的城里去发财吧！是占有还是毁掉，都是你们的自由！”
身边响起一阵狂热的呼号。
整齐的队列移动起来了，继续保持着“V”字形，听到百夫长的“进军”口令后，还是保持列队对齐。
每一匹的马蹄都保持着单独的起落，用优雅而克制的步伐，用慢步缓慢前进，丝毫不乱。
护城壕很快就被甩在身后，一百多匹马没有任何损伤就冲过了缺口，百夫长再次发令“快跑”，听到这个口令的马匹速度立刻就快了几乎三倍。
马的后蹄蹬地，前面两足快速着地，可怕的冲力已经隐隐闪现，血迹干涸的地表上腾起了一片烟尘，浩荡的声势下，骑士们开始摸索自己的武器。
“攻击！”
第一匹头马踏上了壕沟，摇动的木板上，马的身影一跃而过，尘土从厚重的土板上落入沟里，藏在下面的护教军心惊胆战，又艳羡不已。
骑兵的队列已经变形，箭头变得更宽更大，还不住抖动，但是马匹已经血脉喷张，骑士的刀剑已经出窍，骑枪在手中放平。
铁骑之墙已经成型，任何在眼前的步兵都将击倒被踏成粉末！
不出意料，这些进入高速冲击阶段的士兵遭到了迎面而来的枪弹射击，连片的子弹砸在他们的盔甲上，打在马身胸前和脖颈的护甲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弹丸纷纷滑落在马蹄下的尘土里，骑兵仍在冲锋！
冲在箭型阵列最前面的骑士，都装备了货真价实的板甲，就连战马的马头、脖颈和前胸都覆盖着甲胄。后面的骑兵虽然装备不如前者，但至少也穿着覆盖甲片的锁子甲保护。
铅弹对付慢速步兵和骑兵的效果差别巨大，第一轮远程射击结束后，只有几匹马被击中翻倒了，马上的人也摔落在地。剩下的上百匹战马气势不减，继续向射击阵地冲来。
马上的骑士们基本安然无恙，他们被击中后只是猛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稍微压低了姿势，贴近马颈部保持身体向前，减少被命中的几率。
那种姿态仿佛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后感到厌恶，而不是恐惧。
坚固的盔甲上，被击中的地方闪烁着黄色的异样光泽。
一粒粒铅弹确实命中了盔甲，就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小坑，然后软弱无力地变形落下，骑士头盔下的脸上挂上轻蔑的笑。
甚至有人还惋惜地抚摸了盔甲的伤痕，满脸忧郁。这可以理解，昂贵的物品被破坏，修复一下可价格不菲。
“女神圣洁！”
有虔诚的几个骑士不顾纪律呼喊起来，穿过面甲的风让他们的声音变得古怪沉闷，即使如此，其他骑士们还是受到了激励，从而士气倍增，争先恐后地扑向了射击阵地。
在队伍后面，在几匹速度较慢的马上，能看得出有双人在骑乘。除了骑士，还有几个身材娇小的人。
她们看不见前方，只是按照骑士的指示，念动这女神的箴言，为骑兵队带来女神的祝福，保佑他们免受攻击。
到此为止，龙军团的第一轮齐射，无论精确与否，都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城主大人，我们未能击穿敌人的板甲！”大林川咋舌道。
“可恶！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甲骑兵，真够硬的！”
“不，板甲我们有的是，而且都训练射击过……这个距离虽然远，也不是不能击穿。”林川咬着牙说。
“他们是带着黄色驯兽师来的，那些盔甲肯定也是特制的，可不是白港弄来的西贝货。”
“城主大人，您不说过……大力出奇迹吗？让我们继续射击吧，这次换威力更大的爆物。”雨琪镇定地对林川建议道。
“距离远，也说明不了什么，我们的枪弹威力不止如此。”
经历过若干次战斗的雨琪，思维和做派已越来越像军人了。
“说得对，雨琪小姐，请你们继续战斗吧。射人先射马，瞄准时大家可以射击他们的坐骑，没马的骑兵就是靶子。”林川说，他心中难免紧张，表面还是神色自若，手上也端起了一杆枪。
“但是，他们这些骑兵这样冲过来，又会怎么样进攻呢？”
“射击完事了，死人死马是进攻不了的。”大林川说。
“兄弟们，瞄准射击，他们过不来，迟早射穿这群铁皮筒子！”
“只有枪，终究还是不够啊……”
林川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但一直在他身边的兰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城主大人在忧虑吗？
她的眼睛里又出现了许久都没有过的焦虑，可是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自己是驯兽师，曾经对城主发誓再也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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