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许走！
明娇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地扑上去，握住她外婆的胳膊，焦灼地问：“外婆，你哪儿疼？快告诉我。”
“咳咳~”
老太太剧烈地咳嗽，脸涨得青紫，呼吸困难。
明娇吓坏了。
老太太咳血了！
“阿娘！阿娘你醒醒啊！”
明娇大喊大叫：“爹，爹救命！”
明源氏从外面冲进来，见状慌乱地喊：“娇娇别怕！我这就去找郎中！”
“不许走！你给我站住！”明娇抓住她娘的胳膊：“娘，帮帮我外婆！她快死了！”
“你松开我！”明源氏甩开明娇：“你这孽障！”
话音未落，她就被明娇拽着摔到了老太太的脚下。
老太太吐出一滩鲜血。
“外婆！外婆！”
“娇娇，别吵！”明源氏捂住额角，满目惊恐：“快把你祖母扶起来！快！”
明娇不敢忤逆明源氏，连忙爬到老太太身边，将老太太扶坐起来。
明源氏从腰间摸出银针，扎到老太太胸前的穴位上。
老太太咳了几声，慢慢缓过气。
明娇双眼红通通的，眼泪在眶里打转，“外婆你哪儿难受？我给你揉揉。”
说完就去按摩老太太的后背。
老太太的后背早就伤痕累累，尤其是左肋下面一片青紫，像是挨过鞭子抽打。
明娇的眼泪滚下来，哽咽：“对不起……外婆……”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啥话！这不能怨你。你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老太太虽然病入膏肓，但脑袋瓜子很清醒。
在明娇提出换芯的时候，她也是犹豫过的。
可是想着想着，便舍不得了。
她的孙女长得漂亮，读书也行，就算没了明娇的壳子，凭她自己也能过得好。
再者，明娇这些日子，真真切切地孝顺着她，每天给她熬粥送药，比起其他同龄姑娘不知强了多少倍。
“娇娇，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哎！”明娇含着泪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外婆，你饿吗？我煮粥给你吃好不好？”
“我不饿，娇娇，你快歇息会儿。”
“好嘛……”明娇低声嘟囔。
明源氏又道：“娇娇，你外公他不会打猎了，也不会杀猪，这段时间咱们吃素吧。”
明娇皱眉。
吃素……
她记忆深处有一副画面浮现，画面里一群人围着火盆坐着烤兔子肉，火焰映照着他们的笑颜，温暖又安详，似乎是一张很温馨的画卷。
她忍不住伸手，触碰到墙壁上挂着的油灯。
明娇的手掌贴着墙壁划拉，一寸寸摸索过去，直至停留在油灯的灯罩上。
灯罩很旧，布满了铜锈斑驳。
“这是什么呀？”明娇歪着小脑袋，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望向她的娘。
明源氏解释道：“这盏灯是你爷爷买的。”
“哦，”明娇若有所思，然后继续摸着灯罩上的图案。
她的动作引起了明源氏的注意，明源氏走近一看，讶异道：“娇娇，你怎么知道这里面刻的是什么花纹？”
明娇抿唇笑了笑。
她只是根据记忆猜测的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潜意识，还是其它，她能够感觉到明家村里的一草一木，能听见村民的议论。
包括这盏灯里的图案。
她猜这个是个荷花的图案，就是不确定，因此没敢跟她娘说。
“外婆，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明娇转移话题，试图让老太太的情绪好些。
老太太拍了下她的手，轻轻地道：“娇娇，我不饿。我是心里堵得厉害，不想说话。”
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能撑几年。
这次生病来势汹汹，明源氏已经无计可施，只能祈祷她能撑过去。
“外婆……”明娇心头微酸，却不愿让老太太担心，她扬起灿烂的笑容：“没关系的，外婆，你不舒服就睡会儿。等你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你做什么好吃的？”
“鱼汤，我今天去山上捉的野鸡！我炖给外婆喝，外婆喝点鱼汤，保准立马就好起来！”
明源氏半信半疑：“那我可不客气啦！”
明娇高兴极了：“嗯嗯！外婆不嫌弃就好！”
明娇扶着老太太躺下。
老太太闭上眼睛休憩，明源氏守在旁边。
等老太太的呼吸均匀下来，明娇才悄悄退出去，回到堂屋。
堂屋外站了几个人。
除了大伯母，还有三叔、四叔和二姐、三哥。
三哥见明娇出来，连忙迎上来，“娇娇，外婆怎么样了？”
明娇摇头：“还好……”
明源氏叹了口气：“唉！”
大伯娘也叹了口气：“老三，这可咋整？我瞅着，娘怕是不久于人世。”
二伯娘道：“老三家的，你就认了吧！”
大伯娘瞪了她一眼。
二伯娘撇嘴，嘀咕：“本来就该认！你当初怀着孩子逃出来，不仅害得你娘摔断腿，还让你爹和我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你倒好，还偷了你娘家的银钱跑路，让我们一家遭罪！”
大伯娘气急败坏，“你别胡咧咧！我啥时候拿了娘家银钱？”
“你没拿？”二伯娘冷嗤一声，讥讽地道：“那银钱呢？你拿出来啊！”
明源氏咬牙怒道：“我不欠你们任何东西！你们要是非逼着我承认偷拿银钱，我现在就撞死在这儿！”
她挣扎着就要往门槛上冲。
明娇吓得赶紧抱住她：“娘！娘！”
明源氏哭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我死给你们看！”
“好了！好了！”二伯娘见明源氏哭闹，顿时软了语气，她讨好道：“嫂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哪能不相信你？我刚才那是逗你玩儿哩！”
明源氏推开明娇，抹掉泪，问：“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明娇擦掉眼角的泪珠，将先前的经历告诉她娘。
闻言，屋子里静谧了片刻。
明源氏道：“这件事，你别管。”
明娇愣了下。
“奶不肯治病，不代表咱们不能请郎中。咱们家里有钱，随便花点银子请个镇上有名的郎中进城来瞧瞧，说不定就能把奶的病治好！”
“对啊对啊！娘，您快写封信托赵六爷帮着找人吧！”明娇的大哥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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