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如履薄冰
凌荆山失笑，这丫头这么不愿意见老太太，肯定是因为她心头始终有隔阂。
傅娘子拉她一把，“去吧，别让王妃等急了。”
明润也劝道：“对啊，去见见。你们姐俩感情好，你祖母见到你肯定高兴。而且，这样的场合我也得避避嫌，免得惹人非议。”
傅娘子道：“我跟明玉一块儿去。”
凌荆山点头，“那我叫人把你俩的屋子收拾一下。”
“谢姐夫！”傅娘子福身道。
一一和哲儿这两天在城外放牛，还不晓得明娇要回来。他们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消息。一家人都激动坏了，包氏和傅娘子、彤辉昨夜就商量好了，要提前准备起来。所以今天她们三个一早就起床，帮着包氏做事。
哲儿还好，虽然兴奋，但还算克制。倒是一一，简直恨不能立即扑进姐姐怀里。
“娘，我想死你了！”
一一和一一的关系，凌荆山早就告诉她了。明娇搂着弟弟拍拍背，“娘也很想你啊，都瘦了。这段日子你在外头辛苦了。”
一一抱住她，“有舅妈、表婶照顾，不辛苦。就是每天都好想你。”
“我也是啊。我也想一一了，你长高了。”
“是么，你都不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了。娘，我都想死你了。”明皓道。
一一斜睨他一眼，“哼！你又骗人。爹都不知道我是男是女，怎么可能知道我小时候是胖的还是瘦的。你根本就没想娘！”
明娇笑道：“娘知道。你爹那会儿不敢打击你，所以瞒着你呗。等你长大了再说。”
明皓挠挠头，“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哈。不过那是因为......”
凌荆山笑道：“因为什么？你小子也知道害臊啊。我还以为你这么大了什么都不懂。”
明皓嘟囔道：“我是怕我说漏嘴了，让爹尴尬。你都不晓得爹之前还在想法子怎么把我送走。我这才不敢说的。”
凌荆山摸摸鼻子，“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还太小，还不到该走的时候。”
明娇笑道：“我们父子俩说悄悄话呢。你也不管管你儿子，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胡言乱语。”
凌荆山笑笑，“我倒是乐得看我儿子撒泼耍赖呢。”
“那是你亲生的吗？”
明皓道：“是啊，我就没见他对别的小孩子撒过野。除了我们兄妹、明玉、明晴。”
“明皓哥，你这是拐弯抹角夸奖自己呢？”
明皓嘿嘿一笑，“明玉，你还没见到大姐夫呢吧，快进去见礼。”
“好吧！”明玉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低垂着头往客院去了。傅娘子和彤辉也跟着起身，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进屋。明娇则和凌荆山一道留在厅中。
“你大姐夫说，明润这些年一直守在边城没回京。这会儿听说我们来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凌荆山点点头，“应该是回来了，不然也没法通传消息。他们一家这么多人，一辆马车装不下。”
“我估计也差不多了。”
凌荆山道：“这次他们一家人一并进京了，明皓这会儿也回来了。你看看明玉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明娇笑道：“好啊。只是我想着先安排她进宫住一段时间，等明玉出嫁的时候再回府上办婚礼。”
凌荆山想了想，也确实是应该这样。
“行啊。我这里也有些库存的药材，到时候派人送去给岳母。”
“我也想到你库房去转转。这次去了趟边城，倒是看出不少问题。”
“我原本担心西陵国力强盛，我们未必挡得住。结果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严峻。”明娇轻声叹口气。”
“当初从西北到边城，一路上都是艰险万阻，如履薄冰。可西陵却连兵临城下都没做到。
“所以啊，我们不必杞人忧天，该咋样还咋样。”凌荆山揽住她道。
正说话呢，一一从里头冲出来。明娇忙伸手拦腰抱住他，“哎哟，慢点，摔着了怎么办？”
凌荆山看向门口，明洁正被哲儿拽着进门，“大姐，你来啦！我都等你半天了。”
明皓道：“明皓哥！”
明娇看到他就想起那天的乌龙，忍俊不禁。
“你这是去哪里疯玩了？”
明皓道：“我带着哲儿去田庄玩了一圈。”
凌荆山道：“这会儿天热，你们也不换套衣裳就出门？”
“我们已经洗漱过了。”
“哦，那就去见过祖父奶奶吧。”
凌骁跟在一旁道：“将军，我已经让人去请他们进城了。您还是跟将军夫人一道去迎一迎吧。”
“好！”凌荆山牵着明娇往外走，“咱们也顺便把明华、明皓、一一送进城里。”
凌荆山和凌骁骑着马，明娇坐马车。他一路上和她讲边境形势。明娇也拿出了一些图纸交流。
她看向凌荆山，“这是......”
“这是西陵军占领的西平郡。”
“西平郡的百姓都逃难去了，西陵军还不肯放过他们么？”
“是啊，西陵军一旦控制了西平郡，肯定会四处劫掠。”
凌荆山和明娇下了马车，有人奔上来道：“凌大帅，大捷啊！”
凌荆山道：“大捷？西平郡失陷了？”
“不是失陷，而是被攻破了。大捷。”那人激动地道。
“你是何人？”
那人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是我，刘昶。”
“原来是刘将军，快请入内歇息。”凌荆山道。
一一和哲儿都围拢上来，“刘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们怎么把县衙搬到这边来了？”
刘昶道：“县尊大人命令的，让咱们把驻军全部撤离。”
哲儿仰头看看天空，“咦，怎么天色阴暗了？”
“这不是阴暗，这是要变天了。”凌荆山道。
一一拉着刘昶往里走，“你刚才喊我舅舅什么？我记得我是叫你刘叔叔的，你怎么改称呼了？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儿了？”
明娇也看向一一，这小子，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啊。她笑笑，没吭声。
“小将军，你这就冤枉我们了。你不在的那三年，刘昶和赵荨一直很照顾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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