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感情深厚
“嗯，我知道。我就在家待到三个半月，确定稳妥我再回京。”
“那行。”
明娇看她要走忙叫住她，“你们家里那边还需要照料么？”
“老夫人和夫人都回乡下庄子去了。老爷子身体也不太爽利，这几天也不爱出屋，每天在屋里写信读报告。我和二少爷轮流看顾，您尽管放心。”
明娇微微蹙眉，“那我娘那边呢？”
傅娘子叹气，“她不想回乡下，但如今又脱不开身，只能让老奴回去侍疾了。”
“那就辛苦你回去几天。”
“应该的。”傅娘子说完福了福退了出去。
明皓嘀咕道：“祖父不是还在西北呢么，怎么不让他回去啊？”
明娇摇摇头，“祖父的身体早就垮了，他也就是凭着一股子执念撑着罢了。”
“唉，真希望能赶紧回去。”
明娇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咱们一起。”
小捷很快就进来了，“郡王妃，您的衣服都换好了。”
“那行，咱们回屋休息吧。你去告诉娘一声，中午让厨房炖汤喝，清火消食。”
小捷躬身应了。
小捷刚退出去，明娇便道：“小捷，我记得咱们家里不是有一位姓刘的妈妈么？她如今在哪儿当差？”
“在后院当差呢。她是刘昶刘叔的母亲，刘叔的妻儿都被遣散出去了，刘叔也跟着去了。”
“哦，她还没出阁吧。”明娇顿了顿又道：“那让她跟着我娘，贴身照顾着。”
小捷应了下来，“我马上去说。”
凌荆山这次出征，带了五百骑兵。其中除了护卫队长和副将，还加上一个小校尉，都是跟他出生入死过的旧部。
剩下的一千人由于是第一批派去驻防，并不参与战斗。他也没有强制命令。
但这支队伍里的人对凌荆山忠心耿耿。这次他出门带的是亲卫营。
明娇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凌荆山怕颠簸，一直没敢让车速过快。所幸路上的驿站都设得比较隐蔽。不然这会儿肯定是在马车里。
马车驶到县城附近停下，明娇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凌荆山牵了明晴的马过来，“媳妇儿，要骑马么？”
“不用，走慢一点。”
“好嘞。”明晴道：“姐，我们去找我嫂子去。”
“嗯。”
两人往县衙方向走，明娇问凌荆山，“咱爹怎么办？”
“先不说他，我打算去趟州府。”
“去见岳父？”
凌荆山笑笑，“他们俩在州府，我去瞧瞧他们。另外去拜祭一下我父王。”
“你是说......”明娇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忘了我从小就在边城长大，跟他们相处甚少么。我虽然在边关住了十多年，可也没见我们兄弟感情深厚。”
“我这次离开，也不打算常住的。我父王也不会愿意我留在边城的。”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凉薄了？”
“他们对我的冷落和疏远我都忍受下来了。这次我父王的状况不容乐观，我想去看看他。他们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孤儿。”凌荆山神色黯淡的道。
这是凌荆山心头永远的痛。他原本就是被抛弃的孩子。
明娇轻抚着隆起的腹部，“那就回去看看吧。你们这一去，不晓得何年才能回来。”
凌荆山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低头在她耳侧蹭了蹭。这种失去至亲的滋味，他懂。
但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替父亲去承担一切，而非像他父亲一样让明娇背负这些痛楚。
凌荆山回府后，封璟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地从衙署跑了回来。他这段时间都是歇在衙署的。
明娇让他坐下，“爹，我有话想问问你。”
“你问吧。”
“当初爹你是怎么遇上娘的？”
“当时是你娘带着你和明玉一块儿到京城来投靠我们。你娘是江氏，江氏是我的师妹。”
“当时，师门遭逢变故。我们都以为师父和师伯都牺牲了，只剩下我们几人。”
“你娘是我们的救星。我爹是被迫迎娶她的。当时她伤得很厉害。我爹不愿辜负师尊和师伯的期盼，就娶了她。”
明娇皱眉，“我娘的性格，怎么会嫁给你爹？”
“你娘当时的伤势极严重，她是为了救我们才被抓的。我们几乎全军覆灭，师门只有她和师叔活着逃了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被人抓去，还成了人质，还把我们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我娘为了让我们活命不惜杀光了俘虏的人，只为求生。”
明娇听得目瞪口呆，“她这么彪悍？难怪之前她说我不是她生的。”
凌荆山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她对我们，真的没有半点母女之情。
后来她伤好了，又帮助我们逃了出来，却没有再联络。
我也没有联系过她，但后来我回京后还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她的家族是武官，也是世代从武。
当时她在家里颇为风光，她父亲是嫡长子，她的哥哥是庶长子。
我父皇登基之后，她哥哥就没有继续在家里做官了，去了南边。她则是在军中任职。
我查了她在军中的履历，也是从军立功，一步步爬上来的。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
她这辈子，唯明玉儿件错事，就是对我母亲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过她对我娘是真心敬佩，我爹对我娘亦是情根深种。”
“这倒是挺复杂。”明娇叹道。
“可不是么。她对我母亲动心，但不想夺人所爱。后来我母亲和舅舅相认，她就放弃了。”
“这就对了嘛，这种事怎么能勉强？”
“可她毕竟是我母妃的胞妹，是皇姑姑啊。她若是不想破坏我母妃的姻缘，我娘也许就不会和我爹成婚了。”
明娇摸摸下巴，“那她为什么没嫁进皇室呢？她不是说皇姑姑是她唯一的表姐么。”
“我猜测她或者是想通了，也想报答皇姑姑的救命之恩。所以，干脆就嫁给了我爹。”
凌荆山摇头，“她不想报答皇姑姑。她只是喜欢我爹，她觉得配得上我爹罢了。”
“她的出身、能力也确实是足够配得上我爹。可是她的行事却让人诟病，她不值得我爹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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