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侥幸得胜
“您自己念念吧。”
“我不认识字!我也不相信你们说的话!”
林川此时才回头,看向已经心如死灰的兰莎.瓦尔纳。
“既然信不过我,就让你们的同伴来读吧,晚上好,瓦尔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先生们,给她松开,让她来念。”
“林川大人……”
兰莎本已经干涸酸涩的眼睛里,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原本心里有很多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听她的话!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们早就认识!好啊,她居然是您的秘密情妇!难怪最后关头,我输的一败涂地!
还我的军队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臭人,披着教袍的娼妇…… ”
就在大家都被埃尼爆出的猛料所吸引,兰莎面红耳赤不敢辩驳的时候,林川突然一个健步上前,向埃尼的腹部勾手就是一拳。
正在大放厥词的埃尼腹部一阵剧痛,胃部翻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吃痛扶着肚子,愤恨的眼睛却翻起来望着城主。
“她只是想让人们少流点血,女神知道她的灵魂没有一丝瑕疵,我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用不着互相推卸责任。”
“那为什么只打我。”埃尼龇牙咧嘴,对林川的话并不买账。
“她杀得人不比我少。”
“战争责任回头再论,请注意您的言辞,巴赫先生。”林川指着那边帮助入殓的小驯兽师们。
“我得提醒您,在场的还有孩子。”
“您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您今天侥幸得胜,可抵抗大军和教会是没有胜算的,傲慢会毁了您的一切。”埃尼冷冷地对他说。
“不自量力的事,为什么要做?”
兰莎竖起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川,她芳心乱跳,她好想知道他的想法。
林川身上沾血,样子有些疲惫,他立在遍地的伤者、尸体和武器残骸之前,反而显得气质高贵,凛然不可犯,周围的嘈杂仿佛在他来到后,渐渐低沉下去。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出现,简直就像是来结束这种残暴和混乱的。
“长久以来,压迫和愚昧在希尔波斯横行,暴力和欺诈让穷人沦为奴隶,不幸的乌云在吞噬一切,春天的土地了无生机,总得有人反抗这一切啊!
我们在厄运蔓延的洪流前筑起堡垒,让无家可归的人有安身之地,这里的人们,为贯彻女神仁慈和宽容慷慨赴死,前赴后继。”
埃尼的灵魂似乎被什么震动了一下,他张了下嘴,忍住没有出声。
“如果我的所作所为,非要被污蔑为异端,那我只能说,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世上还有强者对弱者的不公压迫,就算在深渊里,也会有反抗的吼声。
有人播撒黑暗,就有人追求光明,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的领地上要有更多阳光,死亡不会让我恐惧,既然相信仁以为己任,那无非死而后已, ”
虽然他最后的话不太明白,但兰莎已经感觉到自己就要晕眩过去了,不是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是一种超越爱慕的东西在心里滋长,如瀑布激流般冲击她的心灵。
她突然意识到,有些在修院里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可能在这里得到解答,想要跟从他,不再是为了肤浅的欢情,而是寻找人生该有的意义。
生命中被冰封的时间,又淙淙流动了起来。
月朗星稀,天地开明,她第一次听到了光晶在振动的声音,如同美妙的欢声笑语。
恍惚间,她突然发现有什么力量向水一样涌了出来,她抑制不住,那刹那的放任,整个空场上的光晶就瞬间被点的雪亮。
“光晶被谁点亮了?”
包括少女驯兽师们在内,人们都惊叹不已。
纯白的光芒中,有细小的光点,丝丝缕缕向天空中升起,死人的惨容变得宁静安详,收殓尸骸的人们都显得神圣无比,地上呻吟的伤者们,甚至都能感到自己的伤痛在慢慢减轻。
神迹!
在场没人认为,这是邪恶之人才能施展的邪术。
“瓦尔纳小姐,我这里死者太多,需要一位常驻领地的神职来为他们诵经,您愿意来帮助我吗?”
就在人们震惊之余,林川回身走来,向兰莎伸出一只手,兰莎用如梦初醒般的神情望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见的那天。
“城主大人,能遇见您真好……感谢女神的安排……”
她语无伦次,他轻轻点头。
她喜极而泣,只是他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靠近,借她肩膀偎依。
城主堡外的旷野小丘上,有两个人正在默默注视着城堡里的白光。
其中的一位健硕老者放下烟管,吹了一个漂亮的烟圈,烟圈在空中变大后,恰如缺口要塞的形状。
“小姐,这次他又过了关,大麻烦还在后面,您还不去帮他一下吗?”
他身前的窈窕佳人,歪着头,揉着耳际柔顺的灰发,最后还是摇头。
“我说过,还不到时候,再说,他就是不肯求我。”
“请问,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老者问道,口气倒是不甚着急。
“看来,李锐文还不会死心,大难正在逼近,北疆的内乱必须停止。”
“有的人为了私利,执迷不悟,林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宝剑成型必须锻打,英雄需要胜利正名,人家……我相信他。”
她轻轻带上兜帽,朝着南方走去。
“您其实也不用急……等我哥哥来的时候,事情就简单了,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说话时,时她似乎有些唏嘘,便再次回头望向那簇圣洁的白光,叹息了一声。
“这治愈的光晶术,真有点夸张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是我先来的,还好,现在的我,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与此同时,有位心情不佳的面具少女,突然也打了个喷嚏。
歼灭埃尼亚瑟团的第二天,城主堡的人们一如既往的忙碌,有人却在无所事事中万分煎熬。
那人就是被关押的前雇佣兵团长埃尼亚瑟。
这里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尊姓大名,可是到处都有人在兴高采烈地议论那“踩香皂的蠢货。”以至于一谈到他,城主堡里就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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